同一时间的纪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因为上午发生的事,纪宣有些内疚。本来早已经该下班的他,愣是逼着自己加班。心想:甜甜回来,阮玲又不会回别墅。他翻着手中的文件,心早已不知飘到哪里。
柯杰从外面悄声进来,将一摞不打紧的文件夹放在了办公桌上,轻声问:“纪总,你还不打算下班么?”
办公桌前,端坐的男人,动也未动。
他继续说:“关于上午那事,我后来跟夫人解释了。我想以夫人的气度,应该不会太过于计较。”
终于,纪宣缓缓抬头。
一双湛黑的眸子,幽深冷锐,吓得柯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纪总,已经下班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匆匆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良久,纪宣收回视线,放下文件,起身拎着外套,出了办公室。
路上,他将车子开出了步行的节奏,心中一直在反复思索,他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道歉。
每一次拿出手机,就又被突然的想法推倒。
明明是她的错,他要是主动道歉,就会很没面子。
磨磨唧唧到最后,也没打出一个电话。
车子停在别墅外,他却不想回家。从前就算再不喜欢宋焕焕,不管多晚,他也会回到这里。可是现在,自从与阮玲一起经历那么多,他的心原来早就不知不觉间,被有她的存在而填满。
不过分开一天,他便这么想念了。
踌躇很久,他重新启动车子,驶离这里。
另一边,阮玲她们吃过饭,以送时迎回酒店为由,两人一起去了酒吧。
两人在雅座坐下,要了一些酒。
“我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自己了,难得呀。”
“那......去蹦迪?”
听到时迎感慨,阮玲朝舞台瞥了一眼,提议。
她摆摆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我啊长得不好看,不好那口。”
阮玲被她逗笑,忍不住说:“你这话说的,难道长得丑就不能跳舞了?谁规定的?”
“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总得养眼吧。站在人群中,也会因为丑而被轰出来的。”
她虽是开玩笑,但在阮玲看来,她这是职业病犯了。
然而此时的纪宣,正在浅水湾大厅的吧台坐着喝闷酒。傅迦砚从包间出来打电话,经过时,一眼便看到了他。
可傅迦砚并未直接过去,而是出去接了电话。
“你说谁?”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在你手机上见过她的照片。”
“你说阮玲?”
“是吧应该,我又不知道叫什么。反正跟一个微胖的女人,在盛世喝酒。”
“你确定不是认错人了?”
“你丫的不相信啊,我给你拍个照片。”
傅迦砚的话惹得那端的朋友不悦,电话未挂断,微信便收到了消息。
他打开放大,就看到一张昏暗灯光下的雅座,坐着两个女人。她们似乎正说着什么,有说有笑的。
“看到没?”
“看到了,是她。我说你小子,怎么跑盛世去了,我在浅水湾呢。”
“有个同学过生日,就来了这边。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搭讪?”
“你说谁,阮玲?不必,还是别去打扰。”
“我记得你不挺喜欢她的么,要不你过来,我先帮你看着。”
“你胡说什么,哥们我现在只配暗恋。”
“暗恋个鬼,你可真够怂的。就凭你傅家少爷的身份,还搞不定一个女人?我等着你,快点来。”
那端的男子,一声贼笑挂了电话。
傅迦砚站在浅水湾的外面,小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更吹乱了他的心。
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告诉纪宣,阮玲现在在盛世。
这时,从他身边经过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在规劝另一个:“女人而已,你不主动,她就是别人的了。你不努力,怎么知道她不爱你。”
傅迦砚像被人突然点醒,看着走远的两个男人,微微勾起一抹笑。
阮玲因为要开车,只喝了一点酒。
但时迎不一样,她似乎酒量很好,一连畅饮了好几瓶像没事人一样。
“我明天让秘书在公司附近给你租套房子,先住着。”
“小点的,我一个人住正合适。”
“没关系。”
两人正说着话,一位清秀的男服务员端着两杯特调过来。
“二位,这个是那位先生送给你们的。”
他俯身,将托盘的酒摆在阮玲面前的茶几上,还不忘指了指吧台坐着的男人。他正好,也朝她们看过来。
阮玲诧异,伸长了脖子看,却正好与那人,四目相对。
“你确定没有送错?我不认识那人。”
阮玲收回视线,对服务员正色道。
对方笑着摇头,“确定没错的。”
阮玲又朝吧台看了一眼,才没再为难服务员。一旁的时迎,毫不客气端起面前的特调,抿了一口,又喝了第二口。
但是阮玲却觉得古怪,但还是怀着好奇端起了酒杯。
现在是法治社会,她不相信酒吧还会那么乱!
她抿了一小口,觉得没问题,才喝了一大口。酸甜感瞬间萦绕舌尖,经久不散。
“阮总,我在你家做的决定,你会答应的吧?”
“可以啊,当然可以。我那孩子倔的很,性子也有些高傲。估计,你带的时候,会有一些小困难。”
“我倒发现这孩子性情挺好的呀,可盐可甜,好培养。”
“那行,你说可以,我就相信你。另外,她若是真去拍戏的话,我会给她配助理,或者说,我亲自照顾。”
“你还是配个助理吧,我会全程跟着,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你这么说,我非常的放心。”
阮玲说着话,眼前忽然晃了一下。紧跟着,她就开始脑袋发晕。她怕出事,看了一眼时间,朝时迎提醒:“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酒店吧?”
虽然两边离得很近,但她还是想送一送,主要是远离这里。
时迎将自己剩下的酒喝完,站起了身。
阮玲紧随其后,要不是及时扶住了座位的椅背,她可能已经倒下去了。
“你怎么了?”
时迎察觉不对劲,要过来搀她。
阮玲忙摆手,笑道:“我可能许久不喝酒,酒量下降,才喝了那么一点点就感觉有点醉了。”
“那你开车一定不行了,要不找个代驾吧?”
“嗯,你帮我叫一个,你会吧?”
阮玲不想靠着别人,但脑袋实在晕的厉害,只能将整个身子贴着时迎,才能勉强往前走。脚底更像是踩了棉花,软软的不真实。要不是耳边喧哗的音乐声,她真的要以为自己梦游仙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