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见阮玲坐立不安,无声示意胡开明与他一起出去。
等再回来,阮玲已经从椅子上站起,目光已经坚定地盯着监控。
“我们来审。”
他道。
阮玲听见,紧锁的眉心,终于慢慢抚平。
审讯室的警察退出,胡开明让监控关掉,纪宣和阮玲进入。
本来低迷的宋焕焕,在看清二人后,倏地抬起了头。
那黯然的眼神,也在看到纪宣后,焕然新生。
“阿宣......”
纪宣将阮玲扶着坐下,朝她看过去的眼神,带着说不尽的冰冷。
若是放在以前,他一个冷眼,她立马改口。
可是现在,她已经身在绝境,也不打算重走以前的老路。
“宋焕焕,好久不见!”
阮玲看着她,满眼讥笑。
宋焕焕转眸,眼神由柔和一点点变得凶残。
“贱人!你不得好死!”
“你随便骂。”
阮玲噙着一抹冷笑,耸耸肩,毫不在意。
纪宣坐在她身侧,环臂看着宋焕焕。
他看她的眼神,相比从前的冷漠,更多的是陌生。
原来他现在对她,连嫌恶都懒得施舍。
“宋焕焕,你再看他也不属于你,何必让自己廉价到倒贴?”
阮玲话落,宋焕焕的目光不舍地从纪宣那里移开,忽然她低眉轻笑。许是太过用力,导致肩膀一抖一抖。
看的阮玲微微蹙眉。
这女人真是两年不见,自己发了疯。
“严肃点!”
阮玲忽然发狠,语气拔高。
宋焕焕不知是被她震慑,还是别的原因,一下失笑,定定地望着她。只是那眼神中,蕴藏了说不尽的恨意。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爸妈在哪儿么,我偏不说。他们在的那个地方,极其安全,任谁都找不到。”
话到最后,她整个人开始激动。
坐着的椅子上有冰冷的铁镣铐,将她稳稳固定在里面,动弹一下都很困难,别说妄想逃走。
“既然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被抓了,他们也不远了。”
“你想错了,我爸妈根本不知道我回的是京都。”
“那没关系,我去东国堵。”
“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们能在法西居住这么久,你以为仅仅只是在那个地方吗?还有,你不用引我妒忌,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我早就享用过。他身上长了几颗痣,长在什么位置,有几块腹肌,还有......”
“你闭嘴!”
聪明如她,不仅转移话题,更让阮玲对纪宣心生芥蒂。
而坐在阮玲身侧,始终沉默不语的纪宣,在听见她说这些话,也沉不住气了。
“宋焕焕,你简直找死!”
“你坐下!”
生来冷酷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男人,在听到别人描述自己身体给所爱之人时,他那昔日的沉稳不再。
阮玲冷着脸,吼了他一声。
宋焕焕想刺激她,那可真是想错了。关键时刻,没有人能比她阮玲清醒。
她望着宋焕焕,冷笑出声:“你随便说,我不在意。我现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你和你爸妈受到法律的制裁,为我的外婆和外公讨还公道。”
宋焕焕却黑了脸,满目凶恶:“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这么做。那是我的奶奶和爷爷,我爸爸的父母,他们再怎么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
阮玲啧啧两声,煞是可惜道:“如果宋麟和许红香在做坏事前,有你这样的想法,就不会酿成悲剧。宋焕焕,咱俩的事暂且放一放,但梅英的事,我是一定要解决。你那狼心狗肺的爹和心肠歹毒的妈,一日不受法律的制裁,我一日难安。”
“那你可要费些心思,小心这么操心,孩子不保。”
宋焕焕稳了心神,一双眼睛朝着阮玲坐着的桌子看去。
虽然有挡板,但她好似长了一双透视眼,能看到那背后阮玲的小腹。
纪宣在阮玲训斥他后,出去抽烟。
现在审讯室,只有阮玲和宋焕焕二人。
“你放心,我孩子很好很健康。像你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一辈子只有羡慕的份。”
“阮玲,你不用激怒我。虽然我恨你,但纪宣他毕竟是我得不到的男人。就算,我将你诅咒死,他照样还会娶别的女人。”
“你知道就好,看来你也并非因为他走火入魔。只要你告诉你爸妈身在何处,我对你五年前偷走安之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宋焕焕这种女人不傻,既然她不肯交代,阮玲只得先将她稳住,然后再稍加利诱。
她现在不比从前,需要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男人。
“不,我想要纪宣。”
纪宣从外面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当时,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他想听听阮玲怎么回答,所以,他将踏进去的脚,悄悄地收了回去。
“要他,也得等你出去啊?你只有自由了,你才能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宋焕焕忽然森然发笑:“阮玲,为了套出我爸妈的存在,你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你这样将他让出来,以阿宣的性子,你觉得他不会生气吗?”
是了。
以纪宣的性子,定会觉得她阮玲无情。
但她能保证,这只是一个噱头。
为了尽快将许红香和宋麟捉拿归案,但凡能想到的办法,她都会试。
“阿宣......”阮玲浅笑着,捡了个重要的部分,特意重复。跟着,她又道:“证明你很喜欢他,我都没有这样叫过他。”
“当年,让你去睡他,可并非我一个的主意。不过,这蝇头倒是归了我。至少,我陪在他身边整整五年。虽然没能让他爱上我,倒也知足。”
“不,你不知足。过去的就算了,但这次你不就是看到我们结婚的热搜,才回来的吗。早知道你这么在乎他,我们领证的那一天就该晒一晒。”
阮玲说的得意,宋焕焕却像被人踩住尾巴一样,脸色异常难看。
见她沉默,阮玲继续说:“当初,你可能不愿意走,但耐不住许红香的逼迫。只是万万没想到,会在中途遇到另一个男人。不过,我很好奇,你们逃往国外,钱财哪里来?还是说,宋家集团那么大的公司,你爸他舍得交给别人运营?”
“那是我爸的事,我不清楚。”
宋焕焕好像慢慢开始已经被洗脑,在一点点地往阮玲设计的框架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