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从这里出来,气色立马变好。
坐进车里,未等纪宣发话,她已经开了口:“阿盛,回家。”
宋文玺是吧!
她倒要看看这是哪路货色。
纪宣知道她的黑客技术高超,在将人送到楼上,他便下楼回了公司。
此时,阮玲已经登上id正在搜索关于这个宋家二叔的一切事情。
一般像这些成功人士,但凡他经营公司工厂,他的信息会在网络上扎根。
阮玲看着搜索出来的消息,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宋文玺,比她外公小了十岁。曾经是圳南那边一家批发零售的老板,而且他那个注册时间就没几年。
想到今天他那个完全不跟外公相似的脸,她更加怀疑了。
看来这件事,她应该找宋麟辨别。
隔日,阮玲由纪宣陪着去产检。
进产房之前,她在卫生间碰到了许久未见的于曼。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红唇妖冶。只是在看向阮玲的眼底,没了之前的敌意,反而多了几分柔软。
“你这是来产检?”
“嗯,没几个月就该生了。”
阮玲说到这儿,脸颊微红,几许羞涩。
于曼目光转移,吸了吸鼻子。
好半天,她再次对向阮玲,神色多了一丝矜傲。
“挺好,两胎四个孩子。”
她没了之前的大大咧咧性子,阮玲总觉得陌生,就算声音柔软,依然感觉不到温度。
“你呢?这边是妇产科,你不是也......”
“没,我是来看病的,子宫出了点问题。”
阮玲张了张嘴,满心惊愕。
“于曼,你......”
她抬手,欲言又止。
就在手快触碰到于曼的脸颊时,她下意识地后退躲开,谨慎地说:“你是孕妇。”
阮玲不解。
她又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为何碰不得?
“我已经检查完了,还有人在等我。”
她越过阮玲,神色平淡。
在即将出卫生间,她背对着身子,再次开口:“玲子,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一声玲子,让阮玲几近崩溃。
曾经她们的关系好到同睡一张床,衣服可以换着穿,吃一碗饭。本以为那种日子,一去不返,谁知再见,她竟还这样唤自己。
于曼已经走远,她却扶着墙,哭到泣不成声。
等在外面的纪宣,迟迟不见人出来,直接找来了卫生间。
看到她缩在墙角哭泣,他心疼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
阮玲伏在他的胸口哽咽,却不肯说出原因。
原来,于曼在出卫生间时,他虽然在外面并未注意到她。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是于曼的一句:玲子,保护好自己和孩子!让她泪流满面,难以自控。
因为是女厕所,纪宣没敢多待,拥着她在走廊上,好一番安抚,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不是在卫生间摔倒而痛哭吧?”
他扶着她的双肩,目光坚定地打趣。
阮玲扑哧一声大笑,抬手拍打他。
不管他怎么问,她就是不说是于曼的原因。
一直到产检结束后,她再次提议让纪宣在外面等她一会儿,她有事问医生。
妇产科,不止只有一位大夫。
但这位黄医生不仅学历还是经验,都算的上是这医院妇产科最高的,关键是前段时间刚升了主任。
她能很确定,于曼就是在这儿看的病。
“黄医生,我想问你打听一些事。”
阮玲怕被外面的纪宣听见,将声音压至最低,只能两个人听见。
“阮小姐,你说。”
医生停下记录,一脸温和地看着她。
“于曼。今天上午,是不是有个叫于曼的病人?”
她急急问出,对方却有些迟疑。
毕竟,医院要保护病人的隐私。
“她是我朋友,刚才在卫生间碰到了,可她只告诉我说,子宫有点问题。但我觉得,应该不那么简单。”
医生看她急切的样子,有些不忍。
“阮小姐,打听病人病症,这本是一件违规的事。但是看在纪先生的份上,我告诉你。”
她说着,从一堆病历单中,找到于曼的信息,递给阮玲。
“她的子宫确实有问题,患得是女性常见病,子宫内膜癌。只不过是早期,有治愈的可能。”
阮玲大致扫了一眼,听见医生的话,还是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
她跟于曼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她不知道于曼现在到底跟谁在一起,过着怎样的生活。
之前是纪铭瑄,那现在呢?隔了半年之久,他们不能还在一块吧?以纪铭瑄的性子,她总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我知道了,谢谢你黄医生。”
阮玲没有让医生为难,她只是稍稍打听一下。
从这里出来,她垂着头,整个人又开始无精打采。
纪宣愈发觉得可疑,揽着她往前走,一边低声哄劝:“你刚才在卫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阮玲顿住脚,抬头看他。
“你相信于曼跟纪铭瑄在一起吗?”
纪宣眉头微皱。
这个名字,他暂时不想听到。而且她也许久没有再提起这个人,怎的现在忽然问起他了?
“一切皆有可能。”
“我不信。”
视线收回,她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的事,莫不是刚才在卫生间于曼给你打电话?”
“不,我碰到她了。”
“她既然不将你当朋友,你又何必为她忧心。”
坐进车里,他低声宽慰。
阮玲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直至车子快要到达别墅,她忽然朝着前面开车的阿盛道:“掉头去京都监狱。”
话出,纪宣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你要干什么?”
“见一见宋麟。”
阮玲无比坚定地说。
纪宣不想拒绝,但真的怕累到她。
他朝外面看了一眼,“时间不够,还是抽空再去吧。”
京都监狱在西山,路程约摸有近两个小时。就算现在赶过去,返回已经是下午。不仅错过了午饭,还影响她午休。
阮玲看了眼时间,觉得纪宣说的有道理,只能默许阿盛将车子开回家。
中午,纪宣在衣帽间换衣服,她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张嫂刚从洗衣房收回来的洁净的衣服。一眼看到他左胸胸口拇指大的伤疤,禁不住上前,抬手摸了摸,满含心疼道:“还疼不疼?”
新长出的皮肤嫩滑,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流血。
“我这条命,差点折在外面。”
他拽着她的手,整一个手掌贴着他的伤口。看着她的眉眼间,聚集了满满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