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从卧室出来,等到她安静下来,才说纪宣的病情。
“薛小姐,你先生的身体恢复的也是很不错的。他脸颊烧伤的地方也在开始长出新的皮肤。至于为何昏倒,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过于用脑导致。”
“刺激?”
薛彩妮重复那俩字,跋扈的目光,转向还捂着脸颊的萍儿。
仅一个眼神,吓得这姑娘连连摇头。
幸好,她回来将电视机关了,不然还真怨到她身上了。
医生见状,从旁说话:“兴许,是用脑过度。”
“用什么脑!”
“你小点声。”
薛彩妮听到医生的话,瞬间炸毛。
好在助理在身边,及时将人规劝,并朝萍儿道:“萍儿送一下王医生。”
“呃。”
那小姑娘捂着脸,敷衍应声,领着医生出了门。
这边薛彩妮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昏睡着的纪宣,一张脸沉到了谷底。
她宁愿他一辈子生病,永远不要好起来。这样,他就永远属于她。
“莱姐,你帮我买船票,我要离开京都。”
薛彩妮进衣帽间换衣服,一边说着。
江莱听见她的话,以为是开玩笑,直接追进衣帽间。
“我说大小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我认真的。”
她将换下来的礼裙往江莱怀里一丢,赤着身子,去换了一身简单的白t恤,搭配凉爽的短裤。
“不是,这件事你需要考虑清楚。首先,你爸妈怎么交代。还有公司......”
“你帮我挡一挡,跟我爸妈就说我要去国外拍戏得个一年半载。公司的话,就说我病了。”
“那万一被媒体拍到呢。”
“不会。我又不是什么很出名的明星,谁会管我啊?”
她说着,从衣帽间出来,助理还要说话,被她一个噤声手势闭了嘴。
江莱没法,只能摇头离开。
一开门,就看到萍儿倚在门外抽泣。
她将人拉进来,并从钱包拿出几百元塞到萍儿手里,低声安慰:“别哭了,这些钱你拿着。过几天,去我那儿。”
萍儿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再掉眼泪。接走钱,重重地点头。
这边,薛彩妮用湿毛巾小心地给昏着的纪宣擦拭脸颊,尤其是他左脸颊正在恢复阶段的皮肉。她尽量放到最温柔,又去找来一声开的去疤药。
萍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单膝跪地,对着床上的男人,含情脉脉地看着。
.
这端,发布会现场。
从薛彩妮走后,阮玲思前想后觉得古怪,找人调查。
但一连好几天,都没查到有用的结果。
后来时迎来找她,得知她在查薛彩妮,便告诉她这个女人生了重病,暂在休养期间。
既然对自家艺人不再产生威胁,她就再没理由继续查下去。
中旬,阮玲亲自带着于蓝去了一趟米莱。
当天中午,她跟j·m的高层对接,下午去了会场。
在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意外遇到一个熟人。
最后还是于蓝,示意她看。
“阮总,你瞧。”
顺着她的目光,阮玲看到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的那桌,纪铭瑄跟一个妙龄女郎正相对坐着用餐。
期间,女子不知说了什么引得他抿唇微笑。
许是看的太过认真,被对方察觉的那一刻,阮玲赶紧收回视线,但还是迟一步,与之对视。
“别管他,咱们赶紧吃饭,回去歇着。”
阮玲收眸,说完,低头吃着自己的。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抬头,那边已经没了人影。
阮玲有些好奇,环顾了四周,依然没有看到任何纪铭瑄的身影。
等她们结账离开,就看到餐厅前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纪铭瑄一身黑色西装,倚在车头。
见她们出来,他一脸笑意朝阮玲招手。
于蓝对于他的举动,有些错愕。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纪铭瑄,只是觉得这小叔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勾搭嫂子了。
“玲玲,你们这是要回酒店,还是要去别的地方玩?”
“太晚了,回酒店。”
阮玲没有犹豫,回答干脆。
这边,纪铭瑄已经拉开车门。
“上我车吧,我送你们。”
阮玲想拒绝,看了一眼两侧的路上确实没了的士。
她只好不情愿地上了后排,于蓝也跟着从另一侧上了车。
车子稳稳行在路上,车内机静。
驾驶室的纪铭瑄,偶尔往后视镜瞟一眼。
此时的阮玲单臂撑着车窗,面容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纪铭瑄想跟她说一些私密的话,但碍于车内还有旁人,犹豫良久,就又放弃了。
回到酒店,阮玲跟于蓝并排进了电梯。就在门即将合上,纪铭瑄拿着房卡也挤了上来。
“好巧,我也在这儿住。”
他有点死皮赖脸,阮玲不理他,眼睛盯着楼层,等着下电梯。
于蓝倒是一时没忍住,开了口。
“小纪总,您女朋友呢?”
纪铭瑄转身,对于她的询问,似有些不懂。
于蓝马上又笑着解释:“就刚才陪你吃饭的那位。”
“一个朋友。”
纪铭瑄回头,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悦。
随着叮地一声,电梯门开。
阮玲率先走了出去,于蓝紧跟其后。
她们没有心思去管纪铭瑄住在哪一层,只各自回了房间。
米莱的夜晚比白天更有味道。
阮玲进到房间,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外面流光溢彩的夜景出现在眼前。
她没有开灯,任由夜景照进房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让自己适应黑暗。
去外间客厅倒了一杯红酒,坐在飘窗,对着幻彩的夜景抿下第一口酒。
从纪宣失踪的这些日子,她翻过无数书籍,查过资料。关于一个人莫名消失,要么是因为失忆不记得回家的路,要么就是被坏人挟持。
她宁愿相信第一条,也不愿面对第二条的灾难。
既然是失忆,那她就在原地等着他记起。
不知不觉间,一杯酒下肚,她感觉头有些晕。
果然是人老了,这酒量也跟着下降。
.......
次日,阮玲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窗前的地毯上。
一旁空掉的酒杯,告诉她,自己昨天喝醉了。
她有些无奈地笑笑,拾起酒杯去了浴室。
米莱的早上有些凉,阮玲洗了澡,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麻布裙,又在肩上披了一件薄毯。
等她出门的时候,正好于蓝也从房间出来。
“你昨晚没事吧?”
“没事啊。”
于蓝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