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在将纪铭瑄的头发送出去的后三天,纪铭瑄一切如常。他还是照样会进她的房间,她一样讨厌将人推搡出去。
这期间,纪铭瑄都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一点宠溺。
然而,今日晚上。
阮玲正在餐厅吃饭,忽然听见大力的开门声。
她知道是他回来了。所以自顾吃着自己的,并未有任何的反应。
纪铭瑄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西装外套,盯着她的眼神凶狠无比。
阮玲余光扫他,刚伸着筷子去夹菜,他几步过来,夺走筷子往地上一扔,拽着她就往外拖。
佣人吓得僵在原地,也不敢上前帮忙。
阮玲也不吵闹,就是一味地用另一只手捶打他。
纪铭瑄一路拉着她上楼,粗鲁地将她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阮玲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他丢下外套,弯身将她抱到大床,开始解领带,解衬衣扣子。
阮玲定神,一眼瞧见,惊得连连后退。
“纪铭瑄,你不能这么对我。”
“玲玲,马上我们就是夫妻。提前同居,不是理所应当?”
“什么跟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怒狠狠地瞪着他,拉过被褥盖在自己身上,一个劲地往后躲。
而纪铭瑄已经脱了衬衫,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看到他结实的胸前纹着一头凶恶地狼。
她怔住,半天忘了呼吸。
许是,对方看出她的反应,阴涔涔道:“女人都喜欢我这个纹身,玲玲你也不会失望的。”
说着,他开始解皮带,脱裤子。
阮玲一下镇定下来,掀开被子站在了地上。
已经退掉一半的纪铭瑄,见她突然没了挣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期许。
“铭瑄,你确定结婚以后一直这么软禁我?那你娶我的意义何在?给你当暖床的?生孩子的?这样的跟情人有何区别,那我们还结什么婚,何必用一张红本本扣住我们的人生?”
她的话语,坚定有说服力。
纪铭瑄有一刻是动摇的,但是很快他又恢复本性,迅速脱下裤子,丢到一边。
阮玲的视线,不巧地落在他的身前,她尴尬别开脸。
“铭瑄,婚姻岂能儿戏。首先,你爸妈得知道吧?你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怎么跟你在一起过后半生。”
既然,他不听大道理,那她就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这一次,似是有些成效。
纪铭瑄定在原地,没有朝她走近,也没有去穿衣服。
阮玲趁热打铁,继续说:“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可以依靠的好男人。你温文尔雅,是给我最多温暖的人。在沸城那些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可能撑不下去。一个女孩子要读书,又要兼职养孩子,是何其的艰难。”
感情牌谁都会打,主要还看会不会打!
“那时候,我打心里就已经将你当成我未来的丈夫。小爽和甜甜那么顺口的叫你瑄爸爸,而罗裳也只能是叔叔。这就是差别,证明她们也认定你,就是她们的父亲。所以,铭瑄你没必要将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决绝。万一,我们都是站在你这一方呢?”
阮玲大着胆子,来到他面前,伸手抚住了他的脸。
纪铭瑄被她温柔的眼神吸引,半天未能回神。
就在阮玲以为他被说服,刚要撤出,腰上一紧。紧跟着,她被他扣进了怀中,低声缓道:“好,我不逼你。”
话出,他松手,进了浴室。
阮玲长出一口气,不住地抚着胸口,安慰自己要淡定。
她没敢多待,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
次日,她被纪铭瑄强行带去了婚纱店。
“进去乖乖试婚纱,不要想着逃跑,这里到处都是我的人。”
他在她耳边,告诫。
阮玲没有害怕,反而很从容地笑笑。
他在外面等着,她被店员领着进了更衣室。
“阮小姐,你好幸福。”
“为什么这么说?”
阮玲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不禁嘲弄。
换个婚纱,就幸福了?这些人的人生观,还真是廉价。
“这套爱无止尽,是纪先生三年前在国外,请的有名设计师专门订制的。我们店员迟迟不见他结婚,都还挺纳闷的。后来,他将婚纱放在店里,就再也没管过,不过偶尔会亲自来。看着婚纱,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不说话也不笑,就是不知在想什么。”
原来,他早在很久前,就已经按照她的尺寸订制了他们的婚礼。两年前,那不是他正筹备着娶她么。
想到这里,阮玲心中复杂。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她平生第一次的婚纱,竟然是纪铭瑄为她精心准备,莫名觉得好讽刺。
可一想到纪宣,她又释怀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阮小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
店员帮她简单盘了头发,忍不住夸赞。
阮玲牵动嘴角,无奈扯笑。
她起身,双手交叠。
随着身后的大帷幕拉开,她缓缓转身。
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玫瑰和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煞是夺目。
阮玲虽然已经成为母亲,也许是天生的优越,站在那里依然青春朝气、光彩耀眼,仿佛生来就沾染了贵族气息,隐隐含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与神圣。
他爱的人,果然是这时间最独一无二的。
纪铭瑄从沙发上站起,眼神中流露的都是深深的爱意。
阮玲看向他的目光中,平淡无波,没有丝毫感动。
她早已不是什么小姑娘,就算再煽情的事也难被打动。
“我什么时候,可以获得自由。”
试过婚纱,从店里出来,她终是急不可耐。
纪铭瑄牵住她的手,将人扶进副驾驶,并未答话。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是个人都会烦。
阮玲很知道这一点,所以她问过之后,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便不再吭声。
倒是纪铭瑄将她送回家,自动开了口:“结婚后,你随意行动,我不再干涉。”
那时候,她从纪宣的妻子,变成了他的妻子,他安然无忧,当然不用再管她是否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阮玲在心里逼视他。
婚礼那日,很快到来。
纪铭瑄为安全起见,将婚宴设在露天场地,周围更是提前埋伏不少手下。
一大早,有车接走了阮玲,她看上去也很放松,完全没有前些日子的暴躁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