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我不管,但你得跟我走。”
在洛冰河出木仓的一瞬间,他的手下同时围住了傅迦砚他们。
“半小时后,放人。”
“是。”
洛冰河挟持柯杰,冲手下发布命令。
众人齐应声,全都掏出了木仓。
傅迦砚虽然平时横,但关键时刻还是怂的一逼。他第一个举手抱头蹲下,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蹲了下去。
柯杰被洛冰河带着,去了纪氏集团。
刚下车,一楼大厅聚满了纪氏的员工。
他们皆是因为看了媒体,刚在半个小时前发布的劲爆新闻:
纪氏集团新总裁婚礼现场,现前总裁纪宣!
纪宣二字,像一颗定时炸弹。新闻一经发布,瞬间霸占头版头条。
这些人在工作时间冲下楼,似乎早已忘记半年之前,工作狂纪宣是怎么严苛要求他们的。
可在纪宣从车里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他穿过人群进入电梯。
洛冰河和柯杰跟在后面,看到这些人本能地放慢了脚步。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导致洛冰河并未察觉,纪宣的不对劲。
一个人没了记忆,他的大脑是空白的,过往就是一张白纸,他又怎么会轻车熟路地知道电梯在哪个方位?办公室又是第几层?
这些细节,洛冰河均未想到,他现在一味地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都到办公室,纪宣的手机就响了。
洛冰河正用木仓逼着柯杰,寻找纪宣的私人印章。听见电话响,他立即看过去,比纪宣先一步,划了接听键。
那端,传来胡开明急急的声音:“纪总,纪铭瑄在羁押的路上,被人救走。”
“我们阮总呢!”
柯杰一听,下意识地扯嗓门问。
那端许是听见,跟着回复他:“阮小姐,受了点伤,人是安全的。”
“局......”
他还想说话,洛冰河上去挂断,用木仓戳着他的脑袋,厉声道:“赶紧找!”
纪宣的东西,早在阮玲纪铭瑄入纪氏之前,全部收拾带回了家。
他想找私章,除非去纪家别墅。
洛冰河没想起来,当然柯杰不会告诉他。
一旁安静无声的纪宣,将整个办公室打量了一番,视线最后落在了办公桌上的相册。
——阮玲的独照。
因为洛冰河在场,他只是站在办公桌前,远远注视着。
脑子里虽然没有印象,但莫名被她明媚的笑容所吸引。
同一时间段的福禄园。
阮玲提着大大的婚纱裙摆,赤脚推开房子的大门。雪白的裙角,此时脏兮兮的。她的脚不知踩到什么,上面沾染了红红的血迹。
因为要赶紧回来拿手机,她早就忘记了疼痛。
踏着青石板,拉开客厅大门,不顾佣人惊讶的眼神,奔跑上楼。书房的门是电子锁,她根本无法打开。
没有多想,她直奔楼下厨房,一手拎刀一手拎起平底锅。回到楼上,扬起对着玻璃门猛地砸下去。
瞬间,玻璃爆裂的声音,响彻整栋楼。
她接着又砸了几次,直到彻底能进一个人,才没再继续下去。追上来的佣人,杵在一旁吓得心惊胆战。
阮玲冷眼瞥她,将刀子往锅里一放,递过去。
佣人默默上前,接走锅子。
阮玲胡乱将婚纱裙摆揉成一团,抱着钻进书房,拿到手机立即又钻了出来。
跟谢襄打电话的空档,回她住的房间,换了原来的衣服。
“人找到了是吧?”
“嗯,正在往回赶,不过、”
那端谢襄突然停住,阮玲关门的动作一滞,心不由地一紧。
“怎么了?”
“打斗的过程中,伤到了纪安之,现在昏迷着。”
“你说什么?先去医院,我马上到。”
阮玲没有多作迟疑,赶紧下楼。
谢襄却突然转了话题,连声音也小了几分。
“你那边......是举行过婚礼了么。”
“上网看看新闻。”
阮玲不想解释太多,说完利落挂断。
佣人从看到她的状态,便察觉不对劲。
一个新娘子,大婚当天狼狈不堪,又是砸门又是偷东西的。
此时,她正等在客厅。
看到阮玲从楼上下来,她低头上前,“小姐,那个...”
“你跟我走。”
话出,阮玲上去打断,提前回答。
佣人大喜,赶紧抱着她的东西跟上她的脚步。
就在两人大门口,阮玲似忽然想到什么,迅速回身,朝客厅的壁炉望了一眼。
她二话没说,将大门关上,在坐上出租车后,立马给柯杰打电话。
纪铭馨还是让别人来接,她现在急着去医院。
然而,那端接电话的人,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阮小姐。”
“洛冰河?你为什么拿着柯杰的电话?”
“我在纪家,有点事。”
“你给我等着!”
阮玲咬牙挂断,立即告诉出租司机另外一个地址。
等她们到的时候,就看到纪家别墅外的停车场,有好几辆陌生的车。
“你也不用跟着我进去了。”
阮玲说到做到,一下车就履行了先前对佣人的承诺。
那佣人道谢,说她需要佣人还可联系。
阮玲神色平淡,告诫她,以后找东家要擦亮眼睛。
待她匆匆往院子走,老远就看到院子外的门岗不像平时的人。
想到刚才洛冰河的声音,猜测他们一定在家里,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一进客厅,就察觉气氛不对。
穿过廊厅,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洛冰河,对面只有一个背影的纪宣。
而柯杰正跪在地上,被他用木仓抵着脑袋。
阮玲一下就火了,冲上前要去拉柯杰,结果那木仓却对上了她。紧跟着,洛冰河一脸狡黠地从沙发上站起。
“阮总......”
柯杰一看是阮玲回来了,刚起身,就被洛冰河一顿怒喝:“滚一边去!”
他没敢再动,举着双手,又跪在沙发边。
阮玲盯着洛冰河毫无惧怕之意,反而慢悠悠转身,目光触及对面的男人时,心情平静,甚至有些恨。
“书房,纪宣的私章。”
洛冰河示意她上二楼。
这个时候,沙发上纹丝不动的男人,忽然开口:“洛先生,还是我跟她上去吧。”
“不用。”
洛冰河拿到私章,就相当于纪氏的一半产业将被颠覆,许多时候,章比人还要好说话。
没有得到允许,纪宣定在原地,看着他挟持阮玲上了台阶。
看到洛冰河用木仓指着她的脑袋,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突然生疼。可记忆恐怕,始终无法迈出去阻止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