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云镇,唐家本家的大宅子里。
三长老的断手处包扎着绷带,正满脸的恨意,来回的走着。
他的左手被连着肩膀斩断,看上去非常的惨。
“不行,老子吃不下这口气。”三长老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门,去找唐家族长。
……
“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三长老对着前方坐在椅子上,头发半白的男子,说道。
他就是唐家族长,名叫唐大志。
唐大志的修为是聚气五重巅峰,因此,唐家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上讲世家’。
朝廷是这样规定的,修炼家族中,只有聚气一到三重修士的,是为寒门世家。
家族中有聚气四到五重修士的,是为上讲世家。
上讲世家以上的世家,也形象的称寒门世家为‘不上讲世家’。
因为寒门根本就不值一提,俗话说不上讲!
如果家族中有顶儿尖儿的聚气五重修士,就是‘顶尖上讲世家’。
顶尖上讲世家,也就有机会向上一跃,变成望族世家了。
唐家就是顶尖上讲世家!
家族中有聚气六到七重修士的,是为望族世家;有聚气八到九重修士的,是为豪门世家;有聚气小圆满、大圆满,乃至极境大圆满修士的,是为大阀世家。
“三弟,你都不知道半路上害你的蒙面黑衣人是谁,你说这样的话,却往哪里去报仇?”唐大志看着他的三弟唐三志,说道。
“不是,我是感觉,被陆朝歌那小儿害了!”唐三志气不顺的道。
“这话怎么说?”唐大志疑惑的皱了皱眉,“是你贪图人家的药方,而且,他不敢忤逆你的意思,已经把药方给了你。”
唐三志气冲冲的,道:“陆朝歌是个无籍贱人,他有什么资格获得救死扶伤的好名声?!”
唐大志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三弟。
唐三志骂了一声,似乎气已经消了些,道:“那天陆朝歌给我写了药方,说了些难听的话,说我拿了这药方,会招灾惹祸。”
“从他的这句话分析,陆朝歌跟黑衣人串通的可能性,非常大。”
“哦?陆朝歌真的说了那样的话?”唐大志问道。
唐三志看到大哥有插手的可能,连忙赌咒道:“大哥,千真万确,这才几天的事情,我能忘吗?”
“依我看,陆朝歌害你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他害你,咱又能把他怎么样?”唐大志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三弟,“如今的陆朝歌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巨鹰大王都甘愿做他的坐骑。你想想,咱唐家区区一个顶尖上讲世家,是巨鹰一族的对手吗?”
“那个巨鹰大王,可是顶尖望门世家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大哥,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唐三志怒了,“陆朝歌是哪路货色,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你是顶儿尖儿的聚气五重修士,很快就要突破到聚气六重,用得着怕他一个无籍贱人吗?”
“就因为咱们对陆朝歌知根知底,我才感觉最近他的变化,实在太离奇了。”唐大志认真的道,“且不说巨鹰族听不听陆朝歌的话,我怀疑他的身后,站着咱们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的事因他而起,大哥你可以不管。但是,我被他所害,没了一只手,我吃不下这口气,我绝饶不了他。”唐三志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三弟,不是大哥不帮你,为了咱唐家,大哥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唐大志的声音,从唐三志的身后传来。
……
下午,唐三志满脸阴翳,在大厅里踱着步子。
他不时龇着牙,好像凶狠的狼一般,往门外巴望。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对付陆朝歌的人。
“三长老,让您久等了!”一个秃头中年男子走进来,拱手道。
“哼哼,赵老爷好!如果今天咱们把事谈成了,我久等一下,也没所谓。”唐三志不耐烦的拱手回礼,“如果事情没谈成,老子对你不客气!”
唐三志恨恨的说着,对方修为比他高,他也不谦让,自顾自的坐在了主位上。
赵普心里暗骂对方混账,脸上却露出如和煦春风般的笑容,道:“三长老是不是最近身体欠恙,所以容易上火?”
赵普是个聚气四重的修士,对于唐三志这个年纪比他大了十岁,却只是聚气三重的下阶修士,是真的看不起。
无奈唐家是顶尖上讲世家,而赵家只是个下等上讲世家,赵家在生意上,还要靠着唐家照拂,才能够勉强维持。
因此,赵普每次跟唐三志这个唐家生意的主理人说话,总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姿态摆得很低。
为了多赚钱而已!
内心里,赵普却实在瞧不起唐三志。
“我这只手,是被一个人所害,才断了的!”唐三志这样说着,脸上写满了恨意。
“三长老的意思是,要在下对付这个人?”赵普连忙问道。
“聪明!”唐三志称赞一声,又把头凑前,压低了声音道:“这个人是个无籍贱人,叫做陆朝歌!”
“陆朝歌?夭夭生药铺那个陆朝歌?!”赵普露出惊骇的表情,“唐夭妹是您四弟的私生女,陆朝歌是她的养子,他不是您自己人吗?”
“自己人?”唐三志眼中的恨意不减,“这年头,就是自己人,才害自己人!”
“你,敢不敢杀了陆朝歌?”
唐三志这样说着,目光就像眼镜蛇一般,冷冷的盯着对方。
赵普满脸惧色,慌忙摆手道:“三长老要我杀别人还行,要我杀陆朝歌,我可不敢!”
“不敢?为何不敢?”唐三志怒道。
赵普压低了声音,道:“陆朝歌最近可生猛了,巨鹰大王都愿意做他的坐骑,巨鹰一族,只怕都成了他的打手,这事咱广陵郡早就传开了,难道三长老没有耳闻?”
“哼!你只怕得罪陆朝歌,难道你不知道得罪老子的后果?!”唐三志的脸上带着疯狂的怒意,用力一拍桌子,“你要是胆敢拒绝,现在就把欠我唐家的一万八千两银子的货款结了。”
“还有,以后你们赵家的生药铺,休想得到我唐家的供货。我也会打招呼,让那几家不给你们供货!”
“看你赵家的生意,还能维持几天!”
唐三志这样说着,眼神逼视着赵普。
赵普闻言,心里一阵慌乱。
光是欠唐家的一万八千两银子,要想短时间凑齐,对赵家就是一场危机。
唐家若是联合其他几家,不给赵家的生药铺供货,对赵家来说,立即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能不能熬过这个月不破产,都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赵普立即变成了苦瓜相,满脸沧桑的看着唐三志。
“三长老,您高抬贵手。”
赵普弱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