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职那会儿,她经常在别人口中听说着学校的风云人物,不是什么学生,是一位教授。
办公室人里面碎碎的交谈声,花瑾知道这个人是去年校草大赛胜出冠军,连续两年评为学校里人气教授,也在多数杂志上接受过采访,身为数学教授的荣誉,数不胜数。
在她耳中听到的几乎完美,花瑾在学校公告栏上也总是留心他,也不为别的,她发现一个奇怪的小秘密。
照片下的名字,习卿寥,居然跟自己的男朋友名字音色是相同的。
开始知道时,她吓了一跳又觉得好笑,可他们长相却完全不同。
第一次见到本人,他在大礼堂里的台上正进行着演讲。
坐在前面的学生大部分是女生,偏角落的教师位置,她看的很模糊,平常在公告栏上的照片已经认识了他,这个男人说话声都清和温柔,一身威严黑色西装,却满身想让人扑入怀的诱惑之气,听他讲话是一次享受,枯燥乏味的开会,她居然第一次不觉得太过无聊。
第二次,是在操场上,听周围人说,是被交情好的体育老师拉来做监督,有他在,那些学生比平时跑的更快。
他站在操场旁边,手中拿着哨子,一只手抱在胸前,托着另一只胳膊肘部,黑裤下长腿屹立瞩目,时不时的吹哨声都格外好听,从此看这个男人,都带染上了一点不同的情绪。
第叁次,第四次,第五次。
她每次都在想这个男人的名字,到底是缘分还是意外,而每次见到他,也不由的幻想出席庆辽,拥有他影子的名字。
“花瑾老师。”
一道突兀男声,她急忙回头,见到这个教授走过来,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惊愕。
他见状,犹豫笑了笑。
“不是,叫这个名字吗?”
“是,是我叫花瑾,您知道我的名字?”
“之前在教师名单上看过您的名字,觉得好听便一直记住了。”他笑着将教案递上来:“这是你刚才落在第四教室里的。”
怪不得她感觉少了点东西:“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
花瑾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芒果味的水果硬糖:“教授,你不对芒果过敏吧。”
“不过敏。”他轻笑伸出手,接过了她的糖。
临走前对她说道:“发现花瑾老师,很适合你的名字,像朵花儿。”
虽然从小到大,很多人说过她名字的奇怪,却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告诉她,自己像朵花。
“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您很漂亮。”
“谢谢。”
晚上下班回到家,她很开心的将这件事告诉了席庆辽。
他冷着张脸做饭,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你不奇怪吗!他跟你的名字音调一模一样欸。”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可是被我发现了,我就觉的很奇怪!”
“有完没完?被别的男人叫出你的名字很开心?”他瞪着她,花瑾知道他是生气了。
“你干什么这样,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
“分享了!我听到了!你还要接着说什么,你想告诉我是不是学校里有个特别帅的男人,然后喊出了你的名字,你特别开心啊!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对不起。”
他将菜刀duang一声摔在菜板上,花瑾吓得一哆嗦。
“老子不做了,饿着吧。”
“我说对不起了,席庆辽。”
“我也他妈说了我不做了!”
“可我不会做饭。”
他回过头,用手指着她的脸咬牙,仇恨的眉眼挤压到一块:“所以我让你饿着!”
她是真的很饿。
跑回卧室里去哄他,席庆辽拿起枕头往她脸上砸:“滚出去!老子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花瑾出去了,坐在客厅里又听到他愤怒踹着桌子声音。
他总是这样,每次吵架都要对她冷暴力,自己一个人发泄,生怕整栋楼都听不到他生气一样,明明就是想引起注意,但死活不肯让她近身。
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却是在床上,他早就离开,恐怕又是出去找工作了。
花瑾看着时间已经来不及,拿起床头的衣服,匆忙收拾完后下楼跑去公交站。
在掏零钱时,却发现了装满草莓味糖果的口袋。
“真的吗?”
他诧异惊叹:“好神奇啊,居然跟我有同音的名字,而且叁个字全部是同音。”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一样,花瑾迫不及待将有趣的事情分享给他,而她总能得到在席庆辽面前无法体会到的赞同和夸奖。
他能否定她所做的一切,即便是自己努力应聘上大学辅导员的职业,也会被他用幸运偏差而一笔带过,似乎她天生是个无用之才。
可习卿寥不一样。他真的很不一样。
他鼓励她所有,作为朋友而言,他绝对是最完美的人,在她刚来这个学校,不敢尝试一切,被他一步步带领着养出自信。
办公室里面的老师经常开玩笑,曾经在办公楼里从不出现的男人,却变得常常来找人,两人的关系尽人皆知。
花瑾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一个男朋友。
从大城市私奔到这里县城的,男朋友。
花瑾有私心,她愿意享受这种没有阻挡的关系,享受浪漫,享受不被捆绑的自由。
席庆辽发现,她每天回家都很开心,似乎只有自己郁郁寡欢,每天过着痛苦的穷人生活,他不愿意放低姿态去找那些低下的工作,除了抱怨自己,便是抱怨花瑾。
如果不是为了和她私奔,他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不开心才行,可他想弄清楚,她每天到底在开心什么,在学校里交到朋友吗?她凭什么能拥有朋友。
突如其来的大雨天,他去学校里接她,而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通往教学楼高高的台阶上,两人同撑一把伞,被雨水滴答声动了情,她撑着男人肩头,踮起脚尖小心翼翼亲吻上他的唇角。
羞涩如含苞待放的花朵,那男人只是愣了一下,没有逃避,低头向她轻笑,用口型说着什么,高雅的姿态在万众台阶之上,他只配俯瞰。
举高过头顶的伞被雨水敲得噼里啪啦,她看了过来,对视上一双麻木通红的眼眶,花瑾背叛的心虚,害怕他会突然冲过来,抓着习卿寥的衣袖匆匆往后面跑。
那天下午雨停了,他在门口买了把刀,藏进裤子口袋里,大步冲进了学校。
雨后空气清新,混合着鲜血。他差一点就能把那男人动脉划破杀死了,差一点!如果再用力一点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