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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学生食堂人太多,唐晚最终还是带傅津南去了教师食堂,点几个学校的特色菜。
  也不是没一起吃过饭,可今天总觉得有些别扭。
  吃了几口唐晚就没吃了,傅津南吃得也不多。
  放下筷,傅津南主动问:“还有多久考完?”
  “两个星期吧。”
  说着,唐晚收好碗筷,将餐盘放到回收处,
  傅津南坐在凳子上没动,等唐晚回来取包,傅津南正在接电话。
  “跑哪儿去了,不是专程跑学校请我吃饭?”电话里,傅建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唐晚愣了愣神,目光笔直地望向傅津南。
  “临时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傅津南眼皮掀了一下,说起谎来也得心应手,脸上丝毫没有放人鸽子的愧疚,反而坦荡得很。
  倒是一旁的唐晚听了有些尴尬,她这算不算同伙?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唐晚没听清,等反应过来傅津南已经挂了电话。
  “你这么骗傅主任不大好吧?”
  “不然我跟他说为了跟你吃饭,我放了他鸽子?”傅津南捡起车钥匙,垂着眼皮问唐晚。
  唐晚眨了眨眼皮,半天没说发出声。
  傅津南确实有事,只是临时改了主意跟唐晚吃了顿饭。饭吃完,傅津南就开车离开了。
  离开前,傅津南站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看向唐晚,阳光洒在他身上暖烘烘的,看完,傅津南笑着说了句:“好好考,别挂科了。”
  唐晚心下一动,出声叫住他:“傅津南。”
  傅津南转过身,脸上挂着慵懒随意,问她:“怎么了?”
  “抱歉,我做不到抛开一切跟你说我只喜欢你的人。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那一刻起,你就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缺的傅津南,”
  “所以我可能无法——”
  唐晚话还没说完就听傅津南问:“回家的票订好了?”
  “还没。”
  “好好考试。”傅津南寡淡地笑了一下,又嘱咐一遍。
  第17章 坐哪儿?坐我腿上来。……
  考完那天,北京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雪。
  雪不算大,只断断续续撒了几粒,跟开玩笑似的。
  风却很大,吹在脸上跟刀片割过般,疼得人不敢睁眼。
  外院考试时间总是排得很不合理,经常中间放好几天,然后在考试周最后那天留一门考。
  留的那门还是听力,临时抱佛脚都没用。幸好唐晚平时还算得上是个认真听课、爱写作业的好学生。
  唐晚考完,学校已经空了大半,走在路上空荡荡的,学校的小商店、食堂也都陆陆续续关了门。
  一夜之间,这座学校好像被腾空了似的,只剩几栋大楼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搬不走、抬不动。
  回到寝室也冷冷清清的。
  关了门,唐晚走到桌子前放下包,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刚坐下,关洁的床上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唐晚顺着瞧了过去。
  只见关洁穿着浅白毛绒睡衣动作缓慢地下了床,刚睡醒,关洁满脸的睡意,头发也乱糟糟的。
  唐晚诧异地看了眼关洁,“你没回去?”
  “没。”说完,关洁搓了把脸,穿上拖鞋就往洗手间走。
  等关洁从厕所出来,唐晚正在收拾行李。
  关洁停了下来,双手抱肩、后背抵在门沿问:“你什么时候走?”
  唐晚想到前几天抢票的盛况,有些头疼:“没抢到票,可能得晚几天。”
  “这几天住哪儿?”
  “随便找个地方住吧,可能就高铁站附近,方便。”唐晚头也没抬,嘴上直说。
  关洁抬腿跨过唐晚铺在地上的行李箱,走到床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包黄鹤楼。
  屁股坐在椅背,关洁抖出一根烟,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问:“要不要去我那儿住两天?”
  啪的一声,橘黄色的火苗点燃,关洁捧着塑料壳打火机,半低着下巴、凑近火苗点烟。
  “你在外面租了房子?”唐晚转过脸扫了扫关洁,神色有些诧异。
  不过想到关洁经常夜不归宿倒也没那么意外了。
  关洁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手捏着烟抽了一口才说:“祝政的房子,一套两居室,百十来平。国贸附近,按最便宜的价租给了我。”
  唐晚顿了顿,有些难为情:“我过去住不太好吧,万一——”
  “唐晚,我跟祝政不是你想的那样。到现在我俩都没上/过/床,最大的尺度也不过是他那次喝醉抱着我亲了几分钟。”
  说到这,关洁寡淡地笑了笑,自嘲:“他有洁癖。我这样的,他瞧不上。”
  唐晚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难受:“关洁,你别这样。你真的挺好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没有你做得好。”
  “突然煽情干嘛。你快点收拾,收拾好了我打车过去。”
  关洁弹了弹烟灰,一脸的无所谓。
  唐晚也不好多说,收拾好行李,唐晚给李慧芸打了个电话说了没买到票的事。
  李慧芸除了嘱咐两句在外面注意安全,倒也没说别的,唐晚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没察觉到什么。
  大概是李慧芸突然想通了吧。
  等唐晚提着行李箱走出寝室,出租车已经等在门口大半天了。
  关洁坐在后排在等她,唐晚见了,朝关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绕到后备箱放行李箱。
  刚坐上出租车,司机还没开,唐晚就看到了不远处停在路口的那辆保时捷。
  唐晚一愣,趴在窗口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辆保时捷瞧。
  关洁本来在回祝政消息,撞见这一幕,关洁瞧着那辆保时捷,笑眯眯问:“看什么呢?”
  见不是她熟悉的车牌号,唐晚默默退回座椅,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脸上装得很是淡定:“路过一个人,还以为是我认识的。”
  “心上人?”
  “……”
  —
  唐晚在关洁那里住了两天,这两天她俩几乎没出过门。
  每天就是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玩手机、陪关洁练琴,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睡,日子可谓是过得快乐又颓废。
  直到第三天,关洁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走之前把大门密码告诉了唐晚。
  唐晚也是当天下午接到了傅津南电话,电话响起时,唐晚正在吃泡面。
  “回家了?”他的声音有些疲倦,应该是才忙完或者晚上没睡好。
  唐晚推开泡面,抱着手机走到阳台。
  关洁在阳台养了盆绿植,叶子绿油油的,为这光秃秃的冬天添了不少绿。
  “还没呢。之前没抢到票,订了下个月1号的票。”唐晚蹲下身,手指轻轻摸了两下绿植叶子,慢慢说。
  “在学校?”傅津南寡淡的嗓音再次响起。
  唐晚收了手,起身站在刷了黑漆的栏杆前,望了望对面刚盖起的高楼,唐晚轻声说:“住在舍友租的房子里。”
  “住别人那习惯?”
  “……”
  唐晚一时找不到话回傅津南,虽然她也有点别扭,但是他用别人两个字好像也不太妥当吧。
  没等唐晚反驳,傅津南简明扼要说了句:“地址发我,我来接你。”
  —
  半个小时后,唐晚收到了傅津南的短信,只两个字——
  【下来。】
  唐晚拎着行李箱走出小区,一眼瞧见停在路边的保时捷。
  不过驾驶座上的人不是傅津南,是他的助理孙计。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好几个月了,唐晚心绪有些复杂。
  孙计见到唐晚出来,依旧热情地开了车门替她拿行李箱、开车门。
  坐上车,唐晚情绪逐渐低落。
  “老板在饭局上走不开,特意让我过来接您。唐小姐,我先送您过去?”孙计系好安全带,扭过头看了眼唐晚,体贴地说了两句。
  唐晚点了点头没说话。
  一路上孙计的话倒是挺多,跟唐晚说了不少笑话,也时不时地说几句傅津南的事。
  说到兴头,唐晚主动问孙计:“孙助理,您跟他几年了?”
  孙计回忆一番,脸上多了两分感慨:“都四五年了,从老板回国就一直跟着。”
  “他人怎么样呢?”
  “老板啊?人挺好的。别看他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儿。其实做起事来,挺狠。”
  唐晚一时分不清挺狠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做事雷厉风行还是手段毒辣?又或者有其他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