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敬直看到郑子文手里的板砖时,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发现对方手里的板砖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脸。
“嗷……”
一阵剧痛传来,王敬直顿时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下子就倒地上了。
他感到剧痛不断的从脸上传来,特别是鼻子收到了重创之后,眼泪鼻血口水一起就出来了。
“疼,疼死我了,呜呜呜呜……”
郑子文这一砖头下去,简直就是附带重伤倒地外带打哭效果,让旁边的武侯都傻眼了。
右街使让左街使打了,怎么办?
同样惊呆了的还有杜荷。
压制了他们两一周的王敬直就这样被郑子文放倒了?
“老大,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对郑子文的崇拜达到了顶峰,一声老大也喊得顺畅无比。
郑子文把砖头往旁边一扔,然后微微一笑。
“是他自己要看的,怪我咯?”
杜荷:“……”
而房遗爱则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板砖,左右看了看。
“老大,是大理石做的呢,似乎是块墓砖,你在哪捡到的?”
郑子文顿时耸了耸肩。
“来的路上咯,我看着挺特别的,就想着右街使王大人或许有兴趣,所以就带来给他看看,谁知道他反应居然这么大。”
这简直就是早有预谋啊!
郑子文此话一出,王敬直都快哭了,不对,他已经哭出来了!
郑子文这时才朝着旁边两个傻眼了的武侯扬了下巴。
“右街使王大人在欣赏做工精致的墓砖时不小心身受重伤,你们俩还不快把他送回府去?”
两个武侯这才回过神来,应了声“是”之后,扶着王敬直就往外走。
房遗爱顿时一笑,然后把手里的墓砖递了上去。
“敬直兄,既然这是你的心爱之物,兄弟就不和你抢了,好好收着。”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把板砖揣到了王敬直的怀里,把王敬直气得眼冒金星。
“呜……房遗爱,你……”
杜荷这时也凑了过来。
“俊儿哥,莫非敬直兄临走前还想仔细再看看那枚墓砖?”
房遗爱顿时恍然大悟。
“那我再拿出来让他仔细瞧瞧?”
王敬直脸顿时青了,朝着扶着自己的两个武侯说了一声“走”,然后三人便匆匆离开了朱雀街武侯衙门。
看着王敬直如此狼狈的样子,房遗爱和杜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这个王敬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嘻嘻,应该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郑子文也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以后左右街使下的武侯衙门还是一月一轮换,白天晚上正常轮换,你们记得把事情安排好。”
两人齐声应了声“是”,郑子文这才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你们怎么玩我管不着,但不能影响长安六街的巡夜任务,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先回去了。”
两人自然拍着胸口保证不出问题,郑子文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玄武门走去。
而曹二狗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到郑子文,顿时跑过来迎接他。
“爷,现在已经子时三刻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郑子文点了点头,便上了车。
他回去之后便回房休息了,但感觉还没睡一会,就被冬儿叫醒了。
“爷,快醒醒,爷,该起来了。”
郑子文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顿时转过身继续睡。
“早着呢,我再睡会。”
冬儿又推了推他。
“爷,已经卯时三刻了,您要去上朝呢!”
郑子文顿时打了个哈欠,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尽瞎扯,爷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京官正五品以上才上朝呢,没我的事。”
“爷!”
秋儿也过来推了他一下,然后柔声道:“今天是初十五了,每个月初一和十五京城里正九品的官都要去上朝的,昨天老爷亲自和我们说的,您快起来吧,不但耽误了老爷要怪罪我们的。”
“还有这回事?”
郑子文顿时起身,冬儿和秋儿便一个服侍他更衣,一个则端着水进来给他洗脸。
大唐的官服是有颜色差别的,比如崔贵是三品的户部尚书,所以官府是紫色的,而郑子文是从五品的驸马都尉,所以官服颜色是浅绯色的。
穿好官服之后就出门了,他出去的时候发现崔贵已经等着了,于是自觉的上了崔贵后面的轿子,两人一起去上早朝。
郑子文很快就遇到了第一次正式上朝的尴尬——堵轿。
以前的这个时候郑子文都在睡觉,所以不知道初一十五早朝的热闹,但现在他见识了。
“九品以上多如狗啊!”
简单的发了一句感概之后,他顿时意识到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摸了摸鼻子,干脆下了轿子。
“你们慢慢等,呆会在玄武门外面等我就行。”
“是!”
郑子文很潇洒的往前走了,他一个人当然要比那些轿子灵活,很快就穿过了“拥堵地带”。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杜荷的声音。
“老大,老大,等等!”
回头一看,果然是这小子,他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官服,正拉开轿帘朝郑子文挥手。
“老大怎么走路了,还有将近半个时辰的路呢,上我轿子!”
郑子文想了想也对,于是便挤了上去,他是舒服了,可惜哭了抬轿子的四个轿夫。
天才微微亮,两人就进了皇宫,在大殿之后又等了一会,太阳便升起来了,这时候领头太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上朝!”
大家依次进了大殿,郑子文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站定之后闭目养神。
重要人物一般来得都是最晚的,皇帝也是如此。
李世民来了之后,太监便宣布早朝开始,然后就是各种奏折各种马屁各种歌功颂德,还有各种……昏昏欲睡。
郑子文就是其中一个,但他很快就清醒了。
“老臣弹劾驸马都尉,金吾卫左街使郑子文,他目无法纪,无故殴打朝廷命官!”
听到这句话的郑子文一个激灵就醒了。
卧槽?居然弹劾我?
但对方的话并没有说完。
“臣恳请陛下免去驸马都尉郑子文左街使的职位,以儆效尤。”
而郑子文一听,顿时笑了。
这左街使老子早就不想干了,是皇帝硬塞给我的,要是能因此不干真是求之不得。
当然,如果能把驸马都尉的官职也免了那就更好了!
可惜对方却已经到此为止,不肯再进一步,郑子文只好遗憾的叹了口气。
而李世民一听,顿时挑了挑眉毛。
“郑子文,听了刚才王侍中所言,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