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舰队的试航目的地,放在了距离南云洲比较“近”的中云洲和北云洲。
从南云洲到中云洲直线距离不过一千多公里,距离北云洲也才三千多公里,以大唐舰队的平均航速也就两三天的航程。
因为西潦海中多海兽、鲮鱼,所以南云三国虽然知道北面还有两座大岛。
但由于大船经不得海兽、小舟经不住风浪的关系,诸岛之间的交流几乎为零。
南云人从海上飘来的长股巨人口中得知。
北云洲上也有一国,因国民人皆一丈,故称为“丈人国”,而丈人国中又分为“长股、长臂、歧踵”三族。
因长股族擅削舟,所以经常跨坐在巨木削成的长舟之中,以足作桨下海捕鱼。
长股族捕鱼方式也颇为奇特,他们的双腿既是浆又是饵,垂在海水中诱鱼来咬。
一旦有海鱼来咬他们的脚,他们便会抬起长腿放到长舟上便抓住了鱼……不得不说长股族都是些狼人,西潦海里的鱼,即便不是那些凶残的巨型海兽,也基本上都是长着满口獠牙的,为了吃点鱼冒着被咬掉脚趾头的风险也是蛮拼的了。
当然,长股族敢用这种方式捕鱼,自然也不会傻到不做防护措施。
他们会将北云洲上一种名为“胶木”的树,掏空树心后套在腿上。
胶木质软而韧且多木须经络,海鱼咬在上面后不易咬穿,还容易被勾住牙齿难以挣脱,自然也就成为了长股族的渔获。
正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所以长股族也是最常被海浪洋流卷走的,而另外两族却很少在南云洲上见到。
主要是长股族生活在海边以捕鱼为生。
而长臂族却生活在森林里,三丈长的手臂便于他们在枝桠间攀爬摆荡摘取果实。
但是因为手臂太长容易拖在地上,长臂族在地面行走需要举着双手十分不便,所以一般都住在大树上,大概也就是人型版长臂猿的模样。
有时候长股族会和长臂族合作,由长股族背着长臂族在浅海里捞鱼,双方平分渔获。
又或者是长股族用鱼向长臂族换水果,长臂族用水果向长股族换鱼之类的,相处的十分融洽。
唯独生活在北云洲内陆的歧踵族比较不合群,跟两族很少接触交往。
相对于长股族和长臂族,歧踵族身材倒是挺符合比例的,但是他们的双腿却像野兽一般是反关节的。
而且歧踵族的脚板特别长,行走起来脚跟始终悬着不落地,只用前脚掌和脚趾支撑身体,这个姿势让他们看上去总是佝偻着,蹑手蹑脚的。
但是歧踵族能奔擅跃,跑起来特别快,所以能在草原上追上逃跑的猎物,日常以打猎为生。
想想看,那些羚羊什么的在逃命的时候跑得快吐血了,突然发现身边冒出来一个人笑眯眯的跟它说:来了老弟!然后一棒槌照后脑勺就闷了下来,想必心情肯定是十分崩溃的吧?
从描述中来看,“丈人国”这个称呼有点占人便宜的国家虽然称之为国,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严谨的国家体系,更像是一种部落联盟体制,文明也相对原始,还停留在聚族而居的部落时代。
而且丈人国的三族严格来说,也只能被称之为“长人”,而不能被称之为“巨人”……
最奇怪的是,明明中云洲距离南云洲更近,可南云洲的人却对中云洲没什么了解,也不见中云洲的人飘到南云洲去。
只听“路过”中云洲的长股人提到过,海上的确有一座面积是南云洲三倍大的“高岛”耸立在海中,但是岛周围海浪激烈根本无法靠近,远远能看到大群的大鸟盘旋起落,所以岛上应该是没有人的。
所谓的“高岛”到底有多高?
据长股人说,“高岛”像一口歪在海里的锅盖。
高的一边足有千仞,矮的一边也有百仞,周围凸起中间凹下,地形很是奇怪。
按照大荒界的度量衡,衡量高度的“一仞”是十咫,一咫23厘米,换算过来就是两米三。
“千仞”虽然只是个形容词,但也能说明这座造型古怪的高岛,的确是很“高”了。
不仅高,而且险!
中云洲四周都是直上直下的垂直峭壁,根本就没有沙滩、浅海一类的地形,就像是直接从海里长出来的一根柱子似的。
这种古怪的地形,让唐军听的直愣神,不过不管中云洲上有没有人,他们去还是要去的,险恶的海况正好验证一下大唐舰队的抗海浪能力。
但唐军显然低估了大海的凶险程度。
当大唐舰队抵达中云洲附近时,不等他们靠近,舰队中小于五十丈的中小型舰艇,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十几米高的海浪,那跌宕起伏的落差了。
只在平静的海域操练过的小人船员全都给晃吐了,没辙之下只能在附近找了一座无人荒岛停靠,只派能够抗得住风浪的艅艎巨舰过去探路。
但连艅艎巨舰也没办法靠近中云洲,因为中云洲这座高岛看似异峰突起,但实际上海面之下遍布礁石,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探路的艅艎巨舰还未正式服役就得触礁沉没,实在太不吉利。
小船扛不住风浪,巨舰又靠近不了,这可就让唐军有些头疼。
更神奇的是,大唐舰队还未登岛,就遭到了中云洲上盘踞的一种巨鸟袭击。
这种体型硕大的巨鸟白头黑身,巨爪澄黄,鸟喙锋利如钩,立在地上身高能有一丈,数量更是成千上万。
它们在中云洲周围的峭壁上凿穴而居,悬崖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它们的巢穴,一飞起来那叫一个遮天蔽日、漫空乌云。
这种叫起来会发出沉闷“hun~hun~”声,一点都不像寻常鸟那么清脆嘹亮的巨鸟极为凶残,哪怕是艅艎巨舰这样的庞然大物它们也敢发起袭击,却被舰上布置的床弩射下来不少。
在扔下了上万具尸体之后,这些“混混”巨鸟可能是觉得这些大铁坨子不好啃,这才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