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很累,浓浓的疲惫感袭来,苏碗感觉动一下手指都费劲,她不敢睡,将手机掏出来刚要拨一个电话给王兰,一个电话率先打了进来。
陌生的本地号码,苏碗以为是哥哥,她急忙按下去,手机里传出来的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苏碗小姐吗?”
对方直接道出自己的名字来,苏碗一下就从床上坐起,努力冷静的开口。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苏小姐,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姐姐,我姓肖,是夜北霖的未婚妻。”
“什么?”
苏碗彻底的不淡定了,她如果不是之前看见过结婚证上和自己结婚的确实是夜北霖,她会直接告诉对方打错了挂掉,结婚证领了,她还没见过她名义上的丈夫,小三就已经打电话来耀武扬威了。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苏碗起身走到窗口看向外面,装似迷糊的以退为进。
“你打错电话了吧?我不认识你,不要乱认姐妹。”
“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打这个电话,我只是请求你好好对北霖,他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凶,他昨晚为了我把自己弄伤了,夜伯伯对肖家有误会,才会逼着北霖另娶,苏小姐,我不会破坏你们婚姻的,我只是心疼他,请你一定要多包容他,还有他确实那方面不行,不过只是暂时性的,苏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不会打扰你们生活的,不会乱说你是为了借助夜家重振苏氏企业才嫁的,只要北霖好,我怎么样都可以的,你千万不要让北霖知道我打电话来,他会伤心,会和夜伯伯的关系更紧张的。”
说到后面,电话里的声音已经要哭了出来。
苏碗听的满头都是黑线,她怎么感觉自己这个领证了的妻子,被定位成了夺人所爱的三位置呢?对方口口声声都是白莲花的模样,她要是不说点什么,都对不起这番表演了。
“你放心好了,这婚姻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确实是为了两个亿才嫁给夜北霖,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能帮苏家重振,我何必在乎他爱不爱我,而且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不会对夜北霖有任何奢望的。”
既然对方定位自己是坏女人,她又何必剖心剖肺。苏碗说完直接的挂了电话,她怕自己在说下去,会情绪失控,原来夜家用钱买了她嫁进来,不是什么秘密,苦笑了声,苏碗的眼底一片沉痛,喃喃自语。
“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和谁又有什么所谓。”
身体的疲惫再次袭来,苏碗想躺会,一转身就看见了门口站立的高大俊逸身影。
白衬衫,银色西裤裹着他修长有型的身体,腰部束着同色系的腰封,冷硬俊美的五官,一双深邃的黑眸静静的看着她,薄唇紧抿,孤傲如帝王般站在那里。
苏碗错愕了下,夜北霖,她虽然只在结婚证上看过一眼,却能清晰的记下这个男人,他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资本,只是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了多少,之前她明明反锁上门的,看来她在这里还真是不受待见,苏碗淡淡的开口。
“夜大少爷,进门前是否应该先敲门?”
直到苏碗声音响起,夜北霖才将注意力从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上移开,他突然觉得自己精心打理的这一身在此时就是个笑话,他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之前准备的所有话语此时在他嘴角绕了一圈后,他默默的吞了回去,话语清冷的反问了一句。
“敲门?这是我自己的家,苏碗,我今天早上刚刚领证的妻子,很欢迎你来到我的地方。”
苏碗的脸红了,气的,羞恼的,她的手握紧手机,他是在讽刺她吗?为了钱嫁人,他不愿意娶她,她自己跑去领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碗硬生生逼退了回去。
这一场仗,她不会输,也决不能输,她的身后是苏家的存亡,是她所遭受一切的真相。首先,她要会忍!
“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妻子,夜大少爷,我们能谈谈吗?”
扬起唇角,苏碗对着夜北霖笑了笑,很浅很迷离的笑容,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她的身后是万道温暖的阳光,就这样的映入夜北霖的眼中,他的喉结滚动,眸光微眯,刚刚冷硬起来的气息无声里散去。
“可以,不过要在喝完参汤后。”
他看着她,即使是阳光很暖,她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疲惫,虚弱,写满了她每一个神情里,昨晚真的是难为她了,他一早就吩咐了厨房去熬汤,此时正好。
见苏碗不动,他向她走去,她却立即警惕的后退一步,身体撞上后面的窗台,夜北霖立即停下了脚步。
“我不饿,夜大少爷,如果可以我想现在谈,很重要的事儿 。”
“重要?”
夜北霖双手负于身后紧握成拳,是她心里喜欢的那个男人重要吧,勾着唇角,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或许我应该请岳父大人来陪新婚妻子喝汤,才对。”
花一说完,夜北霖就作势往外走,苏碗急急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还是不用了,这么远我爸爸来了,鸡汤都凉了,我突然觉得有点饿了,嗯,去喝鸡汤。”
夜北霖沉默不语的走了出去,他就知道她的软肋是家人,不是他。
苏碗长长抒了口气,对着夜北霖的背影挥了下拳头,不得不跟着他的身后走出去,这男人太恶劣了,果然和那个姓肖的白莲花是绝配。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楼,夜北霖走的并不快,他在等苏碗走到他身边,他们是夫妻,自然是要并肩而行,可是身后的小女人一步三挪,比他更慢。
他回头,发现她竟然没看他一眼,双眼没有焦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还真是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啊!
站定脚步,夜北霖提高音量阿谀着苏碗。
“我想我娶的是老婆,而不是一只蜗牛。”
苏碗只听见了后面的两个字,看着夜北霖不善的目光,她迷糊的应付了一句。
“什么?什么蜗牛,我不爱吃那个东西,汤就好了。”
扑哧,一声笑从楼梯下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