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苏碗去的晚,随着车子越来越接近公司,她的心跳越来越厉害,握着方向盘里的手心都死汗。
她不敢去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在走进公司电梯里时,她对着映出人影的电梯又整理了下衣服,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为什么,她要这么在意夜北霖怎么看她?为什么她想要争取他眼睛里出现的赞赏?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这样状态下的苏碗在电梯门一打开就对上了林秘书的眼睛,她清晰的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惊讶和错愕,即使很快就消失了。
“苏经理,早!”
其实已经不早了,苏碗点点头,抬脚走出电梯,她很想问问林秘书,有没有什么人在她的办公室里,一回头,她发现林秘书竟然抱着一叠文件进了电梯……
看来她的办公室已经等着一头狮子了,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苏碗在她办公室门前徘徊了下,才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如果夜北霖继续撞陌生人和失忆,她就直接忿回去,让她赔她十五亿的离婚财产分割。
这么一想,苏碗挺直了腰,顿时觉得自己有底气了。
然而推开办公室的门,她脸上绷紧的疏冷表情,在面对着一室安静的空气时,有点维持不住了,夜北霖没来?
不可能啊,苏碗绕了一圈,仔细的检查了下办公室,甚至看了洗手间和桌子底下,手都放到抽屉拉手上,想要打开也检查下的冲动。
看来,夜北霖是真的没来。
也是,他那么忙的一个人,那么多的应酬和美女围绕,当然是不会天天屈尊来她的办公室里。
苏碗绝不会承认她心里竟然是有点失望的,气愤的哼了一声,磨牙嘀咕了一句。
“口是心非的混蛋,祝他早日肾衰竭!”
“这祝福真特别!”
“那是当……夜北霖!”
苏碗后知后觉的回应了半句才醒神过来看向门口,顿时瞪大眼睛,整个人像生吞了一个鹌鹑蛋一样,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了?
站门口多久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有关门的,那刚刚她翻东西乱他的画面,是不是他都目睹了?
门口单手插在裤兜里的男人,闲适的模样依然遮不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势和清贵,他将苏碗脸上精彩的表情看在眼底,荡起温柔的涟漪。
不管她是羞恼还是愤愤不清,在他看来,都是可爱的让他想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他知道她刚刚都在数落他,在心里,在嘴里,在她的大脑里,所以刚才她整个人都是在念着他,想着他的,这认知让他很是欢喜。
“嗯,能让苏经理记住我的名字,是我的荣幸,只是在下很好奇,刚才苏经理在给谁送祝福呢?”
噙着玩味的笑容和意味不明的深意语调,夜北霖抬脚走进去,一步步走到苏碗面前站定。
他看见她的小脸染上绯色,那不只是羞恼,还有愤怒,像是被激动的小豹子,正在跃跃欲试露出獠牙和小爪子,趁其不备给他狠狠一击。
“没给谁。”
苏碗声音没一点底气,她心里很想吼过去,最终只是将拉开了一半的抽屉用力的关上。
砰的一声,明显的发泄声音,也将办公室的气氛推向紧绷的状态。
她的双手下意识的举高,很想说刚才是不小心手误了,可是看着夜北霖那犀利的眼神,似乎太不足以有说服力。
“咳,夜总,请坐,今天来是否有新的指示?”
装傻,苏碗神情一敛,完全一副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模样,丝毫不理会对面夜北霖脸上莫测高深的笑容,他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
“指示没有,倒是觉得这里的办公室看起来和苏经理相冲。”
“看来夜总的感觉不太准确啊,我觉得这个办公室和我特别的相辅相成!”
苏碗的话音一落,接连的砰砰乓乓的声音响起,她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像多股诺塔牌一样,不断的爆出退休的声音,从抽屉开始,然后是桌子,椅子,墙上的画。
“小心。”
一声担心的嗓音响起,她眼前身影一晃,人就到了夜北霖的怀里,他将她护住,后背挡住了掉下来的那块横幅大字。
当一些都安静下来,苏碗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急忙的推开他,却检查他的后背。
“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夜北霖没说话,只是看着苏碗,眼神温柔,突然他嘴一张,一口血吐出来。
苏碗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眩晕,全身无力,整个人往后仰去,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多年前夜北霖全身是血的画面,她和他似乎才是真正相克的,只要在一起,就会出事。
外面的保镖冲进来,很快将夜北霖送去医院,他似乎陷入了昏迷中,大手还抓着苏碗的手不放开,苏碗试着挣脱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跟着他去了医院。
林飞已经得到消息,急急赶来,在看见那握在一起的手时,什么也没说,就让护士给苏碗一件医护服让她一起进抢救室。
有医生觉得不妥,提议给病人来一阵镇定剂,这样就可以松开手。林飞差点爆粗一句撒逼玩意,最终硬生生改口。
“先检查情况。”
林飞说完拿出一根针扎在了夜北霖的手腕上,他握着苏碗的手减轻了力道,苏碗的手得到自由,心里却空落落的。
夜北霖被立即推进急救室,也不知道他伤的到底怎么样。
苏碗只知道他后背都红肿青紫起来,她之前在车上挨着他时,有揭开衣服检查了下他的后背,上面很多疤痕,她现在担心夜北霖会有内伤。
急救室的门关上,再打开,出来一个小护士,拿着个手机给了苏碗。
“这是病人的手机,请家属保管。”
“我不……”
苏碗的话还没说完,小护士已经将手机硬塞式的放进苏碗的手里,转身又回了急救室,关门的时候,还自语了一句:“这病人真是好看,就是伤的太重了。”
苏碗的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掉地上去。
伤的太重!她的身体颓然无力的靠在墙壁上,额头上冷汗涔涔,久久都没办法站稳身体。
一个身影从走廊另一端疾步而来,转眼间到了苏碗的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