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客气,更不客气的夜北霖的眼神,嫌弃的,直接打击的麦斯强大的心脏碎成了渣渣。
感情这是自己功成身退,可以滚了的意思。
这个世界也就夜北霖敢对麦斯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麦斯觉得还是在情理之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什么时候有了受虐倾向。
耸肩摊手,麦斯颇为遗憾的开口。
“看来,这一餐我是没办法陪碗碗享用了,下次有机会,我亲自做给碗碗吃。”
“你以后也不会有机会。”
夜北霖霸道的将手落在苏碗的椅背上,像是在宣告领土主权的猛兽。
麦斯摸了摸鼻尖,最终起身离开,背影透着寂寥和失落,他知道这次将苏碗带来这里,已经是触及霖的底线,这来的速度快的……
仰头,麦斯叹了一声:为什么他想做点坏事,就不容易呢。
苏碗急了,眼看着麦斯走远,她还没找到肖百合的消息呢。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你身边的男人,知道的更详细。”
麦斯的声音闷闷传来,飘散在空气中,霖都来了,还关自己什么事儿啊,如果真的告诉苏碗,抢了功劳,嗯,霖会把自己也打包丢热带雨林里喂蚊子的吧。
一步步走远,麦斯自己都被自己给感动哭了。
此时侍者已经将做好的美食端上来,一样一样摆在苏碗和夜北霖面前,凉风习习,不远处的景观树挡住了正午的阳光,在他们身上落下斑驳的树影。
夜北霖让侍者撤走麦斯用过的酒杯和餐具,换上新的,他端起酒杯,透过红色的酒液看向对面正低头认真吃美食的小女人,他以为她会闹,会甩手走人,没想到她倒是能吃的津津有味。
润色染上他的黑眸,唇角上扬,夜北霖此时的心情和正午的阳光一样,是不错的。
“很好吃?”
“嗯,你吃不就知道了。”
苏碗头也不抬丢给对面一句话,夹起一块芙蓉肉刚要放进嘴里,手腕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道,她手上的芙蓉肉就转了个方向,送进了对面男人的嘴里。
夜北霖满意的细嚼慢咽,坦然的接受苏碗气结的眼神,最后心情愉悦的给了点评。
“味道确实不错,咦,苏经理这眼神是在控诉我吃了你的一块芙蓉肉,那我这份赔罪好了。”
他端起他的那份,放到苏碗面前,随后继续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着:“当然,如果苏经理不介意,那我就自己享受了。”
“谁说我不介意。”
苏碗磨牙,将那盘芙蓉肉都倒进自己的盘子,然后将空盘子放到夜北霖面前,她介意的不是一盘芙蓉肉,是介意他的态度。
这个自大又腹黑的男人,她狠狠的咬着嘴里的肉,当成是他一样的用力嚼着,吞咽进肚子。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入了对面男人的眼中,是多么的可爱俏皮,让他眼底柔光荡漾,又因着直到她的心思,莫名怅然。
“多用力咬几下,如果能让你发泄舒心的话,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也啃几口。”
甚至,他将自己的衣袖扣子解开,撸起,露出肌肉结实的小手臂。
苏碗抬头看着那麦斯皮肤,抬手就将叉子戳了过去,她以为他会避开,当叉子真的落下,在他胳膊上留下印记,如果不是她最后堪堪收住力道,怕是要戳出三个血洞来。
即使这样,还是留下了三个淤血的印,明明他可以轻易避开的。
“你为什么不避开?”
“这样你可有消气……”
他看着她,目光纵容,别说只是扎几下,就是削下来几块肉,只要她不气他,肯回到他身边,都是值得的。
苏碗的视线从他胳膊上移到他的脸上,目光对视,她在他眼底看见了翻腾的情愫和疼惜,苏碗心头一闷,将视线移开,桌子上的美食也没法引起她的食欲了。
端起酒杯,苏碗喝了一口,入口的酒也没了之前的万般滋味,只剩下涩意。
对面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炫彩,他压低声音,比酒香还要醇厚的嗓子飘进她的耳朵里。
“酒好喝吗?”
“不过如此。”
苏碗淡淡的给了四个字评价,随后唤了侍者过来,换了叉子,继续吃东西,她知道要想从眼前男人的嘴里得到肖百合的消息,难,也容易,她却不想开口。
夜北霖挑眉,他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进,转舌品味间,觉得味道确实有了变化。
“确实,不过如此。”
对面的苏碗动作一顿,继续吃东西,她将所有的力量和精力都放在了侍者端来的一份份美食上。
夜北霖也没在喝酒,而是开始吃东西,将苏碗没吃过的一样食物,都品尝了一遍。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好好的吃过东西了,一个月,还是一年,亦或者是从她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觉得无论什么东西放进嘴里,都是没什么差别,味同嚼蜡,咽下去,只会是痛苦。
苏碗吃的太多,肚子有点撑到了,侍者将一杯香茗放到她面前,茶香缭绕,苏碗叹了一声,如果眼前的男人不是夜北霖,或许更完美些。
她脸上的每个表情,都没逃过对面的男人,那声叹息也自然落进了他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只小手抓着他的心脏,不轻不重的力道,撩的他心痒难耐,又对她无计可施。
软的不行,她视若无睹,硬的又担心将她推的更远,夜北霖是抓心挠肝的有种全身力气对她竟没着力点的感觉。
“想知道肖百合的消息?”
“嗯。”
“为什么突然想起她来?难道当年的事儿她也有参与?”
“盼盼很想妈妈,我父母想她来看看盼盼。”
苏碗觉得这个理由很正常,尤其是盼盼住院到现在,肖百合都没出现,她看向他,到了嘴边的话绕了一圈,终究是没问出来他是否有肖百合的消息。
夜北霖嗯了一声,他在等她开口问他。
她为了这个能答应麦斯的午饭,他都提示她到这个程度了,只要她问,他定然是会告诉她的,但是她就是不开口问他。
一口气堵在夜北霖嗓子眼,郁闷的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咽的太猛,滚烫的感觉一路从舌尖到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