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听到这里，不由沉默了一下。
半晌，安海昂起头，对季冰说道：“这是不是你的错觉？我记得心理学上有一个说法，就是如果一个女人怀孕，她自己上街，就会发现满大街，到处都是孕妇……”
“或许有可能，但是当时的感觉，绝对不是这样。”季冰摇了摇头，对安海说道。
她对安海道：“我知道你说的那种感觉，可我面对的不一样……就好比，每个人的注意力，其实平时都不会那么太集中，而我看到那么多404的暗示的时候，好像是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强迫自己注意力完全集中在404上，就像是世界给我的警告。”
“那些我根本不会留意的号码，当时都是极为强烈地给我留下印象。”
“而且，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我没有办法，只能又将404公寓收回了。”
“什么事情？”安海听了季冰的话，对她追问说道。
季冰叹息一声，对安海继续讲述她的故事。
季冰准备卖掉房子的时候，被整个世界喧嚣的暗示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已经有些激起了季冰的叛逆心理。
季冰的叛逆期其实还没过去，有点别人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偏要做什么的意思。
她也猜到，一定是什么神秘力量，想要暗示自己，要重新收回404公寓才行。
季冰偏不！
可是，第三天的时候，季冰的想法改变了。
在公寓房间里，实在是太沉闷了，季冰最终还是出来散心，她尽量要让自己无视出现的404暗示。
至少，这些暗示只是暗示，并没有对季冰产生威胁。
然而，季冰却低估了来自404公寓的恶意！
那一天，季冰刚刚在傍晚的时候走出公寓，想要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忽然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直接抓了起来！
“小婊子！我让你不说实话！告诉我，那个404公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季冰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那个曾经租赁过404公寓的健身教练！
季冰当时完全吓傻了，本能的反应，她不断挣扎，还用牙齿咬那个男人的手。
奈何，那个健身教练的身体素质和季冰的差距太多了，强壮的男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季冰抱进了一辆小轿车的后座，然后强行用胶带把季冰手脚和嘴巴都捆了起来。
那个时候是傍晚，但是街道上也有行人，好几个附近的居民看到这一幕，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了！
不过，这个健身教练好像是已经豁出去了，他完全不在乎这些，将季冰绑住扔在后面车座之后，他上车，开着汽车就快速离开。
季冰现在是真怕了，她不断挣扎，可惜她近乎没有一点力量，完全无法挣脱胶带。
而这个时候，在这辆汽车后面，有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交警，在附近人的惊叫之中赶来，那些看到季冰被绑架的居民三言两语说明白情况，这个交警直接开着摩托，向那个健身教练开着的汽车追来。
健身教练已经红了眼睛，他似乎不怎么考虑后果，开着汽车，也不管红灯，直接闯了出去。
季冰感觉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此时也爆发了，她虽然无法挣脱胶带，却是硬是让自己整个人从后车座向前，上身探到前面副驾驶座位，然后用头撞那个健身教练！
健身教练也是心烦意乱，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季冰打到后面，一边看着后视镜想要摆脱交警，而这个时候，正好是一个红灯……
“啊！”健身教练刚将季冰打得向后一点，他忽然发现，前方就是一个大型货车，而他的汽车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季冰也在这个瞬间，看到那个大型货车后面，写着是‘浙bxf404’的字样……
“咔嚓！”健身教练开的小汽车，驾驶位直接扎进了大货车轮子底下，那个大货车也踩了刹车，结果却是更凄惨，健身教练直接撞了上去！
季冰的方向，对着副驾驶位置，这个位置反而不是直接碾入大货车的轮子，急停导致的惯性力量让季冰直接飞了出去，后背撞在了挡风玻璃上，然后季冰整个人，撞破了挡风玻璃直接射了出去！
挡风玻璃让季冰缓冲了一下，而且她是后背撞上去的，受力面积大，反而没受太严重的伤势，在地面上滑行了两米多，就停下来了，甚至意识还是清醒的。
后面的交警骑着摩托车也赶了上来，看到这个场面，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才想起来，小跑过来，给季冰身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你没事吧？”交警对季冰说道。
季冰有些呆滞，她看着小轿车，小轿车的车头已经完全瘪了，里面的健身教练被压得像是一个烂番茄一样，肯定是活不成了。
季冰有些麻木的回过头，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的交警警服上的警号，最后三位，也是404……
……
“然后，我就彻底服了。”公寓里，给安海讲着故事的季冰，叹息一声，口中说道。
“我本来以为404公寓只是会吓唬人，不会伤人，可惜，我错了……那个健身教练，直接就死了。”
“我被带到了警局，简单的调查一下，最后就定性为绑架案，警察也没查出了那个健身教练的动机，只能猜测是为了求财。”
“而我，也不敢和这股诡异的力量硬抗了，我反悔了交易，赔了一些钱给买家，又将404公寓收了回来。”
“在我收回了404公寓以后，那些诡异的暗示也就不再出现，我的生活又回归了正常……不过，呵呵，你知道的，我从此之后，就好像和404公寓绑定了，再也无法摆脱它的阴影。”
“再后来，我就正常的出租404公寓，我尝试过，删除了合同里诡异的第五条合约，可是，就算我打印的时候，明明没有打印这一条，只要合同出来，并且当时并没有人租赁404公寓，那诡异的第五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凭空出现在合同上。”
“我后来是完全没办法，只能认命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你大概也清楚，我不断的租赁404公寓，这么多年来，也有好几个租客出现异常了，我能知道什么人有异常，什么人没异常，就是看合同……如果有人违反了第五条合约，那么我保留的那份合同上，第五条的诡异约定，就会消失。”
“总的来说，就是这样，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再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季冰对安海说道，说完，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对安海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将这件事压在心里，今天能和你说，我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安海听了，没有言语。
安海心中，在想着季冰说的故事的真实性。
其中，左岸的事情，是可查证的，只要去网络上搜索一下就好。
可是，事情的关键点，不是左岸，是那个怪老头路老头。
听着季冰的描述，怪老头路老头，才是幕后主导这一切的疑似黑手。
“你和怪老头路老头，还有左岸他们，还有联系么？”安海对季冰问道。
“没了，怪老头路老头已经快七八年没在网络上出现了，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确定是不是真正有这个人，还是某个……”季冰欲言又止。
安海明白，就算说这个怪老头路老头是个魔鬼，也不是没可能的。
网络上，谁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我的qq号这几年被盗过，虽然后来找回来，好友也被删除了，联系不到左岸他们。”季冰说道，她道：“这几年，我也追查过这件事，但是完全不得要领，不过，从那些违反了合同的租客身上，我大概也能猜到几点。”
“首先，违反合同的租客，都有朋友意外消失，是完全人间蒸发，不留下一点痕迹的那种。”
“其次，一般来说，签署404公寓租房合同的租客，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我感觉，那些租客如果有危险，也是自己作死，做了什么事情。”
“基本上，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再有就是每消失一个人，404房间里，就会出现一张人脸似的黑斑。”
“如果你有兴趣继续追查下去，我有一份整理过的资料，是当初我在404房间进行‘开光’仪式时候留下来的，我可以无偿送你。”季冰说道。
“好，送我一份吧。”安海说道。
他还是想要追查一下，404公寓，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冰站起来，在房间里的文件柜里面取出了一个档案袋，确认了之后，递给了安海。
“说了这么多，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回去看吧。如果你能调查出来什么线索，就来找我，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季冰有些疲惫的说道。
安海点头，他接过了文件袋，告辞了季冰，返回了自己居住的404公寓。
进入公寓之后，安海轻轻叹息一声，打开了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