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男人擦嘴角,心里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就是浑身不对劲。可是她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躲开,她明明可以躲开,这样可不行。
像这种擦嘴角的事,她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是清楚明白这是男朋友才会做的事,而他们只是塑料未婚夫妻。
黎书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一步,面无表情:“谢谢。”
程叙白收回了手,许是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可能冒犯到了她。他默住几秒,沉声:“抱歉,失礼了。”
她唇角撅了撅,恩一声,又想到他是个出手阔绰的财阀总裁,勾唇一笑:“我挺全能的。日后有什么业务问题可以来找我,酬劳方面,我可以给你打折。”
闻言他便笑了:“你很缺钱?”
“缺。”本来就很缺,你还送我一辆这么贵的车,就更缺了。钟家她还没有完全接手,要对付钟启泰他们需要很多的钱。
程叙白倒是不缺钱,他有的是钱。不过,他纵然有想给她钱花的想法,她绝对不会收:“恩,有问题就找你。”
黎书便笑了,只是,程叙白大概也没想过自己会主动替一个女孩子擦嘴角。而且,上手上的那么娴熟,他在照顾她的方面,不管是人前人后都十分的敬业。敬业成自然,这么一想,倒是说得通。
指腹擦上去的时候,碰到苏眠的唇。软软的,润润的,像果冻,手感出奇的好。
她见他手指上那抹奶油,男人的手修长,指骨分明,上面白白一团。一想到是从自己嘴角弄下来的,耳尖不由微热,给他递了纸巾,催促:“你擦擦手。”
程叙白接过纸巾,嗓音轻缓:“你很反感吗?”
“我不反感,不过人前做做戏我能理解,但私底下没必要。”
他端倪着她,眸色深谙:“我说过我们可以不用这么生分。”
黎书拿起甜品,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生分我就不会让你在我房间里呆着了,况且这不是生不生分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不乐意和你这个塑料未婚夫有过多接触,但传闻中的七爷,据说是女人连碰他一根头发丝都难的男人。对她倒是不拘小节起来了,看来是对她另眼相看了啊。
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他自然得尊重她的想法:“下次不会了。”
她点头,这个人原则感强,说话一向算话,说不会自然就不会再有下一次。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原则感这么强的男人,到后面会对自己越来越来放肆,越来越没有原则这种东西。
等她吃完东西,她就拿起机器人再次把它拆开,好些零件都给破坏了,有些地方还积水在里面。不过里头的芯片倒不算坏的彻底,能修,只是这一时半会修不好。
黎书把东西拆开,分成一块一块放桌子上,用纸巾把零件的水擦干净,又拿来吹风机吹:“要明天才能好了。”
程叙白看了看时间,无所谓,然后拿手机拍照。人长得好看,就光坐那儿就美的像副画。他随手一拍,但角度和光感掌握的恰好,拍的格外有意境。
隔天回去,程叙白有事送她到家就走了,钟洛思见到黎书上楼,瞬时捏住拳不掩眼里的恨意。
她挑眉,不打算搭理她。正准备越过她的时候,钟洛思拽住她的手,指甲掐在她手腕上传来刺痛的感觉:“钟黎书,你真的很讨厌。”
她瞥向她,居高临下:“放开。”
明明说的语调很轻,可是入耳后,钟洛思只觉得压迫感扑面袭来,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好恨,恨钟黎书才是那个钟家的大小姐,恨她为什么要回来,而自己偏偏又只是一个养女。
她不回来,未婚夫是自己的,钟家也是自己的。嫉妒,翻江倒海,恨不得撕毁一切。
“妈妈只喜欢我一个女儿,只对我好,你应该很生气吧。”她有意要激怒黎书:“还有爸爸,你应该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因为程叙白看中了你,他会多看你一眼吗?”
“你的亲生父都不期待你回来,你何必回来呢。他们永远都不会爱你,他们,只爱我。”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黎书一向没什么耐心,戾气衍生:“他们爱不爱我我是不在乎,我只知道你再不放手,爪子是不想要了?”
钟洛思眼睫一颤,眼里闪过几分慌乱。在那种令人发怵的眼神下,悻悻然的松开手。黎书皮肤白,她刚才掐的用力,留下几个深浅不一的印子,吐槽:“真是愚蠢至极。”
话落,她气的脸色发白。不过好巧不巧,她说的那两句话被书房出来的钟启泰听见,心有不悦他厉声:“你怎么和妹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