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洒指着一张照片,黑仔伸头一看,就道:“这是一幅瓷板画,画的是雪景,还有一个老头在钓鱼,我看着很有趣,又像是老物件,就买下了。”
肖洒大拇指一竖:“买得好!这应该是珠山八友之一的何许人画的寒江雪钓图,一绝哈!”
黑仔懂个屁!只知道嘿嘿嘿憨笑。
肖洒转脸问旺仔:“你手上又是什么?”
旺仔赶紧把手中的册子递上去:“一样。”
肖洒:“你们两个商量好了的?”
旺仔:“是的。”
肖洒:“怎么想的?”
旺仔:“我们哪会想?就是看老板你在潭州、在京城都买了老院子,猜你喜欢,就和黑仔商量,他在武昌,我在南昌,都给老板买一套陶园这样的老院子,今后老板你去了,也能有个自己的家在那不是!”
肖洒:“想得很好!不过可别耽误了生意。”
旺仔:“这个老板你放一万个心!生意是万万不敢耽误的,元旦时不是跟你汇报了吗,我们俩个的销售量都超过了四万五,黑仔比我厉害,到年底时已过了五万辆了。”
肖洒满意地点点头,打开旺仔带来的册子去看,果然也是一个老宅子的照片。
旺仔道:“这个老宅子在南昌,离滕王阁不远,背城临江,名字叫昌园,喻意吉祥。你看看,是不是和陶园也有异什么工之妙?”
肖洒懒得跟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补充了,自己翻看,确实是典型的江南小院的风格,进出的大门很普通,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可进去后却是大有乾坤,有门厅、照壁、回廊、庭院、天井、假山、凉亭等等。
二进的院落,大大小小的房子有二三十间,尤其难得的是前后院落都各有一棵参天大树,葱茏如盖,树干粗大,怕是要五六个人伸臂才能合围,少说也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了,是香樟。
再看家俱,和黑仔收的差不多,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再往后看,肖洒的眼睛就亮了,那些摆放在各处的瓷器让他特别欣喜。
旺仔道:“我去了几趟瓷都景德镇,现在萧条得很,不过走街串巷倒是收了不少老物件,而且有不少是官窑烧制的。”
肖洒啧啧赞叹道:“这个好!”
黑仔、旺仔见肖洒大为满意,两人就开心极了,旺仔趁机道:“老板,要不要什么时候去看看?”
肖洒:“也行,年后过去住两天,到时候通知你们。”
黑仔、旺仔笑得合不拢嘴,屁颠屁颠的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七姑肖家璧和七姑爹刘力过来了,他们也学了肖洒的,在十四总盘了一套老房子,不过面积小得多,只有一百多平米,搞了简单装修,现在已经住进去了,所以想请袁丽全家一起过去在新房子里团年。
袁丽答应了,大年三十去肖家璧家里中午吃团年饭,晚上依旧回陶园团年。
吃过晚饭,和肖家璧夫妇聊了一会天,袁丽见肖家璧肚子有点凸了起来,就问:“他七姑,有孩子了吧?”
历来巾帼不让须眉的肖家璧忽然就红晕了脸,点点头。
袁丽一家忙道恭喜,袁丽赶紧封了一个大红包肖家璧,订孩子的三周饭。
肖家璧推辞道:“嫂子,才不到四个月呢,早得很!”
袁丽坚持让她收下,道:“你到我房里坐会。”
姑嫂两个就进房说悄悄话去了,肖家和陪着刘力聊天。
肖洒就去看老玩童黄尹玉教肖灵画画。
老玩童黄尹玉在陶园住下后,毎天画一幅陶园的写生,然后指导肖灵画画。
肖灵刁钻古怪,跟黄尹玉胡闹,经常抢他的大烟斗,没想到反而极对他的脾味,加上肖灵画画极具灵性,想像力丰富,更得黄尹玉喜爱,所以他在陶园乐不思蜀。
当然,古香古色的陶园和袁丽那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厨艺也是他乐不思蜀的重要原因。
肖洒看黄尹玉画的陶园写生极为有趣,正看得上瘾,傅饶却叫他接电话了。
电话是杨柳打来的,语气很惊恐,请他现在马上去她那儿。
肖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放下电话就赶了过去。
杨柳的门紧闭着,肖洒喊道:“杨柳,在吗?”
杨柳在屋内哭道:“肖洒,是你吗?”
肖洒:“是我。”
杨柳这才打开门,一下扑进肖洒的怀中,泪如雨下……
肖洒拥着她进屋坐下,问:“怎么了?”
杨柳眼神中犹有恐惧的道:“刚才我去卫生间洗澡,有人偷看……”话还没说完,她已满脸生晕。
肖洒皱起了眉头:“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杨柳:“我吓坏了!没看清,只看到他跑远了的背影,是个男人,看背影应该有四五十岁了。”
肖洒起身去看了一下公共卫生间,极其简陋,女卫生间的墙壁上都有小洞和裂缝,如果有人存心想要偷看,真不是难事。
肖洒回到杨柳的房间,道:“这儿太不安全了!收拾东西,跟我走。”
杨柳:“去哪?”
肖洒:“先到宾馆住下吧,我让公司另外给你租套房子,至少要带卫生间的。”
杨柳也实在是吓坏了,不敢再在这儿住下去了,就点点头收拾东西。
老县城大院外面不远就有好几家宾馆,其中观湘门宾馆的条件和环境最好,肖洒就在这给杨柳订了房间,早中晚都可以在宾馆餐厅吃饭,杨柳不用掏钱,凭房卡就餐就是。
这儿离陶园很近,肖洒要照顾她也很方便。
忙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了,肖洒道:“我走了,后天我来接你,跟我们家一起过大年吧?”
杨柳摇摇头道:“不了,我答应刘戈去他家里过年了。”
肖洒:“那也行。”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杨柳忽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他低低地说道:“肖洒,你真好!谢谢你!”
肖洒:“老同学,说什么谢。”
杨柳紧紧的箍着他,肖洒感觉到她胸前那两团柔软,不由心中一烫,忙拿开她双手道:“没事了,你好好休息!”说罢快步离去。
杨柳望着肖洒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关上门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上床准备睡觉,却见枕头凸起一块,拿开一看,是一大叠钞票,显然是肖洒刚才背着自己留下的,心中一暖,神色就不那么黯然了。
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儿,她想都没想,跑出去就给肖洒打电话,现在忽然想起,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给刘戈打电话呢?
肖洒回到陶然,丹露自然要问怎么回事,先前接了电话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肯定是有急事。
肖洒就把杨柳家里的事情和刚才发生在老县城大院单人楼里偷窥的事情跟丹露说了,丹露听了唏嘘不已。
肖洒:“就快过大年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老二,新年就要来了,今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赶紧说!”
丹露:“有几件小事没办成:黄鹤楼中吹玉笛,滕王阁上赋新篇。腰缠万贯扬州去,仗剑勒马楼兰前。”
肖洒:“我滴天!老二,你要是学中文,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七姑都怀孩子了,你也得加把劲了!”说罢捉住丹露就上了床。
不一会,便传来丹露的阵阵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