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记》要录制十二期,大概会花三个月的时间,嘉宾从自己家里出发,到贵州那边的机场之后才会有跟拍。
宁之汌想和姜之年一起去机场,反正两人的绯闻已经满天飞了他也不介意再加个鼓风机,石苓却给他订了早上六点多的飞机,伙同江昊把他俩拆开了。宁之汌严厉谴责了石苓这种行为,姜之年却松了口气,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和宁之汌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他也怕影响到宁之汌的事业,在公众面前还是应该保持一些距离。
姜之年睡到八点才起床慢慢洗漱,还吃了个早餐,八点半的时候安冉准时来接他,两人坐上了去机场的车。
下车前安冉递给了他一个口罩,“年年,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了,还是戴个口罩吧。”
姜之年觉得没什么必要,他的人气又没到宁之汌那种裹成球都能被认出来的程度,但安冉坚持,他还是接过来戴上了。
从机场入口到登机口有一段距离,安冉想帮他拖行李,他看安冉小个小个的,拒绝了这个提议,走到人多的地方还会伸手护一下这个小助理。
他们走的vip通道,进检票口的时候有几个一直在瞟他的女孩子终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年年”,姜之年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真的是!年年早上好!”
姜之年笑了一下,隔着口罩,粉丝只能看到他眉眼弯弯的,但能明显看出细碎的笑意,“你们好。”
小姜人们比较克制,知道姜之年不爱说话,也没有缠着他要签名合照,只是让他快点进去别误机了,姜之年说了声“谢谢”,向她们挥了挥手道了再见。
其他家的艺人坐头等舱,工作人员是只能待在经济舱的,夏至财大气粗,安冉和姜之年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
安冉先一步去找座位,既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旅游季,机舱里人很少,安冉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座,想先去帮姜之年调一下座椅,走近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个人。
“这位先生,你坐错位置了吧?”安冉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
姜之年也走过来了,“怎么了?”
宁之汌把帽子和口罩取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姜之年,“我觉得没坐错啊,是吧麦麦?”
坐在前排的麦麦趴在椅子上学她家艺人厚着脸皮说“是的”,然后把一脸茫然的安冉拉到前排坐着了。
姜之年被摁在椅子上,左边是窗户右边是撑着脸看他的宁之汌,想逃也没有路,被迫接受了这个安排。
口罩是他唯一的遮蔽物了,姜之年正了正口罩,问:“你不是一早就走了吗?”
“是啊。”宁之汌像小男生为了引起小女生注意一样使坏,伸手把姜之年的头发扯了一下,脸上笑得坏坏的,“可是一想到你还在这儿,我就走不动了,想和你一起走。”
姜之年抿抿嘴,耳朵红了,把眼罩和耳机也戴上了。
宁之汌笑了两声,不逗他了。
等飞机飞行平稳之后,他看着姜之年捂得严严实实的脸,外面的天是透明澄净的蓝色,宁之汌想到了《野天鹅》那张专辑封面姜之年写的一段话:
当你以远方的诗篇奏起往日的歌谣,我静待云端以脚下的高空瓦解宿命的高空。
他又起了捉弄的心思,戳了戳姜之年的手臂,“你看窗外,我们现在在离地五千米的高空,脚下是成片的水汽和云雾。”
姜之年没看,眼罩下眼睛动了一下却没睁开,“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宁之汌凑到他耳边,“姜之年,如果我现在亲你,你躲不掉的。”
心脏颤了几下,姜之年缓缓睁开眼睛,想把眼罩取下来,手还没动他又愣住了。
宁之汌隔着两层口罩轻轻咬了一下姜之年的唇,“你看,我都说了,你躲不掉。”
姜之年把眼罩摘了,常年水润迷离的眼睛此刻像藏着秋波,他刚想说话,空姐抱着毯子过来了,于是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又消失殆尽。
“先生,请问需要空调毯吗?”空姐尽职尽责地细声询问机舱里的乘客,等问到他们这里来的时候姜之年又把眼罩戴回去了,靠着椅背假寐。
宁之汌接过一条毯子,“谢谢。”
空姐完成任务就想走的,听到这个声音又停下来了,看了看宁之汌,“请问你是宁之汌吗?”
宁之汌把折好的毯子放在大腿上散开,闻言看向空姐,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虽然没几个人,但除了他和姜之年外其他人都在睡觉,空姐会意,抱着剩下的毯子离开了。
宁之汌把毯子整理了一下,轻轻盖在姜之年身上,然后拿出平板看电影。
看的是一部国外的老片子,悬疑风格的。
他以前拍的电影都是偏轻喜剧或正剧,这回接的叶导的那个剧本是悬疑片,这也是叶导第一次尝试拍悲剧色彩较浓的悬疑片,叶导信心满满,宁之汌却有点虚。
因为《城内繁花》有一部分感情戏,不多,但奠定了整部片子的感情基调和故事基础。
《城内繁花》就是叶导要拍的那部新电影,宁之汌接的时候只大致看了看剧本,没看到什么香艳的露骨的场面,导演是老熟人,编剧又是他妈韩惠绵。
没骂人,就是,他亲妈,韩惠绵。
前两天二修完整版剧本寄过来,他看了一眼,脑子里的火/药都要炸了,当即打电话给他妈控诉,韩惠绵说:“你是专业演员,把吻戏床戏当成工作不就行了?”
宁之汌出道以来就没接过爱情片,偶尔拍个有感情线的片子也是把亲密戏全删了的,导演不给删他就让他爸撤资……这几年就这么过来了,宁之汌不拍亲密戏的唯一理由是:怕姜之年回来嫌他脏了。
如今姜之年已经回来了,脏不脏的反正也就那样了,宁之汌硬着头皮还是接下了这部片子,但事先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吻戏借位,二是床戏找替身。
他拍武打戏跳楼戏大冬天下水都不会找替身,但亲密戏他实在是拍不了,一想到要和除了姜之年之外的人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的他就想吐。
宁之汌在飞机上看了一部某大导拍的电影,是挺悬疑的,反正他没看懂……
不过观众没看懂的大概就是好电影,他把平板收起来,飞机开始降落了。
姜之年睡着了,被宁之汌捏捏鼻子弄醒了,一看外面,飞机已经停了,安冉和麦麦也站起来在伸懒腰,他把眼罩递给安冉,被宁之汌强搂着下了飞机。
安冉捂着眼睛,“天呐你家艺人怎么那么霸道?”
麦麦不服气了,“我看你家艺人挺情愿的呀!”
贵州是很典型的高原气候,机场在郊外,地势也偏高,天高云淡,万鸟无踪。
两位艺人的跟拍已经在机场外候着了,杨摄影师问李摄影师:“宁之汌老师不是九点就该到的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李摄影师打了个哈欠,“他助理给节目组打了个电话,说误机了,买了十点半的机票,这会儿才到。”
杨摄影:“那和我要拍的姜之年老师是同一航班吧?”
李摄影:“应该是吧……他们出来了,准备准备开拍吧!”
行李箱被宁之汌一边一个拖着,姜之年两手空空,全身上下就脖子上挂了个耳机,耳机也不是他的,是宁之汌说自己脖子疼非要挂他脖子上的。
“你脖子疼也不至于连个耳机也戴不上吧?”姜之年往旁边躲了一下,躲过了宁之汌伸过来摸他头发的手。
安冉抬头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她没听错吧,年年刚才是在怼人吧?
宁之汌没摸到脑袋,也不觉得尴尬,把手收回去拉着行李箱,走了两步突然凑过来把耳机拿回去戴着了,说了一句:“汌哥就想沾一点儿你身上的温度……”
姜之年推了他一下,拉过自己的行李箱快步走出机场。
宁之汌看着他逐渐同手同脚的别扭姿态,在后面别开脸笑了。
几个摄影站在一起面面相觑,这画面,能播吗?
两位可爱的助理不能随行,只好在机场附近订了个酒店住下了。
车是节目组赞助的,两个人加上跟拍摄像,一辆车挤不下,姜之年如愿以偿和宁之汌分开坐了。
宁之汌坐在车里,按节目组要求,和跟拍导演配合着夸了一波这辆车的外观设计和性能配置,完成任务后坐在后座,看着占地方的摄影师们,开始盘算要在哪个地方装摄像头了。
中午十二点半,两人到达了第一期节目录制的地方。
与此同时,《徐行记》的官博官宣了六位嘉宾,宁姜两人是最后官宣的。
徐行记:“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姜之年@宁之汌(排名不分先后,按姓氏首字母)”
《徐行记》的节目组为了避免粉丝撕逼大战,特意点出“排名按姓氏首字母”,粉丝呵呵一笑,完全没在意@的前后顺序,一窝蜂都在官宣博下“啊啊啊啊啊”。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啊啊啊”能打遍全天下。
两家粉丝在石苓的引导下早就不见外了,就算宁姜两人是假的,但兄弟情总是真的吧,她们汌哥一向将绯闻炒作拒之门外,这次都厚着脸皮巴巴往上凑呢,肯定是真的。
——粉丝也逐渐被cp粉洗脑了。
上热搜的不只是节目组官宣的这几对明星,还有一个画风清奇的。
叫:倒立拉屎。
一年生汌本植物的微博被@了无数次。
于是这位中午刚下班的小姑娘一走出公司就“卧槽”了无数声……
拍摄地是一个苗疆小镇,民风淳朴,到了小镇后导演就让他们下车走路,行李箱由节目组帮他们先载到民宿去。
来来往往的小镇居民好奇地看着这群外来的“打工仔”们,姜之年还是不习惯被很多人盯着,不自觉地往宁之汌旁边躲,宁之汌脸上藏着笑,假装不经意地把手搭在姜之年的肩膀上,然后指了指前面那个小店放在路边的招牌,“你看那个店,名字叫‘千百度’,你猜猜它是干什么的?”
姜之年没注意到肩膀上的咸猪爪,看向那边,猜测道:“千百度……是卖灯具吗?”
宁之汌:“我猜是卖门窗的。”
姜之年看着他,“为什么?”
宁之汌和一张肖想多年的脸只离了不到二十厘米,喜欢的人还“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宁之汌想说的话突然就像被吃了,呐呐道:“我猜的。”
姜之年点头,“哦。”
“要不,打个赌?”宁之汌开始打坏主意。
“赌什么?”
“如果是灯具的话你亲我一下,如果是门窗的话我亲你一下,如果两样都不是,那,我们互相亲一下……”宁之汌建议。
姜之年转了一圈,从他手里逃出去了,看也没看他,缓慢往前走。
宁之汌追上他,“我这个建议很好的,谁输了都不吃亏……”
“别闹了。”
“行吧。”
跟拍导演又郁闷了,妈的,这到底,能拍吗?
就算拍了,能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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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很理想主义的人,相信大家也看得出来,这本书的背景框架就是很理想化的,完全是为了两位主角设置的,他俩的事业堪称开挂的存在……偶像对粉丝的态度很理想化,反之亦然,粉丝对偶像也很包容。
这种大众对同性恋情的极大包容度是本妈粉给双之星的“礼物”,也是双之星带给我的对现世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