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胜算?你这话,是何意思?”南河声音骤沉,反问道:“莫非你是在怀疑我?还是说你是在嘲讽我?”
他身边的金丹长老,心头一跳,暗叫不好,刚想出言辩解几声,却被南河直直截断道:“金雨山的袁长老,的确实力不错,和我实力,不相上下,乃是伯仲之间。但……”他话锋一转,冷言低吐道:“即便如此,他没有办法,身死魂毙,并不同时代表我没有办法……那小子虽然气势猖狂,不可一时,但终究只是一个结丹修士,就算有些际遇,堪其经验,论其老辣,依然仍是结丹水平。你自己也是金丹修士,这个道理,转转脑子,便能晓透。”
“南河长老,你……你的话,倒是没错,可……可……就算这样,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对方极品法器,多如牛毛,一批接着一批,一柄接着一柄,便是经验再丰富,见识再老辣,也无法抹去这个事实,那么多的极品法器,足以将我们的一切优势撕裂……什么手段都无济于事,什么方法都难以阻挡……”这金丹长老,越说越颤惧,越说越消极,双眼中跳动着害怕的光度,似乎刚刚君无殇那番惊人杀戮,在他内心深处,留下了极大的阴影,短时间里,无法忘却抹平。
对于这人的言语表现,南河只是冷哼了一声,鼻翕一动,轻屑道:“极品法器?极品法器数目再多又能如何?再多它也还是法器,不是法宝,不是天地神兵,不是天仙之刃,我等境界修为,高出那小子百峰千岳,难道还怕他不成?而且……你真以为,拥有了极品法器,就可以将我们如屠猪狗,如伐瓦砾?可笑!本长老既然敢处之泰然,闻危不动,自是有反制化解之法,否则你真以为老夫昏了脑袋,会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什……什么?南……南河长老,你说……你说你有应对之法?”那名金丹长老,霍然间就顿醒了过来,双眼紧盯着南河问道:“南河长老,是何妙策良谋,快说快说,我在一旁,洗耳恭听,洗耳恭听!”
南河的话,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他本以为,自己今日,凶多吉少,在那诸般极品法器下,是在劫难逃。却不想这种急难关头,南河还能有此惊人之语,实在是大为震诧,原本都有些灰暗的眸子中,迸发出了绝然欣喜的彩亮。
不管刚刚,自己对南河存在多少质疑,多少诋怨,这一刻也瞬而全被抛诸脑后。
相比撑过此劫,保住老命,什么都是虚无,什么都是其次,别说转变立场,就算是现在让他奴颜媚骨,谄媚乞讨,都不是没得商量。在亲眼见过了同阶修士大量崩殒后,他的内心,突然对于红尘之眷恋,上升到了一个无以复加,从未有过的高度,只要能够活命,他愿意拿出一切,与之交换。
南河轻笑了一声,将对方的神情,尽收心底,眼中的抹过一丝恨厉之色,但瞬间就消失无踪,只淡淡一声,道:“胜之奇谋,自然是有,全在老夫胸中,你只需好好看着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