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传书,的确可以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
再加上精血符箓的鼎力相助,将自身速度提高至少二十倍,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若是受术之物,乃是法宝一流,那将效果愈加恐怖,因为法宝本身就速度奇快,不是普通法器可以比拟的,而且加上法宝的材质品质,都要大大优于法器,所以结合精血符箓之后,可以承受更大的极限爆发,可以承载更巨的破空之速。
但有一点,血剑传书乃是和飞剑传书大同小异。
那便是使用之后的后遗症。
也就是灵性损伤。
而灵性,无论是法器还是法宝,都不可或缺,重要至极。
有点类似于人类的性命寿元。
一旦耗尽,便会成为废铜烂铁。
再无通天彻地之威。
而且想要修复受损的灵性,也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除了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之外,对于天地宝材,资源奇物,也同样是个不小的考验。
所以非是万不得已,不然没有哪个修仙者会拿自己的法宝法器开玩笑。
要知道在北灵州的小门小派中,任何一个法宝法器,那都是极为珍惜可贵的。
别说法宝一流了,便是品质好一些的法器,那都是抢手货,供不应求。
当然啦,这对于那些财大气粗,拥有法宝法器成山成海的富修来说,就不足挂齿,不算是个什么问题了。
毕竟灵界,也是有富人和穷人的分别的。
作为富人,那自然可以挥金如土,一掷千亿。
可作为穷人,却只能囊中羞涩,眼馋手短。
而灵芙既然将自己贴身法器催动祭出,那么就必然,事态严重了。
因为若不是十万火急,鱼游沸鼎之际,那么绝对不会有人用贴身法器,做血剑传书的。
“当我和师尊看见那剑身上若隐若现的精血符箓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便迅速蔓延到了我们的骨骼百骸,头脑四肢……因为……”
慕容清雪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苦意,道:“血剑传书,代表着什么……我与师尊都心知肚明,都异常清楚……”
“在那一刻,我竟是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明明灵芙师姐的贴身飞剑,就在前方……”
“可我,却……冥冥之中,产生了一种不愿再继续前进的愿望……”
“仿佛……仿佛那原本应该熟悉亲切的冷月飞虹,在这一刻,变得尤为陌生,尤为冷漠,尤为残酷,尤为冰冷,尤为阴邪……”
“终究……还是师尊……先迈出了这一步……”
“当她的手指,碰触到冷月飞虹的那一瞬刹……我清楚的看见……师尊的身子……正在微微抖动……”
“事情……终归还是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了……”
“一切……就好像冥冥中……注定了一般……”
“无奈……残酷……”
“不遂人愿……”
“那位灵芙师姐,她……怎么样了?”
君无殇问道。
“她……怎么样了?”
慕容清雪微微一个呆滞,仿佛又一次陷入了失神之中,过了小半晌,才听见她低声幽幽道:“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
说完,她好似再次掉入了纷飞的回忆当中,启唇喃喃道。
“原来……她被骗了……”
“被那个她最相信,最信任的人……骗了……”
“彻彻底底……”
“干干净净……”
“她放下一切,死心塌地跟随的男人……居然是个骗子……”
“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他骗她的人……骗她的心……竟然最终……只是为了她的身体……”
“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
“为了把她当成修炼的鼎炉罢了……”
“鼎……鼎炉?”
君无殇闻言,大吃一惊道。
“没错,就是鼎炉。”
慕容清雪的眸光突然变得有些森然,道:“根据灵芙师姐在血剑传书中的留言,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个所谓的病入膏肓的小修士,其实真实的身份,乃是一尊超级大能……此人全盛之时的功力,超乎我等可以想象的极限,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亦不为过。”
“但是当年他和仇家拼了一场之后,元气大伤,经脉尽废,虽说最终勉强斩掉了对手,可面对对方的濒死反扑,他还是受了极为沉重的伤势,五脏移位,连周身魂魄,都差点崩灭掉。”
“在这种情况下,他本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但……”
慕容清雪似悲似嘲地笑了笑,道:“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捉弄人,就是这么的让人发笑……在这种时候,居然有人心生恻隐,无独有偶地救下了他,让他的小命,得以苟存。”
“而救下他的这个人……正是我的授业恩师,清韵。”
“师尊救下他,本也只是出于慈悲好心,不忍看着一个普通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逝去……可谁能料想……”
“师尊这一时的善念,居然会给灵芙师姐惹来无尽孽果,无尽魔怔……”
“这人从昏迷中苏醒后,居然装成了一个只有结丹初期的小修,可笑我们师徒三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将其看穿,发现不妥……现在回想起来,若是当时就发现了此人居心不良,心怀不轨,凭借他当时重伤未愈的身体状态,师尊要手刃他,轻而易举,易如反掌……只是可惜……我们都被他的外表,给蒙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