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帮不了你——”面对女人凄惨的哀求,我只能机械地回答。
我很希望我能够帮到她,可惜我没有生在那个时代,或许,即便我生在那个时代,或许也是爱莫能助,毕竟,很多时候,形势比人强,我不相信那个年月就没有好人,没人同情这个女人,但是,最终女人还是如此惨死了,这是为什么,这只能说,在那种形势下,即便是好人,最终也只能选择沉默,成为坏人了。
“我好饿,我好饿,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时空流转,视线又回到那紧闭着的老屋之中,女人抱着已经冻死的婴儿瑟缩着蹲在墙角,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女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的时间,她很饿,饿得头晕眼花,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没有东西吃,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得喝,她真的很饿,很饿,她觉得她可以吃掉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不知道有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女人怔怔地捏着怀里婴儿的一只小手放在了嘴里,开始慢慢地拒绝起来。
“孩子,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如果你有在天之灵,请你怜悯一下娘亲吧,娘亲真的好饿,娘亲只能这样做了——”女人心中默默地念着,一边咀嚼者那细弱的手指,一边默默地流着血泪。
“这些人,所有这些人,都得死,孩子,你等着娘,娘很快就来了,你要记住,咱们就是做鬼也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一个都不能,我们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女人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嘿嘿地笑了起来,尔后张大嘴巴,猛地一口咬在了孩子的手臂上,发力撕下了一块血肉,贪婪地咀嚼了起来,咀嚼地嘴角血肉淋漓,婴儿手臂里面的白骨森森。
这一刻,我怔怔地站在窗外看着,心里已经不知道是惊悚,还是怜悯了,我只感觉一股深沉的怨念在心底沉淀了下来,让我很有一种报复的欲望,报复那些害死女人的人,一个都不能饶恕。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视线却是一点点地黑暗了下来,然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离我远去,冥冥之中,只感觉到一个红衣的小女孩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看着,那神情有些莫名,似乎是欢喜,又似乎是厌恶,总之是非常复杂。
昏死过去了,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待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又是第二天了,爷爷正紧皱着眉头蹲在门口抽着旱烟袋,见到我醒了,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摸摸脑袋,感觉大脑昏沉沉的,轰轰直响,似乎是发烧了,不觉是对爷爷道:“我似乎是发烧了。”
“那不是烧,而是邪气入侵,”爷爷说话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小玉鞋的煞气这么重,五阳破煞的办法居然是失败了,倒也让我老人家有些意外。”
听到爷爷的话,我不由皱眉道:“那现在咋办?”
“没关系,你先吃点东西,早饭我给你做好了,在桌上,”爷爷说道,随即又对我道:“小五阳失败了,那接下来咱们就用大五阳,大五阳不行,就用超五阳,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
老人家的话让我一阵疑惑道:“还有大五阳?”
“那是自然,”爷爷微笑一下道:“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办法,之前给你使用的,就是小五阳,这五阳的来源,都是你自身,所以,说起来,这是要依靠你自身的力量把那鞋子上面的煞气破掉,但是现在既然失败了,那就得想别的办法,那就得借助外界的力量才行,这就叫大五阳。所谓的大五阳破煞,就是取雄鸡胆、黑狗血、白马泪、黄牛汗,再加上你自己的精血混在一起,对那鞋子进行浸泡,利用这五阳至刚至阳的物什,把那玉鞋子的煞气破掉。”
“雄鸡胆、黑狗血,这倒也好找,但是这白马泪和黄牛汗,要到哪里去找?再说了,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见过马流泪,牛出汗的?”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老人家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东西我自然会准备,你只记住了,这一整天,你都不能出去,刚刚破煞失败,正是煞气反噬最凶狠的时候,呆在家里都不安全,指不准天上掉个飞机下来把你砸个半死,不过,好在我起早给这房子周围都下了禁制,暂时不会受到外界一些气场的影响,所以你知道在家呆着,应该没多大问题的,但是只要走出这个大门,估计马上就要出车祸,”爷爷说完话,起身准备往外走。
见到爷爷的举动,我不自觉上前喊住爷爷道:“爷爷,我知道这小玉鞋的主人是谁了。”
“哦?”听到我的话,爷爷不由转身看着我,好奇地问道:“说说看,什么个情况?”
“昨晚迷迷糊糊的,我似乎做了个梦,梦里就梦到咱们老家那个鬼屋里的女人了,您老应该还记得吧?”我对爷爷说道。
“刘素素,”听到我的话,爷爷神情变得暗淡,有些感叹地长叹了一口气道:“是个可怜的女人啊,那死得真叫惨,那鞋子不会是她的吧?这看着不像啊。”
“是她的,她亲自说的,她临死的时候,就对着外面喊,说她还有一只玉鞋子,谁要是能帮她们娘儿俩,就把鞋子送给那个人,但是没人帮她,所以她最后活活饿死了,那玉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藏在那老屋的门框后面了,我这次回去,正好碰巧就遇到了。”我对爷爷说道。
“不对,”听到我的话,爷爷随即紧皱着眉头道:“这小玉鞋上面的血沁入髓,那是非得数百年的时间才能形成的,如果这些子是那女人的物件的话,又怎么会出现这么深的学沁呢?”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梦到她了,”我皱皱眉头,随即看着爷爷问道:“爷爷,如果我们把煞气破除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那女人的怨气要被消除,从此再也不能做怪了?”
“差不多吧,”爷爷点头道。
听到爷爷的话,我不觉是下意识地摸摸额头道:“爷爷,那,那能不能把那女人的怨气保留下来?其实我觉得她真的挺惨的,很想做点什么事情,补偿她一下,虽然她的死,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