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先是错愕,随即笑的十分疯狂,在众亲兵木然注视下笑的眼泪都下来了,最后连那些女子之中也有胆子大的,神情奇怪的看过来。马城慢慢收住笑意,只觉得实在太可笑了,一个以大葱,香菜为圣物的邪教,居然能拥有众多信徒,搅动风雨差点连四五个省都掀翻了,满朝道德君子,众正盈朝满嘴的仁义道德,将百姓教化成这等蠢物。
纵观世界历史,将愚民政策弄的如此成功的,也就只有堂堂中国,天朝上国了。
见马城收住笑声,那把总才尴尬道:“大人,此人似是贼酋王好贤,此应是一件大功。”
马城一笑,丁文朝骂道:“你这蠢物,我家少爷还会抢你的功劳不成,我家少爷是招讨使,天使!”
那把总吓了一跳慌忙告罪,马城自不会与他计较,生擒贼酋立下如此大功,这把总也要飞黄腾达了。乱世也是飞黄腾达的良机,总有些运气好的能安享荣华富贵,为妻儿老小搏一个锦绣的前程。那把总命人将贼首,几个虔诚的教众带走,却很识趣将百多个女人留下来,欢天喜地的走了。
丁文朝笑道:“这个周琛倒是个机灵的。”
马城一时哭笑不得,又不好驳了周把总的好意,命人将这群女子收押入监,一并送至京师审问。丁文朝眼界高了,自然也看不上这些残花败柳,在几个格外顺眼的身上掐捏了几把,是难免的。走进后宅看着厢房里,堆积在一起的金银首饰,各式蜀锦,苏绣奢华的布料,还有各类值钱的古玩,心中好笑,这周把总倒真是个识趣的。
一众子弟兵,并神机营士卒人人两眼放光,将值钱的物事小心翼翼搬走。
马城心中一宽此战缴获颇多,流寇横行陕西之地,也不知道掳掠了多少财物,如此巨大的财富四家均分,交到傅宗龙手中的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以傅宗龙的品性必然会用来重建陕西镇军。突然明白后世那些道德君子,为何要养贼自重,贼众掳掠百姓富庶之家,官兵再从贼寇手中抢过来,真真是无本的生意。
李自成之流屡次投诚,降了又叛,也不知纳降的大员到底收了多少银子,想想便觉得龌龊,数目当在百万两,千万两,终于恍然大悟了。给李自成闯军留一条活路,便是一条源源不断的生财之道呀,也不知道多少手握兵权的道德君子因此发家致富了。这满城的金银财宝,可都沾着陕西百姓的血呢。
两日后,河南巡抚郭增光也到了,大员云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知府,同知,州官大员纷纷赶到,自是要来分一杯羹的,平一省之乱功劳极大,一月平乱,刚好是天子定下的最后期限,朝野一片颂扬天子圣明,想来京中天子是龙心大悦的。马城最不喜这类应酬,闭门谢客,仍时有不开眼的来登门拜访,索性带着亲兵出去游山玩水。
当夜房中多了两个二八佳人,马城安抚几句将人赶了出去,两个饿成排骨的小美人,瘦巴巴的,实在提不起采摘的兴趣。眼下虽是大军在侧,却仍有小股流寇四处乱蹿,晚上还是警惕些吧。出得房门,看着远处安置流民的大营,每天一干一稀维持着饿不死,真的是象是在养猪。
心中信念越发清晰起来,开民智,势在必行,哪怕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民智不开,这中原大地终究是个大猪圈,每过几年便要被异族屠杀一回,还会闹出以香菜大葱为圣物的邪教闹剧。心中信念逐渐坚定起来,丁文朝突然匆匆赶来,耳语一番,说是米脂守备求见。马城无奈,终究是有机灵的寻到此处,堂堂守备不见也不太合适,只得将人请来应酬几句。
米脂守备穿一身便装带着几个家丁,一溜小跑赶了过来,后面还有轿夫抬着一顶青色小轿。
近前,守备大人屁颠屁颠的施礼:“米脂守备常登山,参见招讨使。”
马城颇觉有趣,这个人名字叫常登山,倒是一个好名字,米脂常氏,那就是常遇春的后人了,能在米肪这样的风水宝地做个守备,搞不好还是常遇春五服内的亲戚,根红苗正的勋贵之后,人却圆滑了些。能打听到马城的行踪,在军中关系也是有的,而且品级还不低,马城的行踪虽非绝密,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
这位常守备来的快,却的也快,将轿子放下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马城命人将小轿抬进青砖大院,这宅子也不知是哪个豪绅的产业,举家逃难还没有回来,便被丁文朝寻来暂住几日。轿帘掀开,一位绝色佳人走了出来,敛衽一礼,马城眼前一亮头回见识到米脂的美女,佳人十八九岁皮肤异常的白皙通透,如玉石般晶莹的皮肤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泽,让人一见便生出想冲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马城虽非血气方刚,可也许久没碰过女人了,实在难以拒绝这份大礼。
那女子还是天足,婀娜多姿走进房中,灯下一照脸蛋更显秀美。
亲兵将房门关上,马城轻咳道:“你是何人。”
那秀美女子柔声答道:“奴常氏女茗香,自愿服侍招讨使大人。”
马城听她声音温柔神情却十分冷漠,错愕问道:“你认得我?”
常茗香仍柔声答道:“招讨使大人威名,陕地无人不知。”
马城看她不冷不热的兴趣大减,皱眉道:“你既不愿某也不勉强,回家去罢。”
茗香冷淡答道:“奴家自愿服侍大人,回了家也无人敢娶,只得孤独终老。”
马城心中大骂那个常守备,挑了个不知趣的来服饰少爷,美是够美了就是性子薄凉了点,十分无趣。这女子多半是常氏一族精心挑选出来送礼的,父母长辈在家中地位也不高,不然便不会被当作礼物送出来了。原本只想找个暖床的,却不料弄了个大冰块回来,让马城头有些疼。
正揉着酸痛的额头,李开元亲来拜访,同行还有一位京官,四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