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占领整个东欧么,马城没想过,那也太不现实了,四五十万明军都填进去,十年未必能彻底占领,面临的将会是无休止的叛乱。军事占领一块人口密集的地盘,日本人试过,德国人试过,都没成功,唯一成功的是蒙古人,还不到百年就被打的抱头鼠窜滚回草原了。
打发走了周云荫,马城便又将卢象升请来,商议军机。
两人很快谈至一处,将明军在占领区的策略定了下来,咱们天朝上国是要以德服人呐。先从关内找一群老夫子来,将教堂改成书院传授学问,人不是不可以杀,杀贵族,夺其产,搞破坏的可以杀,那些苦哈哈的农奴有什么好杀的,又没油水,为了满足某些嗜好便到处杀人,太蠢了。
马城的意思,明军要以解救者的身份北征,将受苦受难的俄人百姓,从贵族老爷们的魔掌中解救出来。卢象升很快便心领神会,大都督的策略,核心思想便是一个抢字。杀贵族,夺其产,对占领区百姓则教化之,将一些刺儿头除掉,不就只剩下顺民了么。
卢象升眼睛眯了起来,规化,教诲百姓么,这是好事呀,想来那些圣人门生当是不会反对。这个事情,李乘祚在倭国做的已经很成功了,孔孟之道,用之于教化百姓那是利器。
卢象升沉吟着道;“只不知此等蛮夷,能认字读书么。”
马城爽朗笑道:“有何不可,大人不认字便从童子教起,还能比那些高门大户的顽劣童子难教么。”
卢象升点头称是,大义凛然道;“不义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俄人当权者无道,睦邻友邦百姓实难以过活,吾等以悲天悯人之心,正该发天兵击之,还友邦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马城便爽朗道:“路不平旁人踩,正是这个道理!”
两人便就此定下章程,专门成立一个军宣司,专管占领区宣讲,教化百姓事,人员可从最新一期的开原兵学,府学结业学子中调派,这事由卢象升亲自过问,无比要向大明百姓,占领区百姓讲清楚,大明天兵是仁义之师,是来解救睦邻友邦良善百姓的。
卢象升兴冲冲的走了,马城推开房门,看着不远处高大的教堂。心中琢磨着,这件事情能不能做成呐,应是能做成的,中华文化的厉害那不是吹出来的,只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想过这种方式,先占领了,占领了之后强行教化,这种教化和读书人的教化有本质的不同。
既然要教化人家还遮遮掩掩的,又何必呐,要教化就光明正大的来,强制推行,为何不能借着明军势大,打造一个大中华文化圈呐,难道中华文化会比别人的文化差么,那便可笑了。这种事情只要做了就会有效果,为子孙后代计,这也是必须要去做的。
崇祯十年,二月间。
喧闹的远东平静下来,却更火热,明军轻骑不畏严寒将战线向西边推进,土地,人口交易日渐火爆。如此大的一块地盘,土地由官方公开发卖,明码标价,虽是偏远了些却并不贫瘠,远东有几条大河流域都是良田,风景如画的雪原,森林更是天然的畜牧场。
俄国人没开发这块广袤的土地,并不是因为这块土地贫瘠,而是离本土太远了实在没有能力开发。只有马城才心知肚明,这块广袤的土地之下,埋藏着何等丰富的矿产资源,这北至北冰洋,西至乌拉尔山的广袤土地,必须牢牢握在手里,还要做到长治久安。
如何做到长治久安,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向西,向西,将战线一直往西边推。
二月末,小海城。
远东军团五千步骑整装待发,携带大量马屁,补给将要翻越乌拉尔山脉,进入俄国南部兴风作浪。同时,瑞典皇帝古斯塔夫二世的侍从官,四名信使也随军启程返回欧洲,四名信使到了俄国南部,将由一队骑兵保护,携带马城亲书的国书寻求结盟。
这个盟约多半是成了,只是从远东到瑞典,一来一回也得走大半年。
结盟,也得是大半年后的事情了,在这交通不便的时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北半球的格局已然成型,半年内,明军会将战线推进到乌拉山以东,过了乌拉尔山可就是欧洲了。大明,瑞典两大军事强国东西夹攻,俄罗斯公国撑不了多久。
然而,两只强军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来自西欧与东欧,各大军事强国的强烈抵抗。欧洲人极有可能在西欧,南欧组织一支联军,在东欧组织一支联军,毫无疑问这是两支强大的联军。大明面临的麻烦更多,中亚还有一堆实力不弱的汗国。
无论如何,明军占据了西伯利亚,等到春暖花开后大河解冻,十万新兵将会大举来援,西伯利亚明军的总数,将达到惊人的二十二万,满编,一支空前强大的远征军。
同一时间,西南。
终于走出藏南山区的李自成部以为逃出生天,还未来得及欢呼庆祝,便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李自成举着千里镜,目瞪口呆望着前面绵延起伏的高山,直入云霄竟似无边无际,远处几座大山,山顶上竟覆盖着皑皑白雪,前后左右,便是减员三分之一的李部兵马。
这一路从丽江府打到大山阻隔的藏区,李部减员严重只剩不足一万五千人,死的多杀的也狠,走投无路的李部士卒是见什么抢什么,这一路抢过来竟抢出了一片天,竟然从步兵硬生生抢成了骑兵,几乎人人有马匹牲口代步,虽说西南马矮小可耐力好呀,用来代步再合适不过了。
李自成望着面前无边无际的高原雪山,心中纠结,到了这地方他实在不愿意跑了。回头向官兵请降么,几次请降都被官兵用火铳打了回来,派信使就被割掉舌头送回来,三番五次如此这般,李自成也琢磨透了,官兵这是逼着他往前打,一直往前打要打到哪里去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