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庭。”纪一笹叫着凤战庭的名字。
凤战庭没说话。
“他是戴医生,帮战庭检查下身体情况。”纪一笹并没隐瞒凤战庭,“战庭知道,爹地和妈咪最希望的事是战庭可以开口说话。而爹地想,战庭自己也应该很想开口,是不是?”
凤战庭不否认,也不承认,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站着。
纪一笹牵着凤战庭的手:“戴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就好像韩医生给你检查一样,不会有任何的不舒服。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第一时间的出来告诉爹地,可以吗?”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纪一笹都说的格外的清晰。
再看着凤战庭的时候,纪一笹的眼神是坚定充满鼓励的,而后,他就这么牵着凤战庭的手,一路朝着戴明生的方向走去。
很短的路,纪一笹却能感觉的到凤战庭手心的汗涔涔。
但是,谁都不能退却。
凤战庭的病因几乎可以确定是被惊吓之后拒绝开口,在语言发展最好的阶段,拒绝开口导致的结果就会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的就真的丧失了语言了能力。
这样的结果,没人想发生。
而叶佳禾在一旁听着,心跳越来越快,在纪一笹的字里行间里,叶佳禾也隐隐听出了端倪。
她手心的攥了起来,紧紧的抓和自己的袖口,那是一种无法一直的紧张。
凤战庭看着纪一笹。
纪一笹却没再给凤战庭任何逃避的机会,牵着他的手,朝着戴明生的方向走去,戴明生乐呵呵的看着凤战庭,少了医生的严肃,多了一丝爷爷的温柔,这才让凤战庭渐渐跟着放松了下来。
而后,戴明生把凤战庭带走了。
韩启尧拍了拍纪一笹的肩膀:“你和佳禾解释。”
“嗯。”纪一笹应声。
凤战庭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叶佳禾,叶佳禾忍住了冲动,才没上去把凤战庭带到自己的身边。
在凤战庭离开后,叶佳禾第一时间看向了纪一笹:“纪一笹,告诉我,怎么回事。”
纪一笹看着叶佳禾,额头就这么抵靠在叶佳禾的脑门上:“我从来没想过隐瞒你,之前是因为事情太多了,不想让你分心,现在能找到戴教授,我才会放心的跟你说,总好过,你带着希望,却永远看不见这样的希望。”
纪一笹的话,没能安抚叶佳禾的紧张。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纪一笹的手心:“战庭他——”
“不是我们想的,突发性的不说话,而是受到了惊吓。”纪一笹这才沉沉的解释。
而后,纪一笹没隐瞒叶佳禾前因后果,把自己的发现和最终的调查证据都告诉了叶佳禾,叶佳禾的表情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完全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纪一笹。
她拼命的摇头。
叶佳禾怎么都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残忍到这样的地步。
对一个一岁出头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那种环境里,凤战庭怎么才可能承受,这样的记忆,都会时一辈子的梦魇,怎么都没办法从生命了抹去。
叶佳禾的眼眶红了,豆大的泪滴就这么打着转。
“纪一笹——”最终,叶佳禾忍不住哭出声,“怎么可以这样,李沁怎么可以这样做。她可以恨每一个人,憎恨每一个人,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叶佳禾真的不敢想。
她的身体都在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
但是叶佳禾却无能为力,可以选择的话,她情愿代替凤战庭承受这样的痛苦,而不是让凤战庭变成现在这样。
那小小的身躯,承受的太多太多。
“李沁我不会放过。”纪一笹说的直接,“半个月后,我会和她们一一清算这笔帐。”
“我只关心战庭。”叶佳禾哭出声。
“可能过程有些痛苦,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对战庭好的就可以。战庭在这个时间段内,是语言发展的最快的时候,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辈子,他都会失去说话的能力。”纪一笹解释。
叶佳禾知道。
但是叶佳禾的担心却怎么都散不去。
最终,叶佳禾就只能埋在纪一笹的胸口,轻轻的抽泣着。
“战庭并没去很远的地方,就在我之前手术的疗养院。”纪一笹解释,“每天他都会回来,你不用担心。”
“好。”叶佳禾应声。
但是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别墅内的气氛变得沉默了下来。
就连平日活泼的纪以桀都跟着安静了,悄然无声的陪在叶佳禾的身边。
原本的时光过的很快,但现在开始,叶佳禾却觉得度日如年,每一次都不断的看着墙上的时间,等待着凤战庭回来的那一刻。
她心里能安慰自己的话,不过就是凤战庭有一天可以开口,叫着他们。
“佳禾。”纪以桀主动走到叶佳禾面前,抱着佳禾,“不会有事的话,战庭会很好的,我和他说,要叫我哥哥,才会带他打球,冲浪。战庭点头同意了。”
“嗯。”
“佳禾,我们在一起,每一个人都会很好。你不相信别人,总要相信纪一笹对不对,纪一笹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
纪以桀不断的安抚着叶佳禾的情绪,纪一笹无声的陪着。
……
时间一日日的过去。
但是凤战庭的治疗似乎并没很多的进展,叶佳禾不敢多询问任何过程,只是和平日一样,安静的等着凤战庭回来。
叶佳禾说不期待是假的,但是每一次凤战庭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和之前并没任何的区别,仍然是笑眯眯的,可也始终不开口说话。
一切就好似停滞了。
叶佳禾有些无力。
“别多想。”纪一笹无碍的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叶佳禾的身边,“这几天,因为战庭的事,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没了,张妈给你炖了东西,一会去吃。”
叶佳禾抓着纪一笹的手,忍了好几天的问题问出口:“我这几天查了很多资料,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可能会选择重新刺激的发生,这样的话,战庭会不会很痛苦,与其让战庭痛苦,我情愿这辈子他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