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安静的说：“你想抽烟可以抽，不需要顾忌我的。”
“吃饭。”纪一笙只是淡淡的开口。
“哦。”苏绵欢应声。
然后两人没再交谈。
一直倒苏绵欢把自己的饭碗清空，肚子是真的圆滚滚的难受，这才看着纪一笙，纪一笙嗯了声，而后让老板来买单。
买完单，两人就朝着小餐馆外走去。
走出小餐馆的时候，纪一笙才把手中的烟点燃，就这么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没一会就烟雾缭绕了起来。
苏绵欢其实不喜欢烟味。
但是此刻也不排斥。
两人就这么朝着小区内走了进去。
谁都没说话。
回了公寓后，苏绵欢和纪一笙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纪一笙也没说什么。两人没再交谈过。
偶尔，苏绵欢分神的时候会听见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
并不奇怪，很无聊的新闻，也很符合纪一笙的性格。
后来恍恍惚惚的，苏绵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外面的电视声音什么时候停止了。
苏绵欢下意识的觉得，纪一笙不会在家里。
毕竟，纪一笙和自己真的不熟。
就算是陈梦婕在的时候，纪一笙都不在。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里，苏绵欢沉沉的睡了过去。
……
——
翌日。
苏绵欢有最后一门考试，她的闹钟响的时候，苏绵欢立刻起来了，花了一阵时间，她才从这样的昏昏沉沉里回过神。
然后苏绵欢翻身下了床，收拾好自己，换好衣服，就直接背着书包准备下楼买早餐，边走边吃。
这是这三个月来，苏绵欢养成的习惯。
结果今天，苏绵欢走出公寓的时候却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不算很丰富，但是和自己每天的肉包馒头比起来，就显得可口多了。清粥小菜，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胃口大开。
苏绵欢安静了一阵，她觉得自己是幻觉了。
“起来了？”纪一笙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吃完早餐再走。”
很平静的声调，不带任何的情绪起伏，就只是在交代苏绵欢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苏绵欢在这样的声调里，才渐渐的回过神。
“谢谢。”她也不矫情。
以前妈妈没生弟弟的时候，也会每天变着花样给自己做早餐，在家里，她算一个得宠的人。但是自从生了一个弟弟，苏绵欢就再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通常都是几块钱打发了，自己去外面吃。
很久都没人给她做这些了。
苏绵欢的心口有些软。
纪一笙也只是嗯了声，就拿起自己的筷子和碗坐了下来：“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学校。”
仍然很平静的口吻，没任何的情绪欺负。
苏绵欢知道，对于纪一笙而言，不过就是顺路送她去上课，仅此而已。
苏绵欢也不敢多想。
她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看向了纪一笙。
纪一笙完全无动于衷，三两口就解决了自己的早餐。
和纪一笙比起来，苏绵欢的速度慢的不能再慢了。
她不敢再胡乱想，低头匆匆把自己的早餐吃完。
正准备去收拾的时候，纪一笙开口了：“放那，晚上再弄，我早上要开会，会来不及。”
“好。”苏绵欢不敢怠慢。
而后，苏绵欢把碗筷丢到洗碗池，就立刻抓起自己的书包，亦步亦趋的根在纪一笙的身后。
两人一起下了地库。
纪一笙开的是越野车，丰田霸道。
车子有点高。
苏绵欢倒是不矫情，直接上了车，纪一笙很快发动引擎，车子朝着医科大学的方向开去。正好和纪一笙是一个方向。
车内，仍然安安静静的。
不算长的一段路，纪一笙接了两个电话，苏绵欢从纪一笙的交谈里，隐隐能判断的出来，都队里打来的。
苏绵欢很安静，没说话。
等纪一笙打完电话，把手机丢倒了仪表盘上的时候，他的手机再一次的震动了起来，但是这一次，纪一笙没接。
一声声的震动，恼的人有些烦。
“你手机呢。”苏绵欢忍不住开口问着。
纪一笙嗯了声：“我外婆的电话。”
苏绵欢忽然了然。
纪一笙是郁家的骄傲，郁家的两个长辈怼纪一笙几乎是疼入骨头，加上纪家和郁家的那点事，更是对纪一笙在意的不得了。
纪一笙离婚后，冷不丁的跑去联合演习，这些人肯定都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加上郁家本身就是主导这方面的，知道纪一笙回来并不奇怪。
这电话随之就追了过来。
估计说的还都是陈梦婕的事情。
“我和她离婚，我外婆他们比较担心，所以一直打电话。”纪一笙意外的解释了，“关心则乱，有些电话不接的好。”
“也是。”苏绵欢点点头。
但是纪一笙平静的口气里，苏绵欢真的听不出来纪一笙在这件事里有什么被影响的。
想了想，苏绵欢才继续说：“现在的社会都是人言可畏，这些人都是键盘侠，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他们根本无所谓，说话又不用负责。那些难听的话不用心里去，自己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就可以了。”
苏绵欢的口气很成熟，和十九岁的年纪完全不符合。
确确实实也是这样的。
她这几年没少被亲朋好友讽刺，说自己已经不重要怕了，他爸妈不在乎她了，以后家里的东西都是弟弟的。
呵呵——
想到纪一笙，苏绵欢忽然有些感同身受的想法。
这话倒是让纪一笙看向了苏绵欢，
他知道苏绵欢是纪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纪家就算是远亲，条件也不会太差。很多人还是有些高高在上的，能像苏绵欢说出这样话的人，纪一笙很少遇见。
更不用说苏绵欢不过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小丫头。
“当我没说过。”苏绵欢看见纪一笙转过头，立刻开口说着。
然后她一本正经的坐好，不吭声了。
反而是纪一笙忽然笑出声，和平日的严肃比起来，现在的纪一笙却显得温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