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声音都少了之前的阴沉,多了一丝的无可奈何:“真的要回去?”
苏绵欢抿嘴不吭声。
纪一笙也不说话。
见这人又不开口了,苏绵欢哼哼了声,有些忍不住,主动打破了沉默:“纪一笙,是你赶我回去的!”
这口气是控诉。
纪一笙终于开了口,还是很无奈:“我有吗?”
“有。你开车送我来机场的,我说了半天,你也不开口。你字里行间都不想我留下来。你害怕我留下来破坏你和江媛媛的好事。”苏绵欢快速的顶了回去。
“胡说八道什么?”纪一笙拧眉。
“你和江媛媛还说不是那回事。那天晚上你在车上就接了江媛媛的电话,人家要到y市慰问演出。”
苏绵欢的口气酸得不得了。
纪一笙这下是听明白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的小姑娘,深邃的眼眸里,说不出的戏谑。
被这人这么看着,苏绵欢更不自在了。
她用力的挣扎着。
但是纪一笙扣着苏绵欢的手却始终没松开过。
“吃醋了?”纪一笙的声音淡淡的,但是眉眼里却带着笑意。
“吃个鬼醋。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醋。我小笼包都是生吃的,你不知道吗?”苏绵欢飞快的顶了回去,不想在这人面前有任何的劣势。
但偏偏,她的手还牵在纪一笙的手中。
“没事的话,我要去办理值机了。”苏绵欢转过头。
原本还显得安静都纪一笙却忽然开口:“我和江媛媛没任何关系。她到y市演出是任务。”
苏绵欢眨了眨眼,没说话。
这话算是解释了。
纪一笙这人很闷的,闷的不会说一句解释的话。
就和陈梦婕生活的时候也是如此。
苏绵欢很清楚,纪一笙这样的出身背景,只要能多哄几句,陈梦婕怎么都不可能从纪一笙的身边离开的。
而陈梦婕就算离婚了,也对纪一笙念念不忘。
起码,苏绵欢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好像,还真的不止一个江媛媛呢。
想着,苏绵欢又不高兴了:“行,就算没这个江媛媛,指不定还有下个江媛媛呢。”
很酸的口气。
但是苏绵欢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就这么戳着这人硬邦邦的胸膛,完全没松开的意思。
纪一笙无奈的叹息,喉结滚动了一下,就这么抓住了苏绵欢的手:“胡说八道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苏绵欢哼了声,“你现在单身,又在y市这么寂寞的地方,鬼知道还能做什么呢。”
纪一笙:“……”
是真无奈了。
但纪一笙又不是善于辩解的人,最终就只能这么无奈的看着苏绵欢。
苏绵欢见这人又不说话了,干脆胡搅蛮缠:“你看,你都心虚了,你都不说话了,你要坦荡荡,你怎么不……唔……”
然后——
所有的胡言乱语都彻底的被吞没在了纪一笙的吻里。
这样的吻来的突然又让人猝不及防,可却又把人的内心撩的不能自已。更不用说苏绵欢早就已经心动,在这样的吻里,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弃械投降。
纤细的手臂,下一秒就已经搂住了纪一笙的脖颈,被动的承受这人的吻。
一寸寸,入了骨,入了心,越发的不可自拔。
一直到苏绵欢的呼吸都变得局促,纪一笙才松开了苏绵欢,呼吸有些沉重,但是声音却显得格外的清晰:“没有江媛媛,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情话千万种。
但对于苏绵欢而言,却不如纪一笙这么一句极为耿直的话。
听的苏绵欢有些面红耳赤的。
脸颊滚烫的感觉显而易见。
甚至,在机场透明的玻璃门的倒影里,苏绵欢可以看见自己面若桃花的一张脸,那是一年多的追逐,彻底的让自己心安落地的感觉。
但偏偏,嘴巴上,苏绵欢又不饶人:“我买了机票,要回北洵了。”
“真的要回去?”纪一笙就这么压低声音,问着苏绵欢。
这人的声线很好听,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瞬间就把人撩的心猿意马的。
苏绵欢哼哼唧唧的:“当然要回去,我和我爸妈都说了。再说了,机票现在退很浪费的。”
有点矫情,也有点傲娇。
纪一笙不说话了,忽然又安静的看着苏绵欢,眸光一瞬不瞬的。
苏绵欢被纪一笙看的难受,再见到这人闷骚不吭声的样子,明明希望自己留下来,但是却又绷着,一本正经的。
苏绵欢真觉得,纪一笙这样沉闷的性格,要老命的。
哼哼,可能就自己受得了这人。
又安静了下,苏绵欢干脆打破沉默:“我不回去,然后呢?”
她和纪一笙虽然并没任何实质的关系,但是摆在明面上,大家也都知道她是纪一笙朋友的女儿。
在这层关系里,苏绵欢就算留下来,跟着纪一笙回了队里的家属楼,虽然家属楼是最靠近纪一笙的地方,但是时间长了,总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传出。
何况,纪一笙的家庭背景,还有现在的职位,等着看纪一笙落马的人也不少呢。
所以,苏绵欢倒是认认真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
总不能接下来都住酒店。
y市的旅游旺季,就算是普通的快捷酒店也贵的吓人。
一个月多下来,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好像还没真的和纪一笙在一起,苏绵欢总可以不由自主的替纪一笙考虑很多,甚至忘记了纪一笙是纪家的人。
全北洵的人都可以缺钱,唯独纪家不可能缺钱。
又想着,苏绵欢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纪一笙一个大男人都不急不燥的,她着急什么,反正丢脸的又不是自己。
然后,苏绵欢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纪一笙倒是笑了笑,一眼就能看穿苏绵欢的想法,他居高临下的,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捏住了苏绵欢的下巴,半强迫的让苏绵欢看向了自己。
“你干什么呢。”苏绵欢佯装镇定。
“不想住家属楼?”纪一笙淡淡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