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欢听着,手抖的越发的厉害,怎么都没办法把针对准针眼取出手机卡。
在苏绵欢的针眼好不容易对准的时候,纪敏的电话也已经挂断的。
但是苏绵欢的手机却跳出来了微信。
她就这么咬着下唇,看着那条未读的彩信越发跟着不淡定起来。
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个短信是纪敏发的,那么纪敏要找自己说什么,是因为自己失踪了,所以还在想办法让自己回去吗?
但是纪敏不是应该了解自己的吗?她根本不可能回去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的跑出来了。
苏绵欢不想看短信内容,登机口已经传来了登机广播。
苏绵欢闭了闭眼,还是点开了短信,然后她的脸色惨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了什么。
那张照片,苏绵欢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和纪一笙。
而发短信的人却是纪敏。
这意味着什么。
苏绵欢忽然明白了,那天纪一笙送自己回家的时候,纪敏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充满了阴沉。纪敏却什么都没说,不代表纪敏不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在寻一个最好的时机,彻底的拿捏住自己。
苏绵欢大口的呼吸,瞬间就倒了一身的冷汗,完全没办法从这样的情况里回过神。
纪敏的短信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马上回来。一小时内我没看见你到家,那么后果自负。】
多余的话都没有了。
苏绵欢闭了闭眼,耳边仍然传来的是登机的提示音。
但是苏绵欢却再也无法朝着那长长的队伍走去。
【后果自负】这四个字,苏绵欢太明白这字里行间的意思了。纪敏在拿纪一笙威胁自己,自己如果不在一小时之内出现在苏家,那么等她在江城落地,这张照片也已经第一时间递交到了纪一笙所在的队。
后果可想而知。
这是苏绵欢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但是却是苏绵欢最没办法逃避的事实。
她能怎么办?
呵呵——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的听着纪敏的话回到苏家,接受接下来的一切安排。
甚至现在苏绵欢在看见短信后最庆幸的事情是,自己忍住在了北浔的时候就联系纪一笙,说自己要去江城的事情。
不然的话,后果更不堪设想。
苏绵欢回过神,再看了一眼时间,不敢在机场迟疑,立刻飞快的冲出了候机楼,朝着机场外跑去,拦了车,直接回了苏家。
在回去的路上,宋姨给苏绵欢打了电话:“绵欢,你应该登机了吧,我们一会也登机了,一路平安,到了江城以后给宋姨发个消息。”
苏绵欢安静的接着宋姨的电话,眼泪却已经不断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那是一种全然的无措感。
宋姨在手机那头交代:“你妈妈肯定会发现你不见了,你不要接电话,或者你取消了手机卡,到了江城后换个当地的号码再联系他,不要担心,不要紧张,离开北浔就好了,知道了吗?”
……
苏绵欢听着,很久才说着:“谢谢宋姨,我知道了。”
“一路平安绵欢,要幸福。宋姨带着你长大,你也像宋姨的孩子,宋姨就希望你这辈子能顺顺利利的。你这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宋姨有些感慨。
苏绵欢嗯了声,没说话。
手机那头传来宋姨航班的登机提示音。
苏绵欢佯装欢快的催促宋姨登机,而后就挂了电话,在挂了电话后,苏绵欢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了。
车子也已经飞快的驶入了机场高速路,在朝着苏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40分钟后,车子停靠在苏家别墅的门口。
保镖和佣人面面相觑,苏绵欢的眼睛肿的像核桃,就这么麻木的从车上走了下来,很淡定的问着:“我妈呢?”
“大小姐,夫人在里面。”佣人立刻回答。
苏绵欢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就朝着别墅内走去,一进别墅,苏绵欢就看见纪敏在沙发上坐着,看着苏绵欢的眼神冰冷的可怕。
苏绵欢没说话,就这么站着。
纪敏站起身,走到苏绵欢的面前,狠狠的在苏绵欢的脸上打了一个巴掌,瞬间,苏绵欢白皙的肌肤烙下五指印,清晰可见。
甚至已经微微的渗透了血丝。
苏绵欢整个人被打的歪过脸,却没一句求饶的话。
“苏绵欢,是因为我对你的忽略,所以你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报复我们吗?你竟然和纪一笙在一起,你……”纪敏的声音瞬间尖锐了起来。
苏绵欢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你知道纪一笙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是你谁吗?你知道你们的关系是什么吗?你知道纪家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你知道郁家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你就这样和纪一笙在一起?”
纪敏气的上接不接下气:“这些不说,纪一笙离过婚,他前妻还在那。你以为什么?你以为陈家也是省油的灯吗?知道这样的事情,能善罢甘休吗?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
“你真的以为纪一笙喜欢你吗?你才18岁,纪一笙已经马上30岁了。你们差了整整一轮,你们以为有真爱吗?”
“……”
“纪一笙是郁家培养的接班人,郁家的人会让你毁了纪一笙吗?纪一笙在队里面的晋升有多快你不知道吗?你的出现就是一个绊脚石。”
“……”
“苏绵欢,你考虑过我们吗?你考过我们被人戳着脊梁骨吗?你不要脸了,苏家还要脸。这种事传出去,别说一个正常的家庭,就算是江家的那个傻子,都不可能要你,知道吗?”
……
纪敏几乎是吼出声,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的苏绵欢,越说越来气,手中的棍子就这么一下下的朝着苏绵欢的身上打去。
每一下都入骨,那样的力道没丝毫的缓和。
甚至苏绵欢被打的跪在地上,疼痛感都已经变得麻木,苏绵欢都没叫一声,眼泪却不断的往下流,到了最后,眼泪流空了,她就只能这么跪在地上,却没任何妥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