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关上的瞬间,苏绵欢泣不成声。
陈晟没说话,看着纪敏过来,再看着纪一笙离开,或多或少心里也已经明白了。
他看向苏绵欢:“绵欢,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苏绵欢很轻的应声:“谢谢。”
而后,陈晟和纪敏颔首示意,就快速的朝着门口走去,纪敏也没拦着陈晟,甚至没多问一句,那眸光看向了苏绵欢。
苏绵欢很淡的看着纪敏,嘴角透着悲凉的笑:“现在满意了吗?”
纪敏没说话,甚至没问陈晟的身份,就只是交代:“好好休息,别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而后,纪敏也离开了。
病房呢,只剩下苏绵欢一人。
苏绵欢直接拔了手背上的针头,也不介意输液是否完成,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落地窗边,整个人躲在窗帘后,看着窗外的动静。
在这个位置,苏绵欢能看见纪一笙离开的身影。
她看了很久,一直到纪一笙彻底的从自己的面前消失,苏绵欢才收回眸光,但是身形却没发生任何的变化。
一直到护士走进来,看见苏绵欢自己拔了输液器,立刻叫了起来,苏绵欢转过身看着护士。
护士重新帮苏绵欢把滞留针弄好,而后才忍不住训斥了几句:“你还年轻,身体是自己的,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坏了,以后就没人心疼你了。”
苏绵欢很轻的应着:“谢谢。”
但是苏绵欢却没太多的反应。
护士也没说什么,重新弄好滞留针后,就走了出去,苏绵欢仍然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在医院内。
看护24小时的跟着自己,寸步不离,就连去洗手间,只要超过时间,苏绵欢没出来,看护就会立刻进去查看。
门外还有一个保镖24小时跟着。
苏绵欢是变相的被软禁了起来,没任何的自由,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样,苏绵欢在医院住满了3天,在医生确定苏绵欢情况稳定后,才允许苏绵欢出院。
纪敏亲自来接苏绵欢回的苏家。
回了苏家,也是一样的结果。
跟来的看护24小时的跟着,保镖不仅仅是在苏绵欢的房间门口,更在别墅的外围,想再离开苏家别墅,几乎是难如登天了。
而苏绵欢似乎没任何动静,就只是这么安静的在家里。
纪敏也寸步不离的守着。
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就算苏绵欢没任何的举动,纪敏也没能放下心来。
而苏家和江家的联姻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只是全程,没人再和苏绵欢提及这件事。
苏绵欢也没主动询问过,不冷不热的。
……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和江家约定好结婚的时间。因为这样的关系,并没多大的迎娶仪式,一切都是低调处理,为的是给江家冲喜,还要绵延子嗣。
甚至,婚礼都没进行,吃饭的也不过就是江家和苏家的两家人而已。
但是北浔迎娶的仪式,江家人还是很注重的。
苏铭和纪敏一早也已经换了衣服,在门口等着江家人来迎亲,江家的儿子是个傻子,自然江家还要派别的人过来,避免出现乱子。
一切倒是显得顺利。
看护和保镖也是到了今天才撤走的。
“江家人快到了。”苏铭挂了电话,“你上去看看上面好了没有,化妆师也上去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化妆师是苏铭要求的。
现在的苏绵欢脸色难看的可怕,加上苏绵欢原本就不情愿,更不可能好好的收拾自己,这样的脸出现在江家人面前,江家人怎么可能会没意见。
纪敏也觉得奇怪,点点头,立刻就朝着楼上走去。
江家人迎亲的车子也已经准时的抵达了苏家的门口,苏铭谄媚的迎了上去,但是江家人却是趾高气昂的。
“快点,我们接了人就要走,免得耽误了时间。”接亲的人态度并不好。
苏铭只能陪着笑:“好好。”
江家人直接朝着楼上走去,江家的傻儿子歪着脑袋笑呵呵的,嘴巴还流着口水,见到什么都觉得好奇和新鲜。
嘴巴里还不断的念着:“接老婆,接老婆,晚上睡老婆。”
傻子的模样,看的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眉头,但是却又没人敢开口多说一句话。
苏铭有些着急的看着二楼的方向,一边带着江家人朝着苏绵欢的主卧室走去。
结果在一行人走到主卧室门口的时候,苏铭却听见了纪敏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尖锐。
“出了什么事?”苏铭立刻回过神,快速的朝着房间内冲了进去。
江家人也立刻跟了进去。
房间内安安静静的,化妆师就这么趴在梳妆台上睡着了,边上还放着一杯水,水早就已经没了温度。
被一群人冲进来的时候,化妆师也显得迷迷糊糊的:“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化妆师也尖叫了起来。
她记起来了,自己来的时候,苏绵欢倒了杯水,她没多想,就喝了进去。然后她昏昏沉沉的,接着什么都不记得了,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睡着了。
苏铭的脸色变了变。
江家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而纪敏的尖叫声是从浴室传来了,苏铭还没来得进去,纪敏就已经白着一张脸冲了出来,声音都颤抖着:“快……快叫救护车,绵欢自杀了……”
化妆师也傻眼了。
江家人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立刻冲了进去,在浴室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江家人也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浴缸里放满了水。
但是却被鲜血给彻底的浸透了,变得一片腥红,洗手间内充斥着血腥味,在几乎密闭的空间里,让人忍不住想吐。
而浴缸里,苏绵欢穿着睡衣,就这么躺着,看不出是否还有气息。
因为大量的失血,面色苍白的吓人。
原本垂在浴缸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下来,手腕的动脉,很深的一道痕迹,旁边掉落着平日汉服用的簪子,簪子上鲜血淋漓的。
一个人是多绝望,才可以对自己这样下了狠手,拼命的刮了一刀。
屋内的任何一个人看的都一句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