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面色如常,但是棱角分明的线条始终用力的紧绷,看的出这人的情绪阴沉。
苏绵欢安静的片刻,伸手探了过去,小声的开口:“纪一笙,你生气啦?”
说着,小手就这么勾住了纪一笙的手。
原本沉默的纪一笙忽然就这么看向了苏绵欢:“你叫我什么?”
苏绵欢一愣。
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以前叫纪一笙【大伯】的时候,这人这么问过自己。何况,苏绵欢也不喜欢教纪一笙【大伯】,毕竟这个称呼就好似一层隔阂,让她无所适从。
而在苏绵欢连名带姓的叫纪一笙的时候,纪一笙就没再提过这个问题了。
现在忽然提及,苏绵欢完全回不过神。
“你叫我什么?”纪一笙重复了一次。
苏绵欢这才喃喃自语的应着:“纪一笙啊,不是都这么叫的,难道你希望我叫你大伯?摆明身份?可你做的也不是长辈应该做的事情啊。”
被纪一笙问的莫名,苏绵欢也忍不住尖牙利齿的顶了回去。
车子恰恰在路口停了下来,信号灯变成了红色,纪一笙转身看向了苏绵欢,眸光很沉,苏绵欢完全猜不透纪一笙的想法,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她哼哼了声:“你就叫纪一笙啊。”
纪一笙没说话。
“还是你要我叫你一笙?或者阿笙?可是我觉得都没纪一笙习惯也。”苏绵欢说的直接。
但是在迎头看向纪一笙的眼神时,苏绵欢心跳漏了半拍。
纪一笙的声音低沉的传来:“换一个称呼我比较喜欢。”
“什么?”苏绵欢下意识的反问。
“老公。”纪一笙说的直接。
苏绵欢:“……”
那种燥热的感觉随着纪一笙脱口而出的称呼,瞬间蔓延,一下子就让苏绵欢的脸颊泛着一阵阵的潮红,就连耳根子都跟着红透了。
原本还能淡定自若的坐在车上,却因为这样的话,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甚至不敢再看纪一笙一眼,秀气的小脸转向车外,就好似被车外的风景吸引了。
“我比较喜欢你叫我老公。”纪一笙淡淡的开口,倒是显得平静,“不公开可以,但是私下的时候,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何况,你本来就是我女人,我们领不领证,我也只认为你是纪太太。”
纪一笙的话霸道又直接,完全不给苏绵欢任何反抗的机会。
苏绵欢被呛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纪一笙……”
纪一笙就这么淡淡的看了过来。
就这么一眼,苏绵欢竟然觉得心虚,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称呼其实在苏绵欢心里盘旋了很久,从和纪一笙在一起开始,苏绵欢就想这么造次的叫。
而现在纪一笙主动开口了,苏绵欢反而不敢开口了。
说不出是羞涩还是逃避的情绪。
最终,苏绵欢干脆转身,看着车窗外,假装没听见这人说的话,也没看见这人。
纪一笙见苏绵欢逃避,轻轻的笑了笑:“绵欢,逃避没用,让你改口的方式很多。”
苏绵欢:“……”
她的手紧了紧,她也早就不是纯情少女,怎么会听不出纪一笙话里的意思。明明这人以前不是这么开口闭口荤话的,三年的时间,好像全都变了。
但是那种燥热的感觉,却怎么都没抚平。
车内又变得静悄悄的。
纪一笙的手重新覆盖住苏绵欢的手,另外一只手专注的开着车,车子平稳的朝着纪一笙在市区的公寓开去。
在快到公寓的时候,纪一笙把车子停在了附近的生活超市,牵着苏绵欢的手在超市里买了周末需要的东西,而后两人才重新回了家。
之前的那个话题,好像就这么不经意的被带过去了。
做饭的人,仍然还是纪一笙。
苏绵欢没什么大事,连轴转了一周后,周末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各种连续剧,缓和自己紧绷的情绪。
一直到厨房传来饭菜香,苏绵欢才觉得饥肠辘辘,随手就把pad放了下来,快速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餐桌上已经放了两盘菜,苏绵欢直接伸手就偷了一块糖醋里脊塞进嘴里。
“好烫。”她怪叫了声。
纪一笙已经走过来,把烫放了下来,倒是不客气:“活该。”
“我烫到了。”苏绵欢有些委屈的看着这人。
“谁要你嘴馋?没洗手你也不怕把病菌吃进去?你学医的,难道都不注意这些吗?”纪一笙训着苏绵欢。
苏绵欢一脸委屈:“纪一笙,你现在这样就是一个长辈,每天在训斥晚辈。你还想让我叫你老公,你哪里是老公的样子,老公不是应该哄着老婆吗?”
话说出口的时候,有些理所当然的,但是在瞬间苏绵欢也反应过来了,立刻红着脸,摇着头。
“我什么都没说过,我去洗手了。”说完苏绵欢就要逃。
她在说什么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她真的是自己的猪队友。
但是苏绵欢还没来得及逃开,就已经被纪一笙拽住了,纪一笙看着苏绵欢,深邃的眼眸里尽是笑意:“哄着你就愿意改口了?”
“什么?”苏绵欢装傻,“我要去洗手了。”
“老婆,你叫我什么?”纪一笙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带着一丝的蛊惑。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轻轻的摩挲着苏绵欢的脸颊,并没放过苏绵欢的意思。
苏绵欢被纪一笙叫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白皙的肌肤越发一阵阵的泛着潮红。
“你不准乱叫!”苏绵欢不想在气势上输人。
纪一笙就只是笑,并没松开苏绵欢的意思,安静的看着。
苏绵欢想挣扎,但是却被纪一笙牢牢的扣住手腕,彻底的动弹不得。在这样的凝视里,最终绷不住的人是苏绵欢。
“你放手啦。”苏绵欢被动的挣扎着。
纪一笙没动。
苏绵欢也仍然在挣扎着。
两人僵持了下。
苏绵欢就这么看着纪一笙,总觉得纪一笙不达目的不罢休。
以前明明纪一笙不是这样的,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