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林海丰回过神来,“没怎么,没怎么。”
主持人觉得林海丰可能是太过紧张了,毕竟武者普遍不善于说辞,所以有些慌乱也属正常。他向林海丰投去一道坚定的目光,露出一丝诚挚的笑容,道:
“您作为本届武道精英会新兴高手,头一回参加武道精英会。在此之前,您在省会并没有什么名气,也从未参加过任何比赛,就连武道会会员,也是后来注册的。”
“您一路过关斩将、奏响凯歌,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一举成为省会最受瞩目的高手。而您今日的地位,也是通过一番努力而打拼出来的,所以对于您的成就,可以说是当之无愧。”
“作为省会武学界的一大传奇,您的经历一定非常精彩,今晚将您请上来,也是希望您能够分享一些人生经验,或者说生命中的一些趣事、转折,以及您一路挺进决战环节的心路历程。”
林海丰斟酌片刻,望着台下一排又一排的灯牌、应援色,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包含信心的笑意。
他很想幽默一番,讲几个笑话来应对。只不过,台下的千寻带着秦琼、关羽来到现场,他们坐在第一排,向林海丰投去一道敬佩的目光。很显然,此时此刻,林海丰站在省会武学界的山峰,他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也达到人生赢家的定义。
转眼望去,又瞧见了千卉的身影。今晚她穿着一条俏皮靓丽的波西米亚长裙,一头乌黑顺滑如同瀑布般的飘飘长发及腰,精致得体的妆容更是将那天仙的容颜,体现得淋漓尽致。显然,千卉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她想以最美好的模样,来见证林海丰这重要的时刻。
原先还想着随意一点,现在林海丰却是改变想法。他希望能够在孩子们面前做个表率,在众多美女们面前展现出男人的气派。相信此时此刻,远在桐州的顾傲笑,还在首都游玩的江知语,她们都会点开手机,来观看今晚的武道精英会。
这样想着,林海丰心里便踏实了不少。一连串的宣言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只见他拾掇下衣领,正色道:
“我本是桐州人,机缘巧合之下来到省会,在这座繁华的武学之乡,我有幸可以施展拳脚,将毕生所学运用到该用的地方。首先,我要感激武道会这个组织,也要感激武道精英会这个平台,让我有机会可以展露功夫。”
“至于人生经验,我曾经在部队服役过四个年头,我也是一名光荣的军人。在部队的那段岁月,我学到很多,也改变很多,那预示着我从一个叛逆的男生,蜕变为成熟的男人。”
“但是在此之前,我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那时候我能赚点小钱,每天的生活除了工作便是吃喝玩乐,到处去浪,从不珍惜眼前的人或事。这种生活听起来很爽,实则每晚与酒精作伴的感觉的确很爽,但在之后便是无尽的空虚……”
“我也知道,这些日子我成了省会炙手可热的名人,尤其在青少年这一块,特别有市场。很多少年少女不再哈韩哈日,也不再沉迷游戏、动漫,而是喜欢上了武道,也对我这个超级兵王非常崇拜,甚至在各大超市,还能看见以我为模板的公仔玩具。”
“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但我还是想说,武道的确很有魅力,热爱它,本质上就相当于传承华夏传统文化。但,我希望大家能够自由掌握,不要太过沉迷于一项事务,从而荒废学业。”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想说,非常感谢大家的喜爱……”
事实上,林海丰提及的现象,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今时今日,林海丰的省会的热度,完全可以与九十年代的刘德华相比拟。关于林海丰的周边,俨然成了省会最热门的一大概念。江家别墅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每天都围满了狗仔和狂热的粉丝们,好在这段时期林海丰始终住在千寻的别墅里,而少年们也未将此事透露,所以林海丰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这种被人喜爱,受到万众吹捧的感受,不知道他人会如何看待,反正林海丰是很不习惯。
说罢,如同雷鸣般响彻的掌声骤然响起,声势浩大,一浪盖过一浪。主持人却是有些诧异,林海丰开头所言倒是非常不错,每一句都点明主题。只不过,后面所说的,却是有点出乎意料了。
要知道武道会之所以在省会有如此之重的地位,完全要得意于省会悠久的武术历史,以及省会人民对武道的热爱。但,林海丰所言却是劝大家要克制兴趣,不要让武道占据自己的生活,理论上很有道理,但其本质,不就是在拆武道会的台么?
主持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作为武道会的工作人员,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林海丰再说下去。
“林宗师的话非常有道理,我个人表示非常认可。不过归根结底,武道会之所以如此流行,还是因为我们的家乡——省会本身就是历史悠久的武学之乡。”
“感谢林宗师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演讲,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来送给我们的超级兵王!”
说罢,欢呼声、呐喊声与尖叫声接连响起,响彻在这片天空。走下台后,极寒微笑着看向林海丰,道:
“今晚的比赛,祝你好运。”
林海丰伸出手来与其握手,报以诚恳的微笑,“谢你吉言。”
……
与此同时,导师席。今晚的比赛与之前有所不同,三位导师照旧会给出评分,胜负不再由传统模式进行判定,而是根据三位导师的评分而决定。
春江由始至终都面带笑意,再配上他那圆滚滚的肚腩,倒有点像是弥勒佛。
“老江,老天,你俩意下如何?”李宗师也是一副慈祥的笑意,只不过眉眼间带着几分惭愧。
天巡道长叹了口气,“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春江笑脸依旧,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甘与羞愧:“也罢,这一届过后我就退休了。为精英会服务这么久时间,还是第一次为资本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