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弟,烈火祭祀大人无法给你明面上的支持,毕竟我们和北方人有着约定,不过一些暗地里的支持还是不会少的。”
呼延二九从空间袋中取出一物递给楚风。
“这是烈火祭祀大人的信物,朱兄弟带着此物到中央山,我们南方无论是明里的还是暗地里的势力,都会给朱兄弟你支援方便,招募私兵以后的衣食物资,稍后也会供应给朱兄弟。”
楚风摇摇头:“这些不够。”
呼延二九苦笑一声:“无论朱兄弟你在中央山打下来多少地盘,都是朱兄弟你个人的,南方绝对不会对你动手。”
“这些都是空话,没有什么实际的吗?”
呼延二九面色古怪,看着楚风无奈道:“烈火祭祀大人已经将晓月城中的精锐都给了朱兄弟你了,难道朱兄弟还不满意?就是招募私兵,短时间内也绝对招募不到这么多精锐战士的。”
楚风轻轻一笑:“九叔,你手下的这帮人,也许是晓月城的精英,甚至在整个南方也算是精锐,但是一来人数少了点,二来嘛……嘿嘿,战斗力也是差了些,如果有黑衫军那样的实力,那还差不多。”
呼延二九瞪大了眼睛,苦笑道:“黑衫军……朱兄弟你还真敢想,那种精锐中的精锐,别说是烈火祭祀大人,就是大祭司大人也很难调动,我怎么可能给你搞到。”
楚风若有所思,摇摇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还不如一个人去中央山。不是我看不起兄弟们,只是以他们的实力,去那里就等于是去送死,还不如我一个人,就算打不过也还能跑。”
呼延二九叹口气道:“烈火祭祀大人早就预料到了你不会满意,所以他也早有了准备……这倒是有一群实力高强的……人,不过得靠朱兄弟你自己去收服了。”
……
连云岛。
这是遗弃之地东部大海中的一个岛屿,这里常年云雾缭绕,瘴气密布,还常常有风暴洪水肆虐,气候非常恶劣。
但就是这样一座岛,却是重兵把守,固若金汤,如果没有得到允许,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来。
在岛上唯一的码头上,忽然来了一队人。
为首者年轻英俊,不时扫视着四周,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正是楚风。
而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两百余人,腰板挺直,脚步沉稳有力,一看就是行伍出身,呼延三六和呼延三八的身影赫然在列,正是当日前往提格雷山脉的晓月城精锐。
这便是烈火祭祀大人给楚风的好处之一,借着没有完成任务的由头,硬生生的将着两百多精锐战士从晓月城除名,然后再通过招募,就变成了楚风的私兵。
本来要一下革除两百名精锐士兵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但是一来依仗那位烈火祭祀大人的威信和巧妙手段,二来如今临时掌管晓月城的呼延二七与呼延二九不合,而这批人都是呼延二九的手下,呼延二七还巴不得这么做呢。所以这么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就办成了。
成为楚风的私兵以后,这两百人自然明白将要去做什么,原本心中的愤怒,顿时就转变成兴奋。
对于真正的战士来说,能够上战场与神遗族和北方人交战,才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渴求。
这队人在岛上守兵的带领下,朝着岛屿内部走去。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所有的南方人都知道这座连云岛,北方人甚至神遗族也都知道这座岛屿。
由于遗弃之地的人族数量并不算多,因此罪行比较轻的罪犯,一般以劳动改造和杀敌人数来抵充罪行。而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则会直接处死,或是单独关押到重兵把守的监牢——连云岛。
这里关押的罪犯的罪名各不相同,从前的身份也各不相同,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很强,非常强,最少都是达到了六级武士的程度。
这也是为什么这座岛上一共只关押了不到两百名囚犯,但是却有上万大军,更是有数名十级武士轮流驻扎的原因。
这里是整个南方邪恶强者的集中营。
那位烈火祭祀大人给楚风的最后好处,就是准许他征用这里的囚犯做为私兵,前提是要楚风能收服他们。
地势从海边开始提升,到了岛屿中央已经高达数百米,而在山顶上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山城。城墙是由一种黑黝黝的石头筑成,坚硬无比,城墙顶上甚至还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锋利刀刃,闪烁着夺目的寒光。
走进山城,入目就是一座用一根根手臂粗细的铁条围成的内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鸟笼。
内城被分成一个个的小隔间,中间有一条宽敞的过道,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依次给每个隔间里的囚犯送饭。
饭菜非常差劲,只有一小碗黑黑的,不知道用什么面做的糊糊,上面还搭着两片偏黄的菜叶,隐隐还有一股酸馊的气味传来。
但是每个分到饭菜的囚犯,都好像看到了山珍海味一般,几口就囫囵着吞了下去,伸出舌头将碗舔得干干净净,然后眼睛冒着绿光看着士兵将这样猪食般的饭菜分给下一个人。
即使是囚犯,只要还没有被处死,那就还有吃饭的权力,只不过自从来到连云岛的那天起,这些囚犯就再也没有吃饱过。
虽然身处坚固的牢笼之中,但是这些囚犯仍然被帮着手铐脚镣,脚裸上还绑着一个硕大的铁锤。
每个人的铁锤大小都不一样,自然是因为每个人的实力不同,重量也就不同。
囚犯们望着四周的士兵,都是满脸的戏谑和不屑,仿佛不是士兵在看守他们,而是他们在看守士兵。有时候还会有人冲着这些士兵咒骂几句,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但这些士兵们却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冷漠警惕的扫视着铁笼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都知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人,每个来这里值守的新兵,都会被千叮万嘱,无论这些囚犯们说什么,哪怕他们骂你的话让你无法承受,也不要因为和他们斗气而贸然进入铁笼。
这就是一群野兽!
在这些铁笼的最中央,躺着一个人。
尽管这些囚犯们面对外面的上万士兵都表现得不屑一顾,毫不畏惧,但是望向最中央的这个躺着的人的时候,眼神之中都会流露出深深的忌惮和畏惧。
尤其是靠近中央的囚犯们,身子都紧紧的贴在远离中央的那一面,没有和那些外围的囚犯们一起起哄,只是沉默着,神情警惕的望着中央躺着的那个人。
既然能进入这个监牢,那都是一些无恶不作并且实力强大之人,但是他们仍然显得极为害怕中间这个人。
尽管这个人现在在睡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即使只是躺在那里,那庞大的身躯看起来也像一座小山。
全身的肌肉一块块的棱角分明,一看就知道充满恐怖的爆发力,头上光光的反射着淡淡的阳光,脸上有一条斜着的疤痕,从右嘴角一直拉到左眼角,随着呼吸不断起伏,显得狰狞无比。
这个人脸上表情冷漠,仿佛是一种冷到心里的冷漠,对生命的冷漠,对天地间万事万物的冷漠。
他的脚上拴着两条手指粗的脚镣,泛着银色的光芒,显然与其它囚犯的不同。
而他的两只脚的脚裸上,竟然一左一右各绑着一个巨大的铁锤。黑黝黝的铁锤上,不时闪过黑亮的光泽,甚至比他那庞大的身体还要粗壮不少。其余的囚犯脚裸上的铁锤与之相比,简直就是萤星比之于皓日。
这一切都显示了此人的的实力是多么的恐怖!
听到囚犯们的嬉闹笑骂声,这个人眉头微微一皱,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他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竟然比大部分囚犯站起来还高。
随着此人的醒来坐起,所有的囚犯都好像有默契般齐齐住嘴。
气氛顿时压抑起来,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凶兽即将苏醒,一股恐怖的威势散发了出来。
这个人坐起来后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只是低下头,紧紧的盯着自己脚上的镣铐,沉默不语。
半响,他才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聒噪。”
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扔进了一个石子,升起一圈圈涟漪,然后向着四周缓缓荡开去,等到达岸边的时候,涟漪已经是扩大了数十倍,透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片刻的沉默后,几名囚犯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恐惧的神情,颤抖着说道:“霸爷……我,我等打扰了霸爷的清梦,还,还请霸爷恕罪!饶命!”
说完,这几个囚犯就好像商量好的一样,齐齐跪倒在地,浑身战栗个不停。
被叫做霸爷的那个人看着跪倒在地的几个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无比冷漠。
他的右手缓缓握起,然后又缓缓的松开。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囚犯们顿时如临大敌般,一个个拼命的朝着囚牢的边缘挤去,有几人更是豁然站起,摆出一副戒备防御的姿势,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冷汗。
受到辱骂仍旧没有反应的士兵们也齐齐动了起来,哗啦啦的一排弓箭手出现,对准了那铁牢正中央的霸爷。
虽然身处在囚牢的最中间,手脚都有着重重镣铐,但是那个人仅仅只是一个动作,却是让所有的囚徒和守军都如临大敌。
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囚犯颤抖得更加厉害,全身仿佛被雨淋了一般,汗水滚滚而下,渐渐的在地面上汇成一个个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