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纯刚感动得想要落两滴泪给程潜看看,哪里晓得,他立马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的战斗力实在是弱鸡,只有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份,那也没关系,我会算你工伤,给你报销医药费住院费精神损失费.”
“毕竟你也在我家当了那么久的做饭小保姆,不仅给我做饭,还给我的狗做饭,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我好歹是一个赚了那么多钱的当红流量,这点权益还是能够保障的。”
战斗力弱鸡,流量艺人,做饭小保姆
陶星纯面色一黑,呵呵。
她收回那几滴真情实感傻到家了的眼泪,用力瞪了程潜一眼,“你居然自己称自己是流量?连我爱豆都很谦虚地说他不是。”
程潜非常之坦然,“可我就是很火啊怎么,你不服咬我?”
“哦对了,咬之前先把你的鼻涕擦擦,别蹭到我这件衣服上。”
陶星纯:呸,咬你我还嫌脏了我的嘴。
“还有,这根防狼棒拿好,再被你那些奇葩同学纠缠,别犹犹豫豫拉扯不清,直接往他身上一捅就完美解决,省得浪费时间。”
果然很简单粗暴,很程潜的作风。
他一脚踹飞王宏杰的时候,陶星纯都傻了眼。
“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如果有谁和她过不去,当然是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以为人人都像程潜一样吗?
不过,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陶星纯将防狼棒放进了包里。
“你为什么会想到送我这个,请你正经一点儿回答我。”
“为什么啊”程潜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想了想,旋即回答道,“因为我不爽你被一个猥琐丑男又是造谣又占便宜,不爽几年前,也不爽昨天,更不希望以后这种事情再发生。”
很果断,很干脆。
陶星纯愣了愣,心里却大为舒坦,“你不爽的,原来是这个呀。”
程潜抿了抿唇,表示默认。
十四岁的陶星纯要比现在乖多了,可程潜却没机会见着,呵呵,踹王宏杰一脚那还真是轻了。
也不知道,如果没有那些校园霸凌,她会不会在他面前,不那么傲娇又小气。
但.那样就不可爱了,是吧?
“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微弱,仿佛在喃喃自语,可陶星纯还是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嗯?”
“不是故意要问你那种问题,也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他低着头,额前的黑发微微遮住眉眼,两根手指在空气里画着圈圈,好像一个在掩饰错事的孩子,很心虚。
“.哦。”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到处乱跑,找不到人,这种感觉,很糟糕。”
一旦他觉得糟糕,脸色就会控制不住变得很差,以至于谁都不敢靠近。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不单单是生气陶星纯玩失踪,更多的是,担心。
初中因为校园暴力被迫转学,却对人始终抱着信任。王凯瑟那些话她全都当真,就连他不过也只是想逗逗她所以假装病弱,可她亦没有怀疑。
她在他面前总是容易炸毛,心思其实简单到一眼就可以看穿。
就算是现在,她也不过是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
那要怎么办。
程潜还是第一次想那么多。
他垂着侧颜,线条亦跟着一点一点地凝结成冰,从鬓角缓缓流下一颗剔透的汗,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
“你是在和我低头吗?”
陶星纯装作无所谓,可憋不住的笑意却从眼睛里漏了出来,
“不是低头。”他顿了顿,“是我在哄你。”
他单薄的脊背微微屈着,如一棵分外清灵的白杨树影。
陶星纯凝视着程潜,车内的空气骤然结冰,安静得好似从未存在过。
“噗通”、“噗通”.
好像只剩下她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程潜虽然抿着唇,可面容却是难得般清秀柔和的,“你不说话,看着我干什么?”
陶星纯立马慌慌张张地将目光收回了。
“哦,没什么,看看你怎么了,不行吗?”
程潜露出一个很晴朗的笑容,“随你便,我不收钱。”
而且,他发现了一件事,这件事估计连陶星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之所以要王宏杰的心里如此不平衡,不平衡到做一些小把戏去霸凌她,那是因为——
因为陶星纯是个彻头彻尾的颜控。
这才是本质。
她喜欢长得好看的。
校队队长长得好看,所以她会脸红害羞;路非明长得好看,所以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脑残粉,为他砸钱。
至于程潜的颜值…。。不好意思。
秒杀。
啊,那还真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煦呢。
程潜将陶星纯昨天往他脸上砸过去的软糖,又丢了回去,“要吃你自己留着吃,不然我就扔了。”
付账的时候,眼睛就快盯直了,结果说不要就不要。
他大晚上出门找她,也没忘她心心念念的糖,顺手就放在口袋里。
陶星纯心想,那必须要,不要白不要。
她很快将包装拆开,还真别说,一大早,什么都没有吃,有点犯低血糖。
结果
精致的小铁皮盒下面,是另外一层精致的包装,另外一层精致的包装下面
是by套。
靠?
陶星纯仿佛见鬼了一样,又如同亲手拆了颗炸弹,浑身发毛地将东西一丢,又好巧不巧,落在了程潜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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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又静止了。
程潜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半敛,慢悠悠地拿起来打量,那光滑的质地,那鲜艳的颜色,那暧昧的logo
良久,他对陶星纯说,“看不出来,你这么着急啊”
程潜挑眉,尾音刻意被拖得很长。
“我拿的时候,不知道是这个玩意儿.包装得和糖差不多,而且还是外文,谁能看出来是.是by套。”
“不知道也没关系。”程潜一张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小脸蛋,凑近,压低了缭绕的声音,“既然买了就别浪费,试试也不错。”
“你你你正经一点!”陶星纯躲得远远的,“又开始了是吗?”
他竟趴在方向盘上,耷拉着一头温顺的发,眨巴眨巴着浓密睫毛,“我不介意出卖色相。”
陶星纯将他的脸转了过去,“我介意!”
掷地有声。
程潜“咻的”一下又坐直了身体,她立马又躲远了些,“干什么呀?”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他无语,“送你回家。”
哦,这勉勉强强还行。
这个时候,陶星纯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赵悦颜,她接了起来,然后就听到嘹亮的一句,“你和程潜现在怎么样了?和好了没有呀?你被打了没有呀?”
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三连。
她听罢,脸一黑,压根都不想理她。
“不告诉你,谁要你丢下我跑了。”
“哦看样子,是差不多了。”
赵悦颜猜的很准,她相当拎得清。
“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寻思,当电灯泡不妥当,就算你不介意,程潜也会介意啊!我们黑了他那么长时间还不懂吗?他这个人,脾气很差的,小心他一个不爽,被甩脸色看的肯定是无辜的我啊……"
赵悦颜颤抖着嗓子开始卖惨。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陶星纯觉得倒也不至于。
"哪有这么夸张,他虽然吧,人是不怎么样,但也不会和女生过不去。"
说罢,还特特看了程潜一眼,他正专心倒车,没有注意她说了什么。
陶星纯发现了,有时候他皱眉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习惯性的,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就比如现在,他开车。
所以从前,她们总拿他的表情管理还黑他,说他动不动黑脸耍大牌,其实有失偏颇。
赵悦颜故作惊讶,"陶星纯,你完了,你居然开始维护程潜了。"
"我……有吗?没有!你别乱说。"
她莫名觉得被踩着尾巴一样,恨不能张牙舞爪地替自己辩解。
“别解释啦.”
赵悦颜表示这很正常,如果是程潜真人在她面前以美色诱惑,她也肯定会很没出息地屈服投降。
陶星纯能坚守阵地那么久,她已经很佩服了。
"算了不和你说这个,我刚才在看lemotea的战绩,啊,真是帅死我了。”
陶星纯无语扶额,来了,又来了,自从赵悦颜喜欢上那个电竞选手,每天一定要念叨个百八十遍。
"行行行,他很厉害,十五岁年收入百万的天才电竞选手,长得好看,家里又有钱。”
"那是那是,不过你的程潜也很厉害,喏,前天晚上十二点那几场,他和lemotea双排,难分伯仲。啧啧,不得不说程潜业务能力确实很强啊,不当明星,也可以往电竞圈发展,打得不比职业的差。"
什么她的程潜啊……
陶星纯被这句话噎得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等?前天晚上?还是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