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作为援兵,很快就把陆执寅给叫了回来。
理由很正当,林月珑来了要见他。
陆执寅从业这么多年,对客户一向都是十分尊敬,很少会有让客户干等的时候,于是很快就回办公室。
迎面看见沈樱,她叫住他:“执寅,我有事跟你说。”
陆执寅并没有理会:“有客户,有事晚些说。”
沈樱眼里流露出失望,原来在他心里,自己不仅比不上苏曼,甚至连一个客户都比不上。
林月珑虽然是大客户,但对于陆执寅这种经手的随随便便就是上亿标的的合伙人来说,却不是那么重要。
他这般上心也是有私心的,这是他给苏曼独立承办的第一个案件。
与其说是对林月珑上,不如说是对苏曼上心。
陆执寅来的时候,苏曼跟林月珑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简单聊了几句,在苏曼有意无意的眼神之下,他淡淡给苏曼撑了个腰道:“这个案子一直是苏律师负责,以后有其他人联系你的话,就让她来找我。”
送走林月珑,苏曼终于松了口气。
从电梯间进来,被沈樱拦在安全通道的出口:“你把我话当耳旁风了?”
苏曼:“我现在不是你的助理,再说,你一个律所主任,跟我一个小律师抢案源,沈律师,您不害臊吗?”
沈樱几乎一下就被苏曼戳了痛处,刚回国没多少案源,而她的供的房贷和车贷,每个月加起来要好几万。
“在陆执寅面前摇乞摆尾就有案源,所里的风气就是被你们这些女人给带坏了的。”
苏曼的心里已经比刚才淡定许多,毕竟现在极其败坏,狗急跳墙的是沈樱。
苏曼冷笑:“有本事的话,那你也去要呀!”
说完,留下一脸快要吐血的沈樱,走了。
回到办公室,赵楠一脸扬眉吐气:“你都不知道,刚才林月珑跟你走的时候,沈樱站在后面,脸都黑了!”
苏曼:“还是你这招高,沈樱没看过卷,在里面的时候,她一句案情的事都接不上。”
“还有,谢谢你把陆执寅叫来给我解围。”
说到这个,赵楠其实心里有亏,上次因为把苏曼相亲的事情透露给陆执寅,她心里一直挺过意不去的。
“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怪我。”
“说吧,我肯定原谅你。”
“你还记得上次相亲,结果被放鸽子了吗?”
“那事呀,怎么了?又不是你放我鸽子,我干嘛怪你。”
赵楠心虚,“其实不是放鸽子的事啦。”
“你后面是不是又在餐厅遇见老板了?”
“是啊,挺巧老板在餐厅跟客户会见,后来客户没来,他还请我吃了饭。”
赵楠:“......其实,那不是巧合,是我告诉老板你去那家餐厅约会的,所以......”
苏曼瞬间反应过来,“所以,陆执寅他是专门去.....找我的?”
赵楠点点头,“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老板他居然丧病到连这事都管,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他。”
苏曼内心疯狂吐槽,可不是个丧病的狗男人嘛,还骗自己说是去会见客户,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觊觎她了。
“没事,原谅你了。”
赵楠也拿她当真心朋友,“你放心,你以后的终身大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那一本精装版的优质男嘉宾,任你挑选。”
苏曼:她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对了,刚才老板说让你搬进之前那个隔间。”
隔间还是陆执寅办公室里间,苏曼慢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大概是她慢到里面的陆执寅都快看不下去了,内线电话打了进来。
“进来。”
苏曼漫不经心道。“可还没到中午呀。”
他今天早上明明说,到中午的时候两人谈一谈。
陆执寅语气正经,“我是说案子的事。”
说起案子,苏曼就不再马虎,于是拿上林月珑的卷进去。
进去后,陆执寅拉下百叶窗。
满脸都写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百叶窗一拉下,屋子里的光线就暗下许多,陆执寅依靠在窗边,抱着手臂。
“过来。”
苏曼拿着卷宗过去,窗口微暗的光线,陆执寅根本看都不看卷宗一眼。
盯着苏曼,然后从西窗裤的口袋里,掏出一管药。
“给。”
苏曼突然就想起早上的事来,想起那管过期的消炎膏。
“你特地买的?”
陆执寅嘴硬:“办公室随便拿的。”
苏曼:“这都没拆过,你办公室的药不用呀。”
陆执寅扔给她两个字:“话多。”
苏曼心里有点甜,其实她知道陆执寅是个很有耐心,很体贴又温柔的人,小时候他辛辛苦苦地把她拉扯着大,一到寒假暑假,甚至比她妈管她都多。
只不过后来长大了,少年的陆执寅在她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反而是成年这个冷酷无情,坏脾气的陆执寅占据了她的全部记忆。
“谢谢。”
“不涂?”
“没镜子,怎么涂呀?”
主要是这个消炎膏涂起来太油了,加上她现在的嘴唇有点肿,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涂上会是什么油煎香肠的画面了。
陆执寅从她手里抽出药管子,“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陆执寅晃着手里的药膏。
苏曼又往后退了一步,“我不!”
陆执寅低着头坏笑一声,然后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猛地一拽,苏曼瞬间到了他的两腿之间,之后再顺势夹住。
果然苏曼动弹不了。
“头转过来。”
“我不要。”
“为什么?”
“丑。”
陆执寅又笑了:“小丫头。”
低声道:“明明就很好看。”
声音酥麻在耳边,苏曼瞬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都缴械投降。
木在那里,不再说话。
陆执寅的手指很凉,动作很轻,抹着药膏,轻涂在她的嘴唇上。
一开始,倒也是挺正常,苏曼数着圈儿地抹,等到第八圈儿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味儿了。
“还没好吗?”
她正说话,陆执寅的手指一直在她唇瓣上勤勤恳恳地涂着,油亮亮的药膏,一不小心,手指滑碰到了她舌尖。
等苏曼反应过来,脸上炸红,说什么也不要他涂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给你涂药膏,还不知道感恩。”
苏曼内心:我谢谢你全家哦!
色/欲/满满的涂药过程终于结束了,苏曼正准备离远点,却见自己下半身还是不能动。
陆执寅两条张腿,跟铁焊似的,夹着她的双腿。
苏曼:“......”
“你松开我。”
陆执寅不为所动,或许这样的姿势让他有种掌控感,总之他居高临下地对着苏曼,声音像是被调低了八度,轻传进耳畔,“我们来谈谈。”
苏曼故作镇定,她虽然不知道陆执意要说什么,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预感。
毕竟,头一天晚上刚被亲过,如果陆执寅不喜欢她还敢亲她的话,那么她今天一定要教教他,耍流氓的代价。
“嗯,谈吧。”
她抬起眼,两人对视着。
“咱们来玩个游戏,我先问你答,你在问我答。”
苏曼觉得挺好,这样有什么话两人都能说清楚。
“行。”
暗淡的光线下,陆执寅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第一个问题——”
“嗯,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