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司豫庭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父女俩,露出了笑脸。他之前的担忧和阴霾心情瞬间消失了。
看样子,母亲这个决定是对的!
司豫庭跟着两人进了矮小的木门,因为目光一直停留在苏若的笑脸上,身形高大的他忘了弯腰,头直接撞在了低矮的门框上。
“砰”的一声,引起了前面父女俩的笑声阵阵。
司豫庭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额头,能博若儿一笑,他不禁觉得值了。
进了黑漆漆的屋子,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司家少爷,对这矮小房子里的一切都不适应。
他皱着眉头打量着堂屋。
“豫庭,你随意坐!”苏天景从女儿身上移开目光,招呼着司豫庭。
苏若忙不迭的搬了个小椅子递给了司豫庭。
没想到,这自己制造的小木头椅子根本承受不住司豫庭的重量,支呀一声便支离破碎,司豫庭猛地摔了一跤,俊脸一阵狼狈。
……
晚上,苏若在狭小原始的厨房做饭,她系着围裙,小脸已经被熏黑。这种原始的厨灶做饭真的挺麻烦的。
司豫庭在下面生火,同样脸被熏的漆黑。他抬头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突然看到苏若心不在蔫的样子。
明明刚才还很开心,现在突然安静下来,他有些担心。
“我来吧,我看你怎么一直心不在蔫的。”司豫庭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切了。
苏若退到一边,看着司豫庭娴熟切菜的模样。
“还以为你只会用手术刀呢!没想到你切起菜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她笑了笑。
“这刀都是一样的,用惯了切什么都是切!”司豫庭和她开着玩笑。
其实,这手术刀和菜刀能一样吗?一个必须精准到0.1毫米,菜刀怎么能和手术刀比。
此时,苏天景正在客厅里面修着那被坐坏的破板凳,这里与世隔绝,所以资源十分匮乏,那条破板凳被司豫庭坐坏了,必须得修好。
苏若去灶底塞材火,“我总是觉得心脏一阵一阵的疼,好像……好像我快要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父亲吗?
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呢?
“你是不是想陆霆烨了?”司豫庭低沉出声,问的直接。
“不是!”她回答的坚决,气呼呼的说着:“我不想他!他对我不好,就连我被傅景深抓走他都不管。那天在蜜色的船上,要不是你,我可能……哎……”
那些灰色的记忆,她不想再回忆了。
“其实,救你的,不是我。”司豫庭切菜的动作猛然顿了顿。
“啊?你在说什么?”司豫庭声音太小,加上苏若耳朵受伤,她没听清楚。
既然她没听出,司豫庭就不打算说了。
当晚,三个人围坐在小桌前热闹的吃饭。苏天景高兴的合不拢嘴,原本漆黑的头发参杂了不少白发丝,曾经保养尚佳的脸,在晕黄的灯光下仍能看到横生的皱纹。
高兴之余,他却又难眠陷入担忧,他担心傅景深会找到这里来……
那个傅景深,也长大了。
收起思绪,当他看到女儿那乖巧的小脸,以及她身边儒雅翩翩的司豫庭,突然就什么也不怕了。
………
陆老爷子得知孙子住院还是二十四小时之后。
陆夫人本想瞒着他,毕竟整个陆家,这爷孙俩感情最好,她担心老爷子年纪大了,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可是当陆夫人回到陆家老宅,精明如陆老爷子便知道事情不对。
陆时谙拄着拐杖,颤抖的来到病房,此时夏浅璃正守在床边。
看到陆老爷子过来,夏浅璃立刻起来迎接。
“陆爷爷,您别担心,霆烨一定会撑过去的。”夏浅璃紧紧拉住了陆时谙的手,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能和陆家共患难下去,日后陆家人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你说的对,霆烨是个坚强的孩子!他可以,爷爷一点也不担心!”陆时谙的一双老眼始终看着自己孙子,神色却稍微缓和了一点。
陆时谙想着,当年自己孙子才六岁,拿着绑匪的枪,死里逃生不说,还手刃了那些人绑架的他的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陆时谙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子,与常人不同。
这么一点小事,他一定能撑过去的!他相信!
夏浅璃扶着陆老爷子坐下,眼眸一转,试探性道:
“对了,陆爷爷,我听说霆烨有一个很喜欢的女人。可是,我刚刚打电话给她,她却辱骂了我一通,还说……还说她已经有了新的未来,让我不要再拿这种事烦她……
说着,夏浅璃偷偷的打量着陆老爷子的身份,果然发现他脸色骤变。
于是,夏浅璃又一脸惭愧,不安道:“都怪我,我不应该告诉她霆烨伤的很重,我应该把她骗过来的……”
“不可能!”陆时谙红着老脸,厉声打断她,“我相信若儿的为人,一定有什么误会,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打电话!”
“陆爷爷,她已经快速换了号码了,打不通了……”夏浅璃被陆时谙的眼神盯着,有些心虚。
“浅璃,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居然挑拨离间,你不必说了,我会亲自派人找她!”陆时谙脸色难掩嫌恶,他推开了夏浅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