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妧的心脏猛地跳了跳,脑海里面回忆起来的都是薄夜寒那一副凶狠的模样,越回忆她心中越难受。
紧咬着下唇,有种控制不住胸腔里面渐渐涌起的愤怒。
她冲着那头爆吼,“薄夜寒!我恨你!”
“恨我就对了!”听着那头的爆吼声音,薄夜寒心中无比爽快,“好可怜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爸爸,应该死的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吧!”
薄夜寒冷情地打击着她,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想报仇吗?我等着你。不过,你想报仇的话,最好要知道你爸爸手中那组金融数据,这才是你报仇的唯一可指望的东西。否则,我连多看你一眼都懒得看!”
如遭五雷轰顶般。景妧不能呼吸,不能思考不能动弹,直愣愣地想着薄夜寒所说的那组数据到底是什么?
爸爸手中掌握的数据。
原来薄夜寒就是为了那个东西才害死她爸爸的!
她的心被撕开一道深不可测的口子,“数据,我不知道什么数据……”就算知道她也不会给她薄夜寒。
“那很抱歉,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薄夜寒眼神微冷,但心中却有所动用,尤其是听着女人那样的哭声——不过就算是失去了父亲又有什么,他也曾经失去过。他还不是好好的熬了过来。
失去亲人又如何?只要没有丧尸报仇的能力。
下属已经将他车子上所有的苹果都搬到了别墅内,堆满了一个客厅。
那些苹果与这清冷奢华的客厅形成强烈的对比。
薄夜寒敛下眸中的情绪,他刚才故意说那么多话,就是为了刺激景妧,让她大脑无法思考。
她要对付的是南宫瑾行,当年抄他家的人。
事情如今有了一个巨大的转机。
薄夜寒淡淡地抽了一根烟,黝黑的眸子中掠过一丝冷沉,捞起桌子上的钥匙之后,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吩咐着屋里的下属,“若是待会景妧开车过来,就直接把她关起来,关到地下室。”
下属疑惑,“薄总,那个女人真的会来吗?而且,她知道我们的这栋别墅地址吗?”
薄夜寒笑了笑,“把我的地址发给她。来与不来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若是她真的气坏了昏了头,很有可能就会过来。到那时,直接关押了景妧一本万利,但若不来那就算了。”
薄夜寒云淡风轻地笑一笑,“也许等到她想清楚,想明白了之后就不来了。你们等着吧!”
仅仅是赌一把而已,来了更好,不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司机开车时。
坐在后座的薄夜寒仍然关注着飞机失事的新闻。
一旦航空公司将遇难者的姓名写到了名单里面,那接下来,他想要再找景明华就难多了。
毕竟景明华上飞机时的身份是真,下飞机便开始用假身份。
而偏偏他不知道景明华的那个假身份。
从景妧的那里也查不到那新身份。
在这种景明华旧身份已经失效的作用之下,还得要查他的新身份就难上加难了。
下属神色担忧地道:“薄总,接下来,我们想要景明华,更难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景明华死了。”
“最好就是让他们这样以为!”
薄夜寒点开了手机上的一个小游戏,漫不经心地玩了起来,“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他和景明华之间还有一个约定,那就是飞机在跨越太平洋的时候坠毁,而景明华则会在那之前跳伞离开。
下属捶足顿胸,“就这么放过了景明华,薄总,您难道真的甘心吗?这个景明华实在是太狡猾了,临走的时候也不愿意把那组真实的数据给我们!”
“不重要了……”薄夜寒冷冷一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横了下属一眼。“现在他死了更好,因为我还有别的计划。”
“哦?”下属满脸的诧异。
“你忘了景妧的真实身份吗?景明华给人家养女儿,养了十几年,人家总得要回报他吧!”
——
“景妧小姐,您开车可以吗?要不我开车送您回去吧?”赫连追下去,紧张地看着景妧神情恍惚的上了车子。
他追了过去,“景妧小姐,您还是下车让我开吧!我送您回去!”
看着景妧那一幅神色颓靡,六神无主的样子,赫连打开车门就要将她拉下车。
此刻的景妧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狠狠一推。
赫连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部,头部一阵晕眩,他头上还绑着绷带,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根本不是景妧的对手。
景妧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将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她的车子开得歪歪斜斜。
南宫瑾行得到电话过来的时候,景妧开着那辆迈巴赫撞到了一棵大树上。
南宫瑾行将哭得如同泪人一般的景妧从车内抱了出来,“怎么了?因为出车祸所以害怕了?”
他将女人抱到一旁的路边,安慰着。
交警和他的下属正在处理着事故现场。
除了路边的一棵观赏树,还有好几处地方都被撞了。
而豪车的车身也撞出了好几道划痕。
眼前的状况让南宫瑾行不由的心下一晃,撞的这么狠,景妧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着景妧的身体。
还好高级定制的豪车安全系数极高,景妧没有受伤。
只是像只猫咪缩在他的怀中隐隐抽泣着,两只眼睛哭的如核桃一般红肿。
她还能够哭,还能够用他的衬衫擦眼泪,说明她没事。南宫瑾心不由地笑了笑,“好了好了,别怕了不就是撞了个东西嘛?下次大不了不让你开车了!”
确实不能再让她开车了,接到电话得知她出车出了事,他的心脏差点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见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南宫瑾行安慰,“是不是身上哪里疼?我送你去医院。”
“没有……”景妧抓着他的衬衫摇了摇头,“我身上没有哪里疼,只是,我的心好疼。”
“心脏为什么会疼?”
景妧一个劲儿的摇头,哆哆嗦嗦地说:“是薄夜寒,是薄夜寒杀了我爸爸。我刚刚看到新闻了,我爸爸就在那架飞机上。飞机失事了,没有人能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