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抬头看着她,南夏怕她误会,立刻解释:“我是觉得贺文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继续来纠缠你,怕他会做出……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一直注意观察着安然的表情,见她很平静,这才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靳逸尘是真心对你好,也是能保护你的人。”
想到昨天夜里被靳逸尘保护的情形,安然心脏乱跳,红晕染红了脸颊。
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回着看了眼放在手边的电话,当看到显示的是“医院”两个字后,微蹙起双眉的安然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喂……”
也不知道电话对面说了些什么,安然情绪激动的拍案而起:“好,我马上就过去!”
“怎么了?”南夏担忧的问她。
安然紧握着手机,就像是握着唯一的希望一样:“是医院打来的。”
南夏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开车送你过去。”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南夏开车送安然往医院去,一路上安然一直紧张的握着双手,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车刚停在医院门口,她就立刻推门下车冲进了医院。
南夏想了想,最终还是拨通了靳逸尘临走时留给她的电话。
安然冲进病房,看到空荡荡的病床后,一直支撑着的她瞬间像是被抽走了一切的希望,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跟着进来的南夏及时的扶住她:“安然,我们先去问问医生看是什么情况。”
“对,先去问问医生……”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时候,医生出现在病房中,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他:“医生,我弟弟他人怎么样了?”
医生神情有些沉重:“还在抢救,但病人没有什么求生意志,所以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对于这个一直坚强乐观的女孩子,对她说出残酷的真相,医生也是于心不忍,可是却又不得不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也是在他昏迷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些日子他竟然都没有吃药,全部藏了起来。”
不吃药,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震惊的安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答应过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健康起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医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猜他是不想继续增加你的负担。”
可是她根本不觉得他是负担啊!
对她而言,他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亲人!
这些年,就是抱着要让他健康起来的信念,她才能一直努力坚持到今天。
安然身体里的信念和力气就像全部消失了一般,背靠墙上才能勉强支撑她不倒下去。
“安然,你要相信小烨,他一定会挺过去的!”
南夏只能打起精神安慰她:“你想想看,你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他怎么可能忍心丢下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心让你痛苦呢?”
安然双眼模糊,眼泪夺眶而出:“南夏,我真的好怕,真的怕小烨会丢下我一个人。”
她不怕辛苦,不怕希望渺茫,最怕的就是他放弃自己。
“不会的!”南夏将她拥入怀中:“相信我,他一定会挺过去,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然痛哭失声的时候,靳逸尘低沉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响起:“我带来了医生,你弟弟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看到靳逸尘来了,南夏识趣的走开,把安慰安然的重任交给他。
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认真的说道:“我请来了最好最权威的专家,相信我,你弟弟他一定不会有事!”
这时候的安然也没有精力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觉得有他在似乎一切都会挺过去,一切也都会好起来。
“小烨他一定不能有事!”
安然像是在自说自话般的喃喃说着:“他是我妈留给我的亲人,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失去他!”
“不会的,你不会失去他!”
靳逸尘郑重的承诺她,然后拭去她脸颊的泪水:“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最强有力的依靠,无论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
急救室外,一个风清朗月的男人带着人走了过来,对靳逸尘点头示意后看了安然一眼:“都是蓝锐医院中最好的医生。”
靳逸尘只是简单的道了谢:“多谢了。”
男人淡然一笑,足以让任何女人一见倾心:“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
然后对着安然点头示意了之后,就带着人进了急救室。
靳逸尘一直陪安然等在急救室外,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好看的男人去而复返,相较于来时的严肃,此时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淡笑着对靳逸尘说道:“放心吧,没事了。”
听他这样说,靳逸尘也松了一口气,由衷的再次道谢:“谨之,谢谢你!”
心中忐忑的安然再次确认:“我弟弟他真的没事了?”
靳逸尘和男人相视一笑后,对她说道:“放心吧,谨之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了,那些人可都是蓝锐医院最好的医生。”
蓝锐医院安然听过,是蓝锐集团旗下的医院,是闻名t 市乃至全国的最好私立贵族医院,里面全都是从全国甚至是国外聘请来的权威,但费用之高也是超乎想象,根本不是平民老百姓能承担的。
那么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就是蓝锐集团的少主蓝谨之?
蓝谨之虚握的拳头打在靳逸尘的肩膀上:“还说是兄弟,竟然瞒着我。”
说着目光落若无其事的落在安然的身上。
放下心来的靳逸尘心情也明显见好:“怕你们受刺激。”
对于他的调侃,蓝谨之也是一笑置之:“那你就看看究竟能不能刺激到。”
寒暄了几句之后,蓝谨之对靳逸尘说道:“等病人醒了之后还是转到蓝锐去吧,那里的条件更好些。”
靳逸尘也没有拒绝他,显然两人的交情是真的很好。
离开医院时的蓝谨之突然顿足看向医院楼梯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忙了一整天眼花了,他总觉得刚才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不过怎么可能?她那么不想见到他,又怎么会来到这个属于他的城市?
这样想着,蓝谨之已经转向楼梯间的脚尖又转了回来,没有停留的医院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