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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随便收拾好,傅南陌又忍不住把钟皈抱到腿上。“宝贝,你发现了吗?我们简直太有契合度了。”
  钟皈垂着眼皮,“我可以回去了吗?”
  傅南陌揉揉她的腰,“你累了,就在这边睡吧。陪我说说话。”
  “都累了,还能说什么话?”钟皈推开他,下了车,慢吞吞地走向奥迪车。
  傅南陌跟着下了车,冷眼目送她。看老雷朝这边走,显然是要来请示他,沉着脸冲他摆了摆手。老雷随即转身回去,交代司机送人。
  傅南陌坐回驾驶座上,恨恨地捶了下方向盘。“这个没良心的。”
  板着脸回味了一下钟皈刚才的模样,又自顾自地乐起来。
  这丫头,就是个活宝。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亏得这几天忍住了,没找别的女人。不然被她抓到把柄,还不得借机跟他一刀两断?
  琢磨着琢磨着,傅大少脸上又没了笑意:他什么时候在这种事上忍着了?什么时候为个女人忍成这样了?
  等着吧,过了新鲜劲,他绝对不再多看那丫头一眼!
  ****
  第二天一早,钟皈就感觉浑身不对劲,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头脑昏沉沉的,眼皮也睁不开。摸摸额头,滚烫滚烫的,身上忽冷忽热,应该是发烧了。再摸摸后背,冒了一层小疙瘩,呼吸也有点困难。--看来还是被傅南陌的酒气刺激到了。
  强撑着去服装学院报了名,又买了一堆药回来,给奶牛喂了狗粮跟水,钟皈就往床上一瘫,爬不起来了。
  迷迷瞪瞪地睡了不知多久,被手机的信息提示声吵醒。钟皈拿起来一看,已经下午两点了。打开消息,是傅南陌发来的,问她在做什么。
  钟皈抖着手回他:在家。
  傅南陌很快又问:在家做什么?
  集团老总这么闲的吗?
  钟皈叹口气,直接拨通他的手机。
  “想我了?连发信息都不满足?”傅南陌含笑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头还疼吗?”
  傅南陌怎么知道她头疼?
  钟皈正愣神,就听傅南陌柔声道:“我不是有意的,你咬得我太疼了。”
  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晚推了自己的事。有气无力地说:“现在有点头疼,不过不是因为你推的那下。”
  傅南陌听她嗓音沙哑,鼻音很重,不觉皱起眉:“感冒了?”
  钟皈嗯了一声,“我睡觉了,不跟你说了。”
  “等等,先别挂。”傅南陌喊住她:“严重吗?去看医生了吗?”
  钟皈浑身不舒服,被他的不依不饶弄得很烦躁:“你管我,烦死了。”嘴里吸进几股凉气,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又咳嗽起来。
  傅南陌立刻沉下声音:“钟皈,说清楚你哪里不舒服。不然我马上去看你。”
  那边立刻拒绝:“不用,你那么忙,我就是感个小冒,不用劳动你大驾。”
  接着又恹恹的:“除了感冒,还咳嗽,发了低烧,有点过敏症。”
  傅南陌回她:“好,知道了。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又听见钟皈忽隆忽隆地擤着鼻涕,还不忘再次提醒他:“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千万不要过来,以免耽误工作。”
  --
  傅南陌听着忙音,狠狠地把手机摔出去。
  跟他划界限划得真清楚,分寸感倒是好得很。
  想起钟皈可怜巴巴的声音,又莫名心疼。
  昨晚他喝得多,一直嫌热,不但没开暖气,中途还开了车窗,没想到把她冻着了。
  按下内线,喊了路特助进来:“派人接上江医生跟何嫂,到师院小区去。”
  路特助微微一顿,立刻反应过来。“您一起过去吗?”
  傅南陌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文件,“小病而已,值当我去?”
  路特助点点头,到外面安排好了,又进来报告:“办公会准备好了,五分钟后开始。”
  傅南陌放下文件,看向他:“推迟。等江医生给你回过电话,再开。另外,联系一下沈律师,让他加快进度。”
  路特助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脸旁观者清地摇头。
  总裁对钟小姐这么上心,早就不是只图新鲜了吧?也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没有。
  --
  何嫂把饭菜摆到桌上,敲了敲卧室门:“钟小姐,可以吃饭了。”
  钟皈开门出来,看看饭桌,笑道:“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一起吃吧。”
  何嫂连忙摆摆手:“那可不敢。先生知道会责怪我的。”
  说完就去给她整理床铺,一边收拾一边说:“钟小姐,你现在精神好多了,可以出门散散步的。哪能老窝在床上呢?没毛病也睡出毛病来了。”
  钟皈喝着鸡丝粥,嗯嗯了两声:“多亏了你的精心照顾,我已经没什么了。等下就出去转转。”
  那天接完傅南陌电话,路特助就带了江医生跟何嫂到家里,给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通,还坚持把何嫂留下照顾她。钟皈知道拗不过傅南陌,自己也确实需要照顾,就把何嫂留下了。果然恢复得很快,不会耽误她开学上课。
  --
  吃完饭,何嫂收拾了东西回去,钟皈也换了衣服出门,来到一家咖啡馆。
  她一边解围巾,一边打电话:“喂,沈律师,我到了,你在哪个位置?”
  然后推开门,朝一名沉稳精干的男子走过去。
  沈律师请她坐下,问:“钟小姐喝什么咖啡?”
  钟皈摇头道:“我喝开水就行了。”
  沈律师替她叫了一杯热开水,说道:“真不好意思,本来先生安排我办好您母亲的事,不让你们多烦心,但我还是碰到了不好解决的问题,需要您的帮助。”
  钟皈忙说:“沈律师哪里的话,应该是我们麻烦您才对。只是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是这样的,关于钟先生要求冷女士偿付的外债部分,我的团队已经顺利解决,冷女士只需要付很少的用来负担共同生活的那部分钱。不过对于冷女士提出的钟先生的过错,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并不多,只凭几条暧昧信息和冷女士的言辞,还不足以证实钟先生的过错。到时对簿公堂,冷女士免不了还要出面,场面可能也不会太平静。”
  钟皈皱起眉,其实她最担心的也是这方面。
  沈律师见她很费神的样子,又宽慰她:“您能想到什么最好。想不到也没关系,我们总有办法解决的,只是时间要长一点。”
  “不能再拖了!”钟皈激动地拍了下椅子扶手。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赶紧朝沈律师歉意地笑笑:“您再稍坐,我回忆一下。”
  要是没死过一次,这个年龄的自己知道得也不会比妈妈多。不过现在,钟皈好像想到了一个关键点。“沈律师,您调查过我家临镇的那个女人吗?”
  沈律师点点头:“她之前确实跟你父亲来往密切,不过她丈夫年前从外面回来后一直在家,两个人也就没怎么联系了。而且她最近怀孕了,都不怎么出门。”
  就是这个!
  钟皈眼睛一亮,低声问:“您能不能想办法拿到胎儿的dna?”
  按照前世那孩子的年龄推算,现在那女人肚里的应该就是他了。
  沈律师眼神一动,立刻明白过来:“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之前查到那女人是在她丈夫回来之后才怀的孕,就没有深究。既然钟小姐这么提醒了,可能性估计也不会小。
  沈律师想了想,好奇道:“不过钟小姐,您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钟皈顿了顿,“从小说里看来的。”
  --
  十多天后,钟皈接到冷珠玉的电话:“娓娓,沈律师刚刚跟我说,你爸愿意签协议了,还有你舅舅的医药费,我的精神损失赔偿,他都会拿。”
  “那是好事啊。拖了这么久,总算有个结果了。”钟皈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看来沈律师已经拿到了那女人肚里孩子的dna结果。自己重新活了一次,还是有点用处的。
  冷珠玉也露出了笑容:“我这两天就撤了诉,跟你爸把手续办了。你最近为妈妈的事操这么多心,也没少烦闷。咱娘俩找个好地方,散散心去。”
  钟皈当然不会反对,又叮嘱了冷珠玉几句,才挂断。再翻翻手机,也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信息。
  傅南陌大概是对害她生病心怀愧疚,这些天都没骚扰她,令她心情舒爽得很。
  --
  中午下课后,钟皈一边跟高原请教课上的疑问,一边往食堂走。听见手机响,拿起一看,忙走到旁边去接:“喂,我正准备给你发微信呢。”
  “是吗?要跟我说什么?”
  “嗯。。。你再忙工作,也不要忘了吃午饭。俗话说,每天吃好三顿饭,健康工作四十年,幸福生活一辈子。”
  “真乖。那你吃饭了吗?”傅南陌本来又被这十几天没主动联系自己的丫头气得直想发火,结果一听她这不知从哪拼凑来的口号,禁不住又乐了。
  “刚下课,正准备去食堂呢。”
  “跟你同学一起?”
  “跟教授一起,今天教工食堂有干烧鳝排和五色糯米饭,我想边吃边向他请教。”
  “小吃货。”傅南陌轻笑:“那我去陪你吃好不好?顺便拜托你们教授好好照顾你。”
  “不用不用。”钟皈本能地拒绝,反应过来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惹傅南陌不高兴了。
  “那我晚上去你那里。”
  钟皈抿抿嘴,没再说话。
  她不想答应。但要是再拒绝,傅南陌肯定会不高兴。眼看母亲的事就要成了,不能再有波折。
  傅南陌当然知道她的心思,逗她:“不然我让老雷去接你,还在上次的湖边等你。”
  钟皈立刻说道:“那你还是来我这里吧。我十点下晚自习。”再像上次那样来一遭,她又得重病一场。
  “钟皈,快点,等下好吃的都被抢光了。”
  高原大概等急了,大声地催促。钟皈看看他,对着手机小声道:“我不跟你说了,教授催我了,我要去抢鳝排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朝高原走过去。
  高原探究地瞄她:“男朋友啊,这么神秘。”
  钟皈笑笑:“男朋友有什么好遮掩的,一个官方调查电话。”
  说完就觉得,自己偶尔还是挺有才的。
  高原没再追问,只是表情明显舒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