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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南陌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嘟嘟声,牙根都要咬断了。再拨回去,居然关了机。抬脚就踹翻了身前的茶几,然后忽地起身,又踹倒了刚刚坐过的沙发。
  陆敛风抱着在聚会前先见嫂子一面、再不济也能多了解嫂子一些好在其他几个面前显摆的隐秘心思,提前半个月从帝都赶了过来。吃完饭南哥一脸荡漾地拿着手机躲到晏河清的办公室时,他就偷偷跟了上去,跟个偷窥狂似地隔着水晶门使劲瞄。
  这一瞄可不得了,就见南哥那叫一个孩子脸,上一秒还温情款款的,下一秒就怒发冲冠,少年时期在军营里都没这么喜怒形于色的。
  不过等傅南陌把桌子椅子踹得差不多,转头盯上隔架里的瓶瓶罐罐时,这热闹就看不下去了。陆敛风赶紧推门跑过去,拦住他伸向某只花瓶的魔爪:“哎,哥,哥,这可是河清他爷爷留给他的。”
  说着就把人拉到另一个房间里,也没敢给他倒杯水,怕他忍不住把杯子砸到自己身上。“跟嫂子吵架了?”
  傅南陌缓了会儿劲,皮笑肉不笑地乜他:“看我笑话呢?”
  “怎么会?我这不是关心你跟嫂子嘛。”陆敛风赶紧陪笑。“怎么回事啊?给兄弟说说呗,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傅南陌握了握拳,眼里闪着懊恼:“我没想跟她吵架,就是气她不把我当回事。”
  陆敛风一听,愣了:还有不把南哥放在眼里的女人?嫂子真是巾帼英雄啊!
  还没回神,那边他南哥又自顾自地笑起来:“我就说我怎么这么稀罕她呢,就是因为她从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平等、真实地对我。”
  然后收起笑,严肃地皱了皱眉:“是我不够细心,她接电话时我就该注意到她情绪不对了,有气无力的,肯定遇着什么事了。不会又跟同事打架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打架?”陆敛风震惊了:嫂子不但能把南哥气爆,还跟人动手,简直是文武双全呐!
  傅南陌不理他,迈着长腿就往外走。
  陆敛风赶紧追上去:“哥,嫂子在哪儿呢现在?你情绪这么激动还喝了酒,怎么开车啊?还是我送你吧。”
  傅南陌走到车边想了想,把钥匙扔给他:“让你去也行,不过不许多嘴。”旁边有个人,那丫头估计会收敛点,能跟自己好好说话。
  陆敛风接住钥匙,就跟接了圣旨似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趁着傅南陌没注意,往晏河清专门儿建的没加傅南陌的小群里发了四个字:接驾去了!还配上了得意的小表情。
  燕銮立刻叫起来:不是吧?要见到嫂子的面儿了?!
  晏河清发出一串哭唧唧的表情,他怎么就在这当口出国了呢!
  其他三个还算淡定,只一致要求看照片。
  --
  钟皈刚爬上床铺就听见敲门声,只好又下去开门。是隔壁董姐:“你怎么关机了?刚刚管理员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姓傅的亲戚找你,在大门外等着呢。”
  钟皈心下一沉,勉强冲董姐笑了笑:“我手机可能没电,自动关机了,给你添麻烦了董姐。”
  “客气什么。你快去看看吧,大半夜的别是有什么急事。”
  送走董姐,钟皈拧眉想了下,换了身衣服,收拾了几样日用品,拎着包出了宿舍。
  走出大门看了看,一辆大众在左手边的空地上停着,一个高个子男人正站在车门边,兴奋地朝她挥手。
  钟皈走近才发现,男人很年轻,身姿俊秀,气质矜贵,五官生得特别标致。不禁疑惑:现在的司机都要看脸了吗?
  “嫂子好,我姓陆,名敛风,叫我阿风就行。我从小跟着南哥一块儿长大的。很高兴见到你,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你好。”钟皈望着高兴地伸出手的男人,慢慢递过自己的手。
  “不用管他,他就是个人来疯。”傅南陌一把扯过她的腕子把她拉进后座,不悦地看着陆敛风:“好好开你的车,哪儿那么多话。”
  然后又看向钟皈:“媳妇儿,你心思正,不知道有些男人内心的阴暗龌龊。我这个兄弟看上去还凑合,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没必要跟他走得近,也不用握手。过阵子我过生日,你见到我另外几个发小儿,也不用理他们,知道不?”
  陆敛风在车外听得眼睛直抽抽:他就是想礼貌恭敬地跟嫂子问个好,怎么就变成内心阴暗龌龊了?
  坐回车里,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钟皈。这嫂子挺嫩相的,看着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长相跟气质都不太具有攻击性,怎么就把南哥迷得找不着北了呢?
  钟皈察觉到他的视线,撇脸看他,立刻又被傅南陌转了回去。不过就这一眼,陆敛风大概就品出南哥说的平等真实的意味了。嫂子这眼神,一点不露怯,更没有个谄媚谦卑的,看自己就跟看大门口保安没啥差别,让人自在得很。
  钟皈见傅南陌瞪着陆敛风,搡了他一把:“你老瞪人家干什么?快走吧。”
  傅南陌一愣,连忙告诉陆敛风去脱尘居,随即就把钟皈搂到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媳妇儿真乖,是不是心疼老公了?”
  “你别闹,有人呢。”钟皈把他爬到自己胸口的手拿下去,“还有,我身子还没好,你不能乱来。”
  傅南陌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嘴里却说:“好好,都听媳妇儿的。”
  钟皈偏头看看他,突然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疼得傅南陌一嘶溜:“干什么,想谋杀亲夫吗?”
  钟皈噗地笑出声:“这就能把你谋杀了?你也太娇贵了。”说着又板起脸:“我就是想确认一下,眼前这个温柔地抱着我让我依靠的男人跟电话里那个大声吼我恨不得掐死我的是不是一个人。”
  傅南陌面上一红,回捏她的脸:“那你呢?刚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现在怎么又甜言蜜语的了?”
  钟皈骨碌下眼珠:“可能是我刚才洗澡时,脑子进了水。”
  接着就抱住他的腰,靠着他胸膛:“傅南陌,晚上是我不对,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就对你发脾气,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我跟你保证,以后会好好跟你说话。就算吵架,也不随便关机了。”
  那会儿她正猜测着娲娲的过去,其实有很多种可能,也许是始乱终弃,也许是一场误会,甚至是无奈或者被迫跟亲人爱人分离。但自己作为女人,看见娲娲的辛苦现状,心里的天平不由得就倒向她这一边,觉得都是男人多情又薄情惹的祸,忍不住地就迁怒傅南陌。他虽然困着自己,也不至于事事都错。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工作、身体跟心情,自己也不能天天跟他闹别扭。
  媳妇儿从来没这么真诚地跟自己撒过这么软的娇,甜糯的嗓音还有柔软的依偎让傅南陌心肝儿都快融化了,哪还有什么气,要不是前面有个碍事的,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这会儿只能把她的小嘴亲了又亲,眼里的温柔直往外流泻:“媳妇儿不怪你,是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你之前心情好像很低落,还不耐烦,是不是又跟同事打架了?”
  钟皈立马不悦地抬头瞪他:“什么叫‘又’,就那么一次。你怎么把我说得跟小混混似的!”
  “好好,是我用词不当。我家娓娓最乖了,怎么能是小混混呢?那叫女侠!”
  傅南陌这么一顺毛,钟皈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又把脑袋贴回去:“那个,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今天就是去之前打架的那个同事家吃的饭。”然后大概说了一下娲娲的情况。
  傅南陌沉思了一下:“媳妇儿,我很高兴你愿意主动跟我聊这些,以后我也会尽量尊重你,不过分干涉你的工作跟生活。不过这事我得查一下。在我确认你这个同事的用心之前,你暂时先不要到她的住处去了。你放心,我只要确认你跟她来往是安全的就行,其他绝对不多管。”
  钟皈点点头。
  她特意跟傅南陌卖好,其实就是为了让他帮忙确认娲娲的事。她对娲娲特别同情,也很佩服。如果是真的,她肯定尽力帮助她们母女。但万一娲娲有所图谋,自己就离她远远的,绝不会浪费自己的善良。
  等正事说完,钟皈精神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傅南陌垂眸看了看她,心底渐渐生出温馨静好的感觉。这种感觉最近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只要媳妇儿在身边,就跟火山喷发似地直往外涌,暖得自己又熨帖又心动,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搬到媳妇儿脸面前,就为博她一笑。
  --
  车子在别墅大门外停下,陆敛风下了车,屁颠屁颠儿地拉开后门想喊钟皈,就被傅南陌低声喝止,然后一边轻拍着媳妇儿的脸一边轻唤。
  陆敛风看得牙都酸了:南哥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小心翼翼过?就是对傅家长辈们也都是一派威仪的。照这么发展下去,嫂子不仅仅是嫂子,很快要成主子了。
  钟皈迷迷糊糊地被傅南陌牵进客厅,想起来陆敛风,就说:“得给敛风安排客房吧?大晚上的从省城开车过来,多辛苦。”她还记得傅南陌上次说的话,这房子除了傅家人,还没留别人住过呢。
  傅南陌看她眼睛都睁不开,干脆把人抱起来:“管他干什么?他哪儿不能睡?地板就挺好。”
  “我不是女主人吗?能不管?你这人怎么不讲义气?”
  “对对,我们家女主人说得真好。等下我就让管家安排。看你这困得,还操心。。。”
  陆敛风目送俩人进了电梯,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这狗粮吃得,还睡什么?够他给哥们儿转播一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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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说一次,本文不会换男主。虽然有部分读者亲觉得男主不配,但剧情跟脑洞我已经费了很大精力,本文也不是爽文,不会轻易再改动。男主前世确实非常过分,但今生除了把婚姻当交易,其他我觉得还是可以治疗一下的。女主也并没有再次沉迷,一直在想办法摆脱他。亲们代入自己,现实地想一想,那些杀妻案、毁容案,别说是摆脱这样一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就是想摆脱一个普通的男人,是不是都很费力?另外,你们的萌点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不同,作者也一样。这段时间我就乐意写追妻火葬场,也许你以前爱看,现在不屑了。只能遗憾我们没能共振。很多读者也是作者,请稍微换位思考一下,也许就能多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