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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娲娲在一旁听见了,也觉得巧得很:“这都能遇见,你们也太有缘了吧?”
  钟皈横她:“好好聊你的,打什么岔!”
  余晖想了想,说:“对啊,我们在这里可能会影响他们两个,要不另坐一张桌子吧?”
  钟皈还没开口,娲娲就忙点头:“好啊好啊,你们在这儿确实挺碍事。”
  余暄也跟着凑热闹:“这个办法不错,互相不会打扰。哥要不你陪钟小姐坐那边靠窗的位置吧,视野开阔,还能看清对面的金店。”
  为什么要看金店?搞得好像不是娲娲跟余暄相亲,而是自己跟余晖相亲,互相看中了要买几金似的。
  钟皈心里嘀咕着,还是换了张桌子坐下。看娲娲他俩聊得挺好,她跟余晖也不好多打扰。
  余晖又招呼服务员重新点了菜,感叹道:“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就毕业六年了。我觉得自己都老了,但是你还这么年轻,跟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你时没什么不同。”
  钟皈笑笑:“你跟十年前就完全不一样了,又帅又挺拔。如果走在大街上,我肯定认不出来。”
  “是吗?”余晖有些羞涩地摸摸脸颊,“要是昕昕还在,一定不会再嚷着要监督我减肥了。”
  说完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余昕,就是钟皈那个早逝的室友,余晖的妹妹。
  钟皈轻咳了声:“那个,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吗?”
  余晖点点头:“有我跟阿暄在身边陪着,他们慢慢地走出来了。我现在在炎大工作,做栾教授的助理,也算是完成昕昕当初的心愿了。”
  “栾教授,是栾琳老师吗?”钟皈眼睛一亮。
  “是的,就是你以前的专业课老师。她时不时地就问起你的情况,还托人打听你的消息,一直说你是她教过的最有天分的学生。”余晖说着说着就紧张起来:“其实我也特别想知道,你这几年都去哪了?做了什么?现在--结婚了吗?”
  钟皈见他突然脸红了,有些诧异。自己大学时为了所谓的爱情,逃了不知多少课,都是余晖这个班长兼导员助手帮忙销了一大部分,才没累计到够被退学。当时钟皈以为他是看着余昕的面子,怎么眼前看起来有点不像那么回事呢?
  这时,娲娲发过来信息:“余暄说他哥可喜欢你了,大学时就对你一见钟情,这么多年都对你念念不忘的,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我看他比你那个脾气又大、年纪又老、长得又丑的神秘男友好多了,你要不要考虑下转换轨道?”
  钟皈看得直接一哆嗦:转换轨道,她还是卧轨死得比较痛快点儿。
  这么一想,竟然又连打了几个喷嚏。余晖忙给她递纸巾,关心道:“是不是空调太低了冻到了?我让服务员调高一点吧。”
  钟皈挥着手表示不用,视线掠过窗外,猛不丁看到立在自动扶梯旁朝她这边看过来的脾气大、年纪“老”、长得“丑”的神秘傅姓男友,心内顿时一震,岂止是觉得冷,头皮都要发麻了。
  转念一想,自己又没背着他干坏事,有什么心虚的?况且她现在这副尊容,傅魔王肯定认不出来,估摸着就是随意一瞥。瞧他现在这前呼后拥的架势,应该是忙着视察呢。
  果然,傅大总裁没多作停留,对着包括钟皈在内的一堆消费者露出了一丝春风般的笑容,就径自下楼去了。
  钟皈松了口气,暗暗吐槽:又不是食品企业的老板,干嘛要来看人吃饭?
  余晖刚才也在看傅南陌,没察觉到钟皈的异样,等目送他下了扶梯,才转回脸,兴奋地说:“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既跟你重逢,又见到了傅学长。当年他可是我们整个炎大男生的奋斗目标,现在更厉害,不仅是炎大,简直是全炎华省的骄傲!”
  钟皈还没挤出笑,全炎华省骄傲的信息就到了:“鲫鱼刺多,要细细挑,不要跟人说话打岔,免得被卡到。你这么爱吃鱼,是因为山海盛产鱼类,还是遗传岳母?”
  钟皈盯着桌上的清蒸鲫鱼看了几秒,猛地起身抓起包。“我忽然想起件急事得先走了,你慢慢吃,再见。”
  飞速跑到安全出口外的僻静走廊里,马上拨出傅南陌的号码,通是通了,但没人接。
  钟皈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太妙。傅南陌在信息里提起她母亲,大有威胁之意,不会真打算搞事情了吧?
  愣了会儿神,钟皈又拨出电话,那边直接关机了。
  要不回脱尘居去堵吧,这个幼稚狂既然来了山海,应该会到那里休息的。
  钟皈无奈地叹着气,转身往回走。结果突然在转角处被一双手臂拦住,接着口鼻就被一张湿乎乎的棉帕捂住。钟皈大惊,奋力挣扎却动弹不了,也喊不出声,一吸进些棉帕上的淡淡香味,意识就立刻模糊了,身上也很快没了力气。
  冲着她来的至少有三个男人,一个望风,两个钳制住她,左边跟右边的低声说着话,要把她的手机跟包收了。钟皈狠狠掐住手心,用力往后一抬脚,好像踢到了其中一个人。趁着他呼痛放松的机会,连忙在手机上按了一通,然后就抡起手机跟跨在腰间的包要砸人,但马上就被两个男人抢下丢出去,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手机也被他们几下踩得断成两半。
  这时候钟皈已经站不住了,眼睛也睁不开了,晕晕乎乎地感觉被扶走,塞到了一辆车里。大概是觉得她根本没力气再反抗,几个男人开始高声说起话来,言语间满是轻浮流气。
  “这妞儿真带劲,怪不得老板惦记了这么多年。”
  “彪哥,刚才用的药量不大,要不再来点?万一她中间醒来,我还真怕她闹起来。”
  “先等等。万一用得过度,到时候跟死鱼似的,不是一点情趣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老板,就喜欢妞儿不愿意又逃不掉的模样。”
  “这妞儿也可怜,被自己亲爹出卖,哭都没地儿去。”
  药劲慢慢散去,钟皈的意识恢复了一点,听到这句话,立刻睁开眼睛,猛地坐直身子,恶狠狠地瞪向车里的几个人。
  加上司机,四个纹着花臂、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竟被她瞪得身上一寒。“哟,钟小姐醒了。你瞪我们也没用,这事要怪就怪你那个没有人性的爹,跟我们可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们都是罪大恶极的绑架犯!
  钟皈张嘴想骂,嗓子却跟哑了似的,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旁边的汉子呲牙一笑,喷出浓重的烟臭味:“姑娘,这主意也是你爹出的,说你伶牙俐齿得很,还很会蛊惑人,得想法让你不能说话。等过了今晚,你就是想把你爹打残,我们老板估计也没意见。”
  他刚说完,车子就停了下来,有个人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不过几秒钟,车子又继续上路。
  钟皈看清上来的人,眼中怒气翻涌,直接抬脚朝副驾踹去,震得车身都晃了几晃。
  上来的人正是钟腾达。他得到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钟皈会到购物中心的消息后,就让阿彪带人到那里守株待兔,不仅是在楼道里,也在钟皈必逛的店里设了埋伏,总之一定要把她弄到李老板面前。
  现在顺利抓到了人,想到自己马上就能从李老板那里得到一大笔钱,摆脱那些讨债的,钟腾达心里就轻松起来。
  不过面对眼前激动得恨不得要扑上来咬他的女儿,钟腾达还是有些心虚的。见钟皈被两边的男人按住了,勉强挤出笑容:“娓娓啊,爸没有恶意,就是想带你跟李老板吃个饭。你要愿意去,我肯定不会这么请你的。李老板一直夸赞你的,懂得又多,你多跟他接触,也能多认识些朋友呀。”
  钟皈双颊气得晕红,奋力挣扎着想再去踢他,立刻被阿彪卡住脖子:“老实点,不然就把你扔后备箱去!”
  但是警告并没有用,钟皈动作不停,表情更愤怒,好像连跟她这个毫无人性的父亲待在一辆车里都不能忍受。
  阿彪骂了一声,拉开严实厚重的车帘往外看。
  园区本来就偏僻,他们逮到人后就一路往远郊走,路上基本不见人,加上天黑了,就更不引人注目。但因为钟皈一直激动地手脚不停,导致车子不稳地乱晃,甚至有几次还踢到了开车的虎子,差点没在经过一个村庄时撞到路墩,引来路边几个村民的惊呼与怀疑。
  瘦猴早看不下去钟皈的闹腾,抬手想把她敲晕,却被阿彪皱着眉喝止。老板最喜欢的就是这妞白白净净的皮肤跟呛辣的性子,他手上没轻没重的,万一把人弄伤了,坏了老板兴致,自己也要挨训。
  想了想,让虎子在没人的地方停了下车,把钟皈挪进了后备箱。
  盖子落下,钟皈被黑暗笼罩。她努力平复慌乱的心绪,把耳朵贴在隔板上听了几秒,确定了后备箱跟车厢不连通,只要自己动静不太大,前面的人应该就注意不到后,慢慢地转动被绑住的双手,从衬衫内侧的兜里抠出一枚胸针放在地上。
  这枚胸针其实是一个微型追踪器,有传音跟定位功能。傅南陌一定让她随身带着,以防万一。钟皈不喜欢被他那么严密地监控着,让他加了指纹开关功能,才不情不愿地丢进了包里。刚才在楼道里,她借着扔包的动作把胸花藏进衣服,就一直在寻找呼救的机会。
  钟皈小心翼翼地把五根手指的指腹一一按上胸针,见一道细细的蓝光闪过,心里顿生希望,忙凑近胸针,用气音挤出能让傅南陌尽快找到自己的所有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