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捡起了丢落一旁的黑皮鼓。
帐篷前,一滩公鸡血正在迅速变黑。
“怎么回事!”
“张松真人!”
我怎么感觉是有人给我开玩笑呢?
现在这种生死关头。
搞什么!
我连忙划开手机屏,随手点了下同意。
“小友你好,”对面发来了一句问候。
“你是谁?你是龙虎山的张松天师????”我感觉不可思议,飞快的在屏幕上打了一连串问号。
“撕拉!”就在这时,帐篷外,那种看不见的东西还在尝试着进来。
许道姑现在脸色惨白,她死死的盯着帐篷外面,倔强的紧咬着下嘴唇,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文材!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秦云云恐惧的盯着帐篷包大门。
此时微信上那人回了一条文字信息,我直看的一愣。
“道法自然,相生相克,茅山小徒,我可问你,你初次学道时,你师傅教的你什么?”
这种常识我哪里会不知道,我忙又发过去一句话。
“入定修身,意守丹田,不问不听,道法自然。”
“等等!”
“对了啊!”
危急关头,我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快步跑到散落在地的供桌旁,盆子里还残存着一点鸡血。
毛笔早已不见踪影,慌乱中,我捡起来剩下的几张黄纸,用鸡血蘸湿指尖。
“快点!文材快想办法!那东西要进来了!”
“卓玛别怕!”秦云云脸色惨白,她一把搂住了卓玛的身子。
仁次则是双腿瘫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口中不听的重复一句话,“完了....完了......我们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我手上不停,用残存的一点鸡血,飞快的画好了几张聪耳符。
聪耳符是家宅符的一种,这种符录本不属于茅山,以前是江湖风水先生常用的一种东西。
符头正画,为聪耳符。
符头反画,为逆耳符。
符头写鬼字,然后拖笔一圈,流出一片空白区,然后在这片空白区画上半只耳朵,笔锋不能断,顺着耳朵图案这条线,在画四个小圈。
口中配套轻念赫赫神光,封我六识,聪慧聪慧,不听不听。
此为符成。
我刚画好,就又听见了那种声音。
看其他众人的脸色,我知道他们应该和我一样。
“又来了......”
这声音,就仿佛是一个人带上了那种入耳式耳机。
一种低沉,浑厚,短促的藏语梵音不断在我耳边飘荡。
苍老浑厚低沉的念经声,直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赶紧!”我将画好的聪耳符递了过去。
“揉成纸团,一人一张!快!塞到耳朵里!”我率先领头,直接用黄符纸团塞住了左右耳朵。
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
马上就听不到那种梵音念经声了。
我顿时大喜,这就代表起效果了。
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不确定点拨我的那人是不是真的张松真人,但这办法简直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快走!暂时先离开这里,”现在听不到众人说话,我只能夸张的比划。
仁次家的大帐篷包有个后门,因为平常都不用,所以是拉死的。
“走,走,”秦云云最先明白了我的手势,他连忙搀扶起了卓玛。
“走啊!”我对着道姑大喊,拼命的指着帐篷包的小门。
道姑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没有动,只是摇了摇头。
“草!”我急的一把拿掉了耳朵里塞着的黄符。
“你啥意思?难道你要留在这?”
道姑眼中露出来一丝傲气。
她淡淡的说:“那东西也被闾山的器物所伤,只要那些躲在背后念经的和尚不停,很本就无法摆脱。”
“此为死局。”
“自许逊祖师开创闾山以来,闾山与人斗法,从未输过,在我这也是如此。”
“要么活,要么死。”
看她现在这样子,光站着都很勉强。
“还嘴硬!”
“我们是救人的,不是来自杀的,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吃了亏也很正常,下次要是光明正大的碰上了,在找回来场子就是了!”
“真是死心眼,一根经!”
“走!跟我走!”时间紧急,我也没多想,直接一把拽住了她胳膊。
死命的往后门那拽。
“放开!你快松手!我还没输!我们闾山不弱于人!”
“狗道士!你放手!”道姑身子虚弱,也只剩下骂人的力气了。
她刚才受了伤,还吐血了,我手劲不小,现在她根本阻止不了我。
“放手!狗道士!”
“烦死了!!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猛的将她抱了起来。
抗在肩膀上就往外跑。
道姑拼命的挣扎,好家伙,叫的跟杀猪是的,在我肩膀上又蹬又踢。
“等养好伤了在找回来场子就是!”
“别他妈扑腾了!”
我气的腾出手来,“啪!”
拍了她那里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下手过重了,拍了一下后她便没了动静。
“道姑?许道姑?”我连叫了两声都没反应。
晕过去了?
也好也好,赶快走,我连忙扛着她跑了出去。
从这小门往外走五六百米,便是仁次家的牛圈。
路过牧场,我看到仁次正在看着牛圈,眼里满是不舍。
气喘吁吁的扛着道姑跑过来。
我拍了拍仁次的后背。
“先走吧仁次叔,又不是不回来了,别担心。”
随后一行人又着急的往草原深处跑。
卓玛看不见,就由秦云云拉着她跑。
“文......文材,她怎么了?”秦云云见我跟了上来,她喘着气指了指我肩膀上的女人。
“别.....先别问,接着往前走,走出十里外再说。”
这女人不胖,但是她身高不低,估计是常年习武,身上的肉感觉很瓷实,着实不算轻。
我也是咬着牙坚持,不敢停,我怕我们一停下来就要出事。
踩着草地,我们一直向北跑了近两个小时才停下来。
我现在后背都是湿透的,腿也酸的不行。
感觉应该差不多了。
我便将昏迷过去的道姑放下来,而我直接躺在了草皮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秦云云蹲在我身边,用湿巾小心的帮我擦汗。
“文材,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要去哪啊。”
“是啊,要去哪呢......”
刚才的情况十分凶险,那收羊的男人死的也是冤。
仁次口中那所谓的上师,既然敢下如此狠手,就代表他们本身路数不正。
我估计,没准和胖石佛小鬼僧一样,属于西秘某一间寺庙中的势力。
那种类似犬蛊的尸陀林谤法,我以前只是有所耳闻,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见到了。
这种密宗咒杀的法门一直被显宗所不齿,因为它看起来太过邪恶,太过狠毒了,于正统佛门的慈悲之心完全相反。
许华华自尊心甚高,她接受不了自己败北的事实,这可能于闾山的风格有关。
其实在我看来,许华华不是败给了一个人,我估计对面可能有一群老喇嘛。
经过一番仔细的考量,我已经决定好了要去的地方。
因为不知道对方下一次什么时候动手。
所以我们要去那个地方寻找庇护。
“布达拉。”
没错,我们要去藏秘显宗圣地,布达拉神庙。
我猜测,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应该就安全了。
藏秘六大神寺,不出世的喇嘛高僧有很多,他们也不会主动和中原地区的江湖势力交集。
除了西秘外,其他的一般都会保持中立。
高原之巅,六大神寺。
布达拉神庙是最神圣的存在,是底蕴最深厚的。
这其中,定不会缺少那些活佛级的大高手。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帮我们,总之先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