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四层,禅房之中。
我们一行人都聚集在这里。
双手合十,我恭敬的问:“上师,古格王朝显经台上的那一幕是什么。”
他盘腿坐在炕上,蜷缩着双手摇了摇头。
“显经台就是显经台,显经台想让你看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又问:“那上师如何知道我的事情的?”
他又摇头说:“都是那位卦者告诉我的。”
点点头,我没有再问关于我的事。
看向身旁跪着的卓玛一家,我替他们求情道:“上师,我知道东秘有东秘的难处,我只希望上师能出手帮忙,别让他们在受那等阴毒邪术之苦。”
老上师点头答应了。
他让僧人带着我们来到了三楼的一间禅房。
禅房里摆着六个大木桶,木桶里装满了热水,正冒着丝丝白气。
僧人指着这些木桶说:“施主们,这是十六世为你们准备的。”
“此水是布达拉的净水,它能洗除施主们身上留下的东西。”
“净水浴身后,尸陀林的术法便找不到你们。”
“时间为一个小时,施主们在水温变凉之前尽快动手吧。”
说完话,僧人便离开了房间。
他走后,留下我们几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这.....这么多人,怎么洗?”
“上师他老人家也太人性了吧,不是,也太不人性了吧!”
我和仁次还好,都是大老爷们,也不怕走光。
可是她们呢?
卓玛,秦云云,仁次老婆,还有昏迷不醒的道姑。
而且这些大木桶都是紧挨在一起的,互相之间的间距不超一米。
这也太那个啥了。
我尴尬的抹了把脸,说:“各位,怎么办,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们也不能一个一个来吧?”
卓玛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听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卓玛红着脸,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我和大母挨着。”
我点点头,眼下也只能使用就近原则了。
就这样,我和仁次先转过身来,让她们先脱衣服。
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脱衣服声音。
后面这情况,说心里没点波动是假的,我尽量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
五分钟后我问:“好了吗你们?进桶里了吗?”
“文......文材,怎么办,道姑太沉了,我搬不进去.....”秦云云吃力的声音传来。
“啊?”
这怎么办.....
我背过她,知道闾山道姑不轻,毕竟长年练拳脚,身上很瓷实。
身后一阵入水的声音传来。
“文材,你过来帮帮忙吧,我们都进桶里了,我抬不动,你帮忙把她放进来。”
“可以吗?”
“那我就转过来了啊?”
一转身。
我看到了许华华道姑......
秦云云坐在桶里,有些恼怒的道:“还看!赶紧动手啊,这也是为了活命,你放心吧,我不生气。”
“你赶紧把她抱进来,要是墨迹的时间久了,她醒过来会打死你的。”
受到了催促,我也没多说话。
走到跟前,直接弯腰抄腿,我将道姑抱起来放到了水桶里。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眼睛朝上,不敢往下看。
为了怕她溺水,我特意把道姑的头靠在了木桶边。
“卓玛呢?”我看见有一个木桶里没人。
“咕嘟.....”那桶里正不断冒泡。
秦云云撩水泼了我一下,骂道:“死文材,赶快过去,你继续在这站着,卓玛就要憋死了。”
看了那木桶一眼,我无语的走到边上。
“仁次叔,可以了,她们都搞好了,我们也赶快吧。”
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衣服,我一屁股坐进了木桶里。
“舒服........”
水温合适,我身上传来一阵轻松,闭着眼睛开始享受。
不愧为藏地佛门。
这要是在我们那,哪里能这么干,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也抓的很严。
秦云云懒洋洋的问:“文材,你有没有考虑,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是留在这里,还是去别的地方?或者回卓玛家。”
“不了。”
“卓玛暂时不要回去了,仁次叔你给朋友打个电话,托朋友帮你打理下牧场,你们暂时留在这里,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们暂时不要回去,这里是最安全的。”
仁次的声音传来。
“好吧小兄弟,我们一家都听你的,暂时留在这里,我相信上师会保护我们的。”
“嗯。”
净水沐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而许道姑还是没醒来。
看来她前天吐那几口血,着实伤的不轻。
“哎......太要强了,结果把自己搞成这样,”我无奈的想。
我把道姑也暂时托给了卓玛一家,让她们带为照看。
拜会了老上师,我带着秦云云离开了布达拉。
算下来,我还剩下四天多的时间。
我没时间回来了。
回头看了眼山上巍峨的建筑群,我心里有几分失落。
仁次,卓玛,道姑。
永别了。
“云云,请原谅我自私一回。”
“文材,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在想什么?”秦云云笑着问。
“嗨,没什么,我在想我们要去哪玩?”
“是吗,那你决定了吗,我们去哪?”
“嗯。”
“我决定了,我们去阿坝州那边,正好这两天那有跑马节,还有赛驴会!”
“云云你骑过驴吗?”
“哈哈,”秦云云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你才骑过驴呢!”
“得,当我没说。”
“走!出发!”
“看赛驴去!”
下了山,我两有说有笑的兴致高昂。
藏地阿坝州有很多偏僻的小村子,那些小村子多建在大山之下,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很多小村子甚至在地图上都找不到,仿佛被遗忘了一样。
我们本来想打车去的,可山下那些司机一听要去阿坝州那边,一个个顿时没了兴致,说什么都不愿意去那边,就算我愿意多给钱都不行。
“按理来说,就算是路难走点,也不至于这样吧?”我有些摸不准。
“你们要去阿坝州那边?”
“一万块,去不去,先给钱,我能拉你们过去,”一名平头小伙忽然问我。
“一块都不能少,你们要是嫌贵可以走着去,不过我估计你们走迷路了都进不去。”
“你们也不用问别人了,那片只有我敢跑,也只有我那台车能跑,”平头司机叼着烟,很是牛逼的说着。
我刚想骂一句,说你抢钱呢。
可秦云云却直接答应了。
不顾我的脸色,秦云云直接扫了人家的微信,给平头司机转过去一万块钱。
“好嘞,到账了。”
“哥几个,你们继续在这蹲着吧,我揽了个大活。”
和他同行的司机顿时骂道:“拉布!你敢跑阿坝那边的村子,我看你小子是缺钱缺疯了!我就怕你没命回来!”
叫拉布的平头司机叼着烟回骂道:“草,老子就敢跑!咋的了吧?”
“你丫的怎么知道我缺钱?你咒我死干嘛?难道等我死了你要继承我花呗?”
“哈哈,走了!呸!”青年拉布吊儿郎当的吐掉了烟屁股。
他朝我招手:“跟我走吧,我车停在前面拐弯。”
走到拐弯路口,我看到了小青年拉出租用的车。
“你妈的。”
我忍不住指着这辆车骂道:“草,我花了一万块!就坐这破车?这他妈还能开吗?”
司机拉布也不生气,他自顾自的拍着车顶说道:“不用担心,我这车在这片算好的了。”
“啥玩意?这算好的?”
我又重新审视了这辆车一眼。
右边车玻璃没了。
后排那的大玻璃也没了,用康师傅的纸箱子挡着风。
车把手掉了,用铁丝绕成了圈来当把手。
车座椅破了个大洞,里面的填充海绵已经不见踪影,洞里塞了很多旧报纸,填的很瓷实。
仪表盘壳子没了,里面的指针也掉了两根,还有两包烟塞到了仪表盘里。
伴随着车子点火发动,排气管顿时喷出来一大蓬黑烟。
秦云云躲闪不及,被漫天的黑烟尾气呛的不停咳嗽。
“砰!”我一巴掌拍在这破车顶上。
“rnm!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