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钱?”
“呵呵,退钱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们可以不坐啊,我也没逼着让你们做是不。”
“唉!有话好说别动手!”
司机拉布看我随时想动手,立马换了张笑脸继续劝我。
“哥们,你是内地过来的,你不知道,阿坝州那边的村子都是山路,还是挨着悬崖边的山路,也就是你们这些内地过来的有钱小年轻,要不然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过去。”
“那边有两段死亡山路,每开过去二十辆车,就得有一辆车掉下去!那车里的人都得摔成肉饼!”
瞧秦云云脸色不好看,司机拉布又拍着自己胸脯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的车技杠杠的,我以前也跑过那边两次,保证不会出事,我会把你们平平安安的送到地!”
“所以啊,1万块,你们买个安全,我这么说你们还觉得贵吗?”
听完司机一顿吹牛逼,我更觉得这家伙不靠谱了,好家伙,别直接带着我两开山沟里了。
“好,那我们就不退钱了,我相信你一次,”秦云云咬牙上了车。
“哎.....”
又没有别的司机愿意去那边,我继续和他扯皮下去也没用,我倒不是心疼这一万块钱,就是有一种吃亏了的感觉,心里不得劲。
“好嘞,咱们出发!”
瞧见我上了副驾驶,拉布直接开门坐到了驾驶位。
我想系上安全带,可这车安全带早没了。
刚开始车子开的还算顺利,路也平滑,这车破是破了点,倒也还能走。
从布达拉神庙继续往西,车子开了小半天,很明显的,四周越来越荒凉,路况也开始逐渐变差。
“你不能开慢点?你这车子有减震?我看没有减光剩震了吧?”我屁股下颠簸的厉害,黑着脸说了句。
“嗨,这才到哪啊,在走一个小时,前面才是一道坎,到时候你们坐稳了就行,”司机拉布丝毫不在意现在的路况,油门不松,跑的飞快。
又走了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山,山腰上有条很窄的土路,四周十分荒凉,一辆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等会小心点,尽量别往外面看,我要上山路了,”拉布叼烟眯眼,望着这条山路,表情认真了起来。
拉布的破车开始慢慢爬坡,我看了窗户外一眼,顿时有些心惊胆战,我生怕他一不小心多踩一脚油门,要是那样,我们连人带车都得掉悬崖下面去。
这条山路宽度2米出头,土路上碎石杂草丛生,土路一边是大山岩壁,另一边就是百米悬崖......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刚好能看清楚,小轿车的右前轮和悬崖边贴的很近,不足三十厘米。
“小心,小心,慢点!”秦云云在后排害怕的提醒司机拉布。
就在这时,前方土路上,出现了一条四十度弯道,看着前面悬崖边的拐弯,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这怎么敢打方向拐弯?这空间能够?这他妈不得翻下去啊!”
“注意了啊。”
“你两往左边靠靠,身子别往外撇,别让右边重量太大了,马上过弯,我车的右前车轮要悬空在悬崖边,”说话间,司机自己也使劲的往左边靠了靠。
好家伙,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我一时头脑发热说去阿坝州,可没想到要冒这么大风险。
我还好,反正没几天可活了,挂了就挂了,可秦云云不该啊,她还得好好活着......
小车拐弯的时候右车轮完全悬空,是掉下去还是平安过去,全靠车身的扭力和操作者的技术,稀稀拉拉的碎石块不断滚落悬崖,我两吓的脸都白了,生怕自己稍微一动,车子就会失衡掉下去。
司机拉布虽然表情轻松,但我能从他眼神里感受到认真。
还好,随后我们还是有惊无险的开过来了。
从这条无名山路开始,我们又遇到了好几次这种弯道,全靠着小年轻拉布过硬的心理素质和技术,这才平安的走过来。
司机拉布降档、刹车、猛打方向,很多动作都是在一瞬间不停变换,把这台报废车愣是开出了f1的感觉,老牛逼了。
果真是死亡山路。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我现在又觉得这一万块钱花的很值。
四五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地方。
司机阿布让我们下车,他指着远处的一个村子说:“二位,那边就是阿坝州的推巴村,那边车走不了,都是大石头,suv还行,我这车会被磕坏底盘的,你们走过去就行了,明天这边应该很热闹,你们好好玩啊。”
“你们存我个电话吧,以后要用车的话还可以找我啊。”
秦云云和小司机交换了电话,双方就此告别。
顺着碎石路走了十分钟,秦云云忽然兴奋的大喊,“文材!快看,驴!那边有好多毛驴!”
我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好家伙,可不是嘛,村头北边有一大片空地,那里足足有几十头小毛驴。
这些毛驴个头都不高,最高的也就比秦云云高一点,而且毛驴都没拴绳子,它们也不跑,就乖乖的站在那。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多驴在这,四周也没看到有人看守。
快步走到跟前,秦云云指着其中一头小黑驴兴奋的说,“文材,我知道这种驴,这种是高原耐寒驴,不是长不大,是它们只能长这么点!”
“额......”我看着这小不点黑驴,无语的说:“这玩意能骑吗,要是很胖的人骑上,还不得一下子压死喽?”
“哎呀,”秦云云白了我一眼。
“没文化真可怕,文材啊,据我所知这种高原寒驴耐性极好,你别看它们个子小,力气大着呢,在古代的藏区,全靠这种驴子来回两地,送了不少货呢。”
听的新鲜,我随手捡起一把干草塞了过去。
这小黑驴一点不认生,竟然一边嚼着干草一边冲我龇牙。
“哈哈,文材,你看,这头驴在笑话你呢,”秦云云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笑个屁!”
我一把将干草扯回来,吐槽道:“在敢对你文爷龇牙,我就把你做成火烧!”
第二天是阿坝州这边特有的传统节日,我们进村子找了好几圈,想找个地方暂住一晚。
结果我发现,这个叫推巴村地方,很多人都不会说普通话,也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还好我们运气不差,在天色擦黑的时候碰到一位中年人,这中年人叫谢庆生,竟然是一位在村里生活了十几年的内地人。
他没想到在这等偏僻的地方还能碰到内地人,对我们很是热情,我和秦云云管他叫老谢。
老谢晚上让我们留宿在了他家,还让他的本地藏族媳妇做了顿晚餐来招待我们。
“二位,这地方收入都不高,也没什么好吃的,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钱,你们将就着吃点,可别嫌弃。”
“老谢大哥哪里话,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这东西我以前还没吃过,挺下饭啊。”
我吃的是一种拌饭酱,是老谢媳妇自制的一种土酱,这种酱应该是几种野菜混合着咸豆酱一块炒出来的,有点油,但很香,也很下饭。
我扒拉着饭问:“谢大哥,你这是落户在这里了?都十几年了吧,在内地那边没产业吗?”
“嗨,我当年是一家旅游企业的经理,那时候无意中来到这,结果就碰到我的妻子了。”
老谢挠头说:“咱们男人啊,就像蒲公英花,随风飘,任风吹,但总有浪够的那天,我飘到这,也就留在这了。”
“谢大哥说的是,”我打了个饱嗝,放下了碗筷。
秦云云这时问:“大哥,我看你们村口怎么那么多小寒驴?那是要干嘛?是要卖出去。”
“呵呵,”老谢乐呵呵道:“你们来的也是时候,那些毛驴可不是卖的,也不是吃的,那是各家各户送来参赛的驴。”
“明天你们也可以参与啊,我家也有两头驴可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