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转播的视频几乎就要被评论所淹没,
【啊啊啊啊啊!我磕疯了!他们好般配。】
【我只想问什么时候去结婚?】
【听说私下里早就成过亲了,孩子都有了。】
【???】
【楼上你认真的吗?孩子哪来的?】
【难道是师尊生的?】
【师尊还能生孩子???】
【不是我说的孩子是旺财啊,他们经常在网上晒的那条小狼狐犬。】
【差点以为师尊能生孩子。】
【笑死,我也】
而此时,打扮成小熊猫的聂宗一个人坐在台下最前面的位置,他听着周围起哄的声音,有些生气地拨了拨自己脸上的熊猫胡须。
聂宗抱着怀里不停乱拱的旺财,皱着个眉头,脸上摆着一副分外不情愿的神情。
真是的,这两人都成亲多久了,还天天这么腻歪,孩子也没人带,隔三差五地就把旺财丢给自己,一点责任心都没。
想到这,聂宗伸手撸了一把旺财毛绒绒的大耳朵,满眼慈爱地看着它,
旺财你最乖了,回家爷爷就给你吃肉。
一听到吃肉这两个字,旺财立马就扑哧扑哧地拱着湿漉漉的鼻子去蹭聂宗的脸。
真是的,
聂宗被它蹭得怪痒的,它一边顺着狗子背上的毛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也不知道那两人平时怎么带的?看把孩子给饿的!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聚集在大堂里的人们陆续散去,聂宗抱着怀里的小狗穿过层层人群,在后台的准备区域找到了贺恒与晏清安。
他进去的时候,贺恒还在那里玩晏清安的耳朵。
咳,咳。
聂宗捂嘴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们注意些分寸。
下一秒,两人紧贴在一块儿的身子便唰的一下分开了,而晏清安的脸上还挂着可疑的红晕。
聂道长,您来啦?
见聂宗带着自家的狗子一起过来了,贺恒快步走了过去,爱抚了一把旺财的狗头,又笑着看向对方,
晚上能不能也麻烦您帮忙带一下旺财,我和清安呃还有点事。
聂宗看了一眼此时还挨在一块儿的两人,有点受不了他们两这副腻歪的样子,连连摆手道:
知道了,知道了。
反正旺财跟着他们也没好日子过,还不如回去跟自己好吃好喝的。
你们去忙吧,今天我把它回去。 说罢,他抱着旺财转身就要走,却被贺恒喊住,
欸,您注意点,别给它喂太多,上次都把它给吃撑了。
老人家就是喜欢溺爱这小东西,每次一到聂宗那里旺财直接从一天三顿进化成了一天十三顿。
然后贺恒把它接回来看着它圆滚滚都有些走不动路的模样就会开始怀疑人生,
他们这养的到底是狼狐犬还是柯基啊?
知道了。 聂宗面上十分不情愿地应下,转身离开之际却是在嘴里小声念叨着,哪里吃撑了?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狗子圆滚滚的屁股,一脸的坦然,
这哪里胖了?
这不是正好吗?就非要饿得走不动路了才好?
聂宗离开之后,贺恒又把晏清安搂进怀里,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估计小东西回来之后又得胖一圈。
晏清安笑了笑,师叔上次来我们这,他看到所有盘子都是光的,还觉得你虐待旺财了。
哪有? 贺恒为自己辩解道:
那明明是旺财舔光的!我之前才给它喂过。
闻言,晏清安把脸埋进贺恒怀里,又闷声笑了起来。
贺恒:这小东西这么能吃,也不知道着,他恶作剧似地伸手捏了把晏清安腰胯间的软肉,引得后者一阵惊呼,你干嘛!
就是觉得 贺恒勾了勾嘴角,师尊最近胖了些。
晏清安:
你不胖? 他有些气不过地去揪贺恒的尾巴,又去挠他的痒痒肉。
贺恒被他弄得有些痒,只好把怀里的人给摁住,连声求饶道:
我胖,我胖,我最胖。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贺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对了师尊,我之前资助万谷丹圣建造的学府今天竣工了,他邀请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去看看。
这一年内,贺恒不仅出资赞助了五教六派举办的大型活动,还帮助很多教派兴建了学府,成了实至名归的最大幕后赞助者,正道甚至集资给他在名人堂内立了块雕塑。
贺恒的雕塑和那几个教派老祖摆在一块儿,他甚至还被按上了教育家的头衔。
闻言,晏清安看着他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随即两人便驾着长剑从九幽黄泉离开了
坐落于灵山山脚处,新建成的学府规模并不大,但这里被青山绿水所环绕、冬暖夏凉,里面充斥着朗朗读书声,一看就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从地平线上散去时,
贺恒与晏清安坐在某处的屋檐上,他们听着读书诵经声从屋里缓缓传出,如同许久以前那般,老道士还是在问学子们那个问题,
何为道?
而这一刻,贺恒搂着怀里的人,俯瞰着刚眼前建造起的这些学府,他想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本没有那么复杂,
道或许就是遵从本心罢了。
遵从本心、与相爱之人携手度过一生便是他想要的
第三个世界(完)
【小鲛人的人类渣攻】
海浪拍过沙滩,在上面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空气中弥漫着湿咸的海风味。
满载的货轮缓缓驶入港口,官兵与渔夫模样的当地百姓忙碌地搬卸着上面的货物。
轮船的鸣笛声与吆喝声夹杂在一起,清晨的码头显得热闹非凡。
这里是大梁的海滨城市茗城。
如今大梁海洋贸易兴起,大型船舶的建造业发展了起来,海洋贸易也成为了国家的主要收益之一,这就使得作为大梁主要港口之一的沿海城市茗城快速地发展了起来,它在短短十几年间由一个落后的小渔村成为了如今新兴的贸易港口。
另一边,在某异度空间的金色长廊里,贺恒通过面前的屏幕看着视频中这个欣欣向荣的城市,他甚至察觉不出这哪里与火葬场扯得上关系。
但是脑海里996那不断絮絮叨叨的机械电子音告诉他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时候表面看起来越是平静的实物,实则暗地里越是暗潮涌动。
果然,下一秒,视频中的画面一切换,由熙熙攘攘的码头调到了附近的海湾处。
只见海湾边,人们将冒着滚滚浓烟的硝石全然倾倒到了海里,一时间滚烫的海水沸腾了起来,周边甚至升起了浓浓白烟。
浓烟和灰黑色的废弃燃料侵染了原本碧蓝的海水,这块区域里的海鱼很快便翻起了白肚纷纷浮出了海面。
贺恒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块海域不知何时早已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建筑垃圾,而那一块的海面已经积起了一堆厚厚的油脂,上面漂浮着各种废弃的垃圾,不计其数的海洋生物葬身其中。
这一切都是因为茗城最近在开发填海造坝的工程所造成的。
目睹着这副景象,贺恒皱了皱眉。
他思忖了片刻,问道:
所以,这个世界是告诉我们要爱护海洋环境吗?
闻言,996忽然神秘地笑了笑:
【你猜猜看你在这个世界中的身份呢?】
贺恒一愣,半晌,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海海神?
对方给他看了这么多爱护海洋环境的记录片,不就是在暗示他,他是海神吗?
这个世界的剧情贺恒感觉自己差不多也猜出来了,估计就是那种纯情小人类无意中拯救了失足的霸道海神,结果却被霸道海神给相中了。
然后海神对他进行了强取豪夺、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戏码
虽然变成海神的话要像条鱼一样的生活在海里,贺恒估计自己一开始可能会不太适应,但这都不是问题,最多待个一个两天也就习惯了。
甭管他是霸道海神还是纯情人鱼了,当务之急就是去找老婆。
想到这,他信誓旦旦地对996说道:别说我的身份了,你直接告诉我他的身份是什么就好了。
下一秒,机械电子音在他脑海中蓦地响起,
【在这个世界中,他叫乔然,是一个鲛人。】
没想到与自己预计的有些出入,贺恒愣了一下。
这一刻,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那我呢?
996:
【你就是负责填海造坝的朝廷新贵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熬夜熬昏头了qaq,我得想办法振作起来
第63章 小鲛人的人类渣攻(一)
填海造坝的朝廷新贵?
听起来莫名像是人鱼版的拆迁大队与钉子户之间的爱恨情仇。
只是看着视频中仍在持续向海中倾倒废料的人类, 贺恒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些都是在我授意之下进行的?
996:【嗯。】
贺恒:
那这么看,我的官职到底有多大?
996:【在这个世界中,你出生微寒, 原本是茗城一乡下村落里的穷苦秀才,但某次进京赶考的途中你一连夺得三元, 成了大梁史上第一个同时获得解元、会元、状元的才子,因此得到皇上的赏识被封为三品地方官,调往茗城监管当地的海事工程。】
【好了, 大概的背景你也了解了,我们可以准备前往这个世界了。】
听完996这话, 贺恒难得的沉默了一下,虽然这段背景介绍乍听上去并没什么问题, 但他穿的可不是什么科举文, 而是地地道道的追妻火葬场剧本啊, 这个剧本中最关键的地方应该是他在这个世界中和小鲛人之间产生的交集才对。
而996却在刚才的介绍中完全避开了有关这方面的信息,只恐怕这个世界中的剧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贺恒又问:那火葬场的具体内容呢?
996:【不要急,随着剧情的展开, 你马上就会知道后续内容的。】
伴随着它这声话音落下,贺恒眼前的场景也开始快速地变换了起来。
在整个人急速下坠失重的瞬间, 周边的温度骤然变得凉爽了起来,海风的气息也变得愈发明显。
下一秒,
贺恒眼前的场景突然定格住了,他匆匆一瞥发现自己正站在正在建造的大坝前的一块礁石上,而自己正前方就是蔚然壮丽的大海,因着突然瞬移到这里的缘故他的重心还有些不稳,整个人蓦地晃了一下。
在向前倾倒去的一瞬间, 一双手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拉了回来。
贺恒回头一看,只见一穿着朝廷官服的老臣拧着眉头,满面愁容地看着他,
贺贺大人,您可悠着点,怎么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呢?您刚才那一下我这心就快悬到嗓子眼了。
您万一要是哪里给磕着碰着了,长公主到时候责问起来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可担当不起啊。
听到长公主这三个字,贺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因为过去那些丰富的火葬场经验告诉他这种突然出现的配角往往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通常不是自己的专属灵车司机就是把自己送往火葬场的优秀助攻
果然,下一秒,冷淡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在这个世界中,你与皇帝的大女儿有婚约在身,是名副其实的东床快婿呢。】
贺恒:
出身寒门的状元郎,在短短数个月的时间内不仅当上了长公主驸马还成为了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权臣,紧接着又被皇帝钦点派过来监督重要的海事工程,这剧本简直要素齐全得令贺恒有些头皮发麻。
好家伙,妥妥的陈世美第二啊。
这个薄情寡义负心汉的名声他怕是逃不掉了。
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贺恒在心中将这些想法快速地过了一遍,而面上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说罢,还从容不迫地弯腰抚了抚自己衣摆上的灰,将权臣的气度拿捏得恰到分寸。
紧接着他在对方的注视下,长腿一跨迈上了附近的大坝,风轻云淡地一路走回了岸边。
湿咸的海风轻抚过贺恒的脸颊,吹起他绯色朝服的衣摆,在随行官员恭敬的注目礼下他一路向前走去。
可正当他走到半路中的时候,一直跟在贺恒身边的副官突然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地跑了过来。
在见到贺恒身影的一瞬间,他不管不顾地从岸边纵身跃到了大坝之上,一路连蹦带跳地跑到了贺恒面前,
贺大人,就在刚才我们的船只在开凿前方水路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股阻力,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那一块儿的海道里,现在根本无法通行,如果我们的运输船一直堵在那里无法通行的话,到了退潮的时候很有可能将会搁浅在岸上,那可是我们开凿海路的主要运输船只啊,一旦搁浅将会导致整个填海工程瘫痪、无法再进行下去
而如果过海事工程耽搁久了,恐怕到时候朝廷朝廷会怪罪下来啊。
闻言,贺恒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那一块的海域宛如石油泄漏一般,已经被具有强力附着性的污染物腐蚀成了黑色,
他在心中思忖着这不堵住才怪呢。
我知道了。 贺恒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指了指身边的那些个随行大臣,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情况。
是,贺大人。 身边的那些个大臣立马点头应下,快步跟在了他身后。
贺恒来到巨轮所停泊的海岸附近时,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顿时扑面而来,让他不得已用袖口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看着眼前一片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贺恒几乎可以从中窥探出原主自私自利的想法。
作为公主驸马的他深知被派来监督海事工程这件事只是他升官途中的短暂跳板,而他所要做的便是不计一切的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海事工程,然后赴京完婚升官,至于茗城与这片海域的后续命运如何,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