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不下几十次,每次都是才双脚才刚刚沾地,就以摔落在地告终!
吃力地扶着床沿想要站起,双腿还是不听话地瘫软下去的沐云溪这才真正的领悟到那个男人在离去时,噙在嘴角的那抹别具深意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可恶!凭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她现在别说是走出这个房间,就连想去趟厕所都……
沐云溪反复试了好几次,她打上石膏的腿就是无法顺利的在地上走上,哪怕半步。
“咚……”沐云溪都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摔倒在地上了!
幸好房间地板上铺的是来自意大利的顶级羊绒奢华地毯,不然她的腿就算没在摔下楼梯时残废,被她自己这么来回地折腾也够呛。
“你还是不死心?”愠怒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沐云溪抬头看见绷着张脸的莫无咎面无表情地走近,一点也没有打算扶起跌落在地上的她。
他的身后跟着推着餐桌的管家,还有几名女佣。
莫无咎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伤没好就急着想要摆脱他,他的心里就燃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他做了什么让她躲瘟疫一样躲着她的行径么?从她见到他的第一次起,她的脸上就是现在这副惊疑不定的样子!
猛然忆起她那晚说过,她有心上人的这件事,莫无咎的嘴角就勾起一抹冷笑。
哈!她上都被他上过了!现在还想要为她那个男人守节么?真是可笑!
莫无咎缓缓地逼近跌落在地上的沐云溪,站在她眼前,居高临下地恣意地欣赏着她的狼狈。
她苍白的脸颊旁垂落好几根因她好几次的跌倒而凌乱的秀发,腿上打着的石膏也有点破损,就连手臂上顾卫哲早上才包扎好的伤口也隐约地渗透出刺眼的猩红,这模样,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沐云溪察觉到男人眼中的讥诮,她别过头去不去看那好看得过分,行为却相当可恶的挺拔男人。
她现在坐在地上,他则高高在上般地打量着她,两个人的姿势令她难堪!
仿佛她现在臣服在他脚下一般,这项意识令沐云溪相当的不开心。
她的俏脸染上一层薄怒,要不是姐夫追着她不放,她怎么会一时失足从楼梯上滚落?
现在又怎么会想上个厕所都难如登天?
“绵羊也会有利爪么?嗯?”
她抗拒他的接近惹他不悦!
莫无咎不满地勾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饶有兴致地瞅着沐云溪生气的脸蛋,看着她发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莫名的愉悦了他的心。
“坏蛋!”他“听见”她的唇型如是说。
“呵呵呵……”莫无咎忍不住低笑出声,为她孩子气的反应。
他的轻笑软化了他紧绷的线条,俊逸的五官更显迷人魅惑。
不是捉弄人时的促狭笑容,也不是那种恶意的嘲笑,现在莫无咎就是单纯的笑着,那纯粹温柔的笑容令沐云溪想起住在心里多年的那个人,少爷的脸上也总是有这样温和的笑意的……
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类型的人,少爷温柔,这人霸道,为什么她将这人和少爷联想在一起呢?
沐云溪不由地回望莫无咎的眼神,深深地陷入他那两潭温柔的漩涡,无法自拔。
“先生?”
管家迟疑地打断近乎是在“调情”的两人,先生不是说要送点粥来给才苏醒不久的夫人填填肚子吗?
“放下吧。小苏,你去扶夫人在床上做坐好,然后喂夫人吃饭!”
莫无咎又恢复先前冷漠疏离的样子,他拒绝自己受她的影响。
偏头对着一个年级大约在二十岁上下的女佣吩咐道,另一名女佣机灵地搬来房间里的椅子给莫无咎坐下,还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报纸。
喂她吃饭?沐云溪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臂有多处都上了药,也都缠上了绷带。她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没有办法自己用餐。
但是……
沐云溪困惑地盯着坐在女佣为他搬来的以椅子上,悠然自得摊开报纸看报的莫无咎。
这男人,不准备离开么?
没有一个大人被喂饭时被人盯着瞧会感到怡然自得的。
至少被女佣扶起坐在床上,被迫接受喂饭的沐云溪觉得相当的困窘。
由于双手暂时还不能灵活自如,她不得不接受他人为她吃饭这么一个令人尴尬的方案。但比起女佣喂她吃饭这件事,最令她坐卧不安的是房间里在她吃饭时好几双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这让她相当的不自在。
不习惯吃饭时被人盯着,加上苏醒到现在,她只有“进水”没有“放过水”,沐云溪只吃了几口就朝那名叫小苏的女孩摇摇头。
小苏为难地瞥了眼没有发话的莫无咎。
“怎么?想要绝食来换取自由么?还是,你想要用这一招来引起我的怜惜?如果是那样,我劝你还是快点打消那个愚蠢的念头。”莫无咎的视线从报纸上抬起,他淡淡地扫了眼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漠然的视线对上床上的沐云溪,薄唇吐出刻薄的句子。
要自由?如果绝食能够换取自由,她情愿忍受饥饿,来获得自由。至于他的怜惜?算了吧……她不稀罕,她喜欢的是少爷那样温柔体贴的男人!
经过几次的接触,沐云溪敏感地感知到,这个男人有着强烈的控制欲,不喜欢他人放抗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想上厕所的强烈需求盖过了沐云溪的决定不再搭理莫无咎的念头,她乌黑的眼睛不自在地四下环顾了下,在管家和佣人,尤其是他面前,她怎么也无法自在地说出自己要上厕所的这件事。
读出沐云溪眼里的讯息,虽然还是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但是莫无咎瞧出来,这屋子里有人在令她很不习惯。
于是他挥手挥退了管家和女佣,却不知道最令她不自在的人正是他自己。
“说吧。你有什么要和我谈的?”
莫无咎合上手中的报纸,双手环胸地踱至床前,冷睨着沐云溪。
她以为他这个四方海运的总裁很有时间是吗?
如果不是卫哲离去时说过晚上会再来给她换药,她跌落楼梯的这件事他多多少少的也有些责任,他才不会在工作日的今天特地请了一天待在家里,不然卫哲过来他不在家,以卫哲细心的程度,肯定会发现沐云溪不是沐嫣然这件事。
见她半天不说话,猛然想起她现在是个“哑巴”,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不耐烦地递给她,“想说什么快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