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鱼这边,有对比,则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了。又破获了几个不规范捉鬼的天师,功绩能顶上原本海城特设处行动组的三年。
桑若还把自己的马甲告诉了段鱼,过上美滋滋的办公室恋爱生活。
八卦哥就眼睁睁看着段鱼背叛了组织,和新人关系越发好起来!
他很怀疑新人是不是给段鱼喂了迷魂药,不过说起来,他们这个行动组的二五仔几率还是蛮高的,一个金奎,一个卫可沁,不知道这个新人是不是也他不无恶意的想到。
不久之后,他的揣测破灭了
任务需要,桑若脱了一次马甲。
八卦哥人傻了。
新人确实不像她表现的那样,因为新人是那位啊!
怪不得!怪不得!他就说,段大佬什么时候对旁人那么温和过。
脱马甲之后,桑若就不好再在特设处待着了,干脆把这个马甲回收。
不久之后,段鱼也调了职位按照她所积攒的功勋,她早就该升职了、
段鱼调到桑若身边,做了桑若的近卫。
时人都夸赞她们感情好。
又过一段时间,青鬼奚柏青要娶亲的消息,震荡了整个玄界。
鬼王娶亲,其实算是一个老传统了,之前的什么鬼王,都会给自己抬一个媳妇。但是奚柏青这个鬼王比较特立独行,千年也没见她身边多了什么可心人。
奚柏青强大,美丽,睿智,独独缺了人气。她常笑,但笑中不会包含情感,就如她千百年来一直做着他们不认可、但她认为对的事,没人能触及她的内心。
众人纷纷疑惑,这个能拿下鬼王的壮士是谁?
奚柏青也没有隐藏的意思,婚贴发给玄界各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大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个可不是什么壮士,而是鬼王身边正当红的一个女娃娃,大约二十多岁,对于很多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怪物来说,实在是年轻。
鬼王的熟人纷纷感叹:别看青鬼平时斯斯文文的,死正经,关键时候啊,她是这个!
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可谁能想到,堂堂鬼王,其实是下面的那个呢?
中式的洞房中,红纱垂下,鬼王苍白的指节攥住一截,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拽紧。
霞帔已经被半褪下,白皙如玉的皮肤,衬着大红喜被,分外惹眼。
前辈,纱帐都快被你拽下来了。
段鱼轻声低喃,指尖轻轻的在攥着纱帐的掌心打旋儿,尝试探入,要抓就抓着我的手,好不好?
鬼王略微偏过头,水似的眸子恍惚看过去,眼尾红红的,被段鱼诱哄着,略微松了劲儿。两个人十指相扣。
姐姐好乖。
段鱼拿犬齿轻咬鬼王的脖子,像个占有欲很强的小狗崽。
她一会儿叫前辈,一会儿又姐姐的叫,叫得鬼王都有些遭不住,手指尖尖都红了。
一朝得偿夙愿。
段鱼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美梦,如果这真的是梦,那么她期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段鱼是鬼和人的混血,凡是稀有之物,便愈有更多的限制。
她的寿数并不算长。
到了半百年岁,她就觉得身体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时光有时好像流逝的很快。她的鬓发渐渐染上霜白,而她的鬼王一直容貌如初。
她开始生病,身子骨很弱,有的时候甚至连一点风寒都受不住。
这是天人五衰的预兆,她和桑若都清楚。
有天她有个预感,一定要去看初春的新芽。
初春的冷风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但桑若这天一直陪着她。
磅礴的鬼力四散出去,初春的风都染上暖意。
烟树的叶子抽芽,又很快长出花苞,花盛放过留下烟雾状的花梗,抬头望过去,就像一片粉红的云。
树下,段鱼躺在桑若的膝盖上,看着桑若的面庞,眼睛都舍不得眨,
我不怕死。姐姐,我好怕离开你。
桑若轻声说:别离是为了下一次相聚。
段鱼就有些高兴起来:那姐姐,你会再找到我吗?
桑若覆住她的手:我会再找到你。
约定好了?
约定好了。
花树下,有人闭上了眼。
花树的叶子很快枯黄变卷,纷纷扬扬落下来,只余光秃秃的枝桠。
桑若抱紧失去呼吸的人,望向天空。
人人都知道,鬼王失去了她的爱侣。
在那之后,鬼王把她的权柄分给她的六个得力属下,带着爱侣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陵寝中。
鬼王陷入了沉睡。
她将和她的夫人,永远沉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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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时空管理局。
主神早已下令彻查所有任务者有无使用违规道具的情况, 此时自信满满的等待结果这是利用了一个时间差,那只天魔在任务世界里,不知道外面制度的变化, 而它又恰恰给予了她一个十分有诱惑力的道具。
道具编号p34224,ooc屏蔽器, 一个早就被勒令停产的道具。
把它列为违规道具, 并不会废太大功夫。
只要彻查一遍,借此拿到对那只天魔的处置权, 还不是任它
辅助系统给予了它反馈。
【目标无违规行为。】
【什么???】主神以为它听错了。
人工智障忠实地为它重复了一遍,主神血压都要上来了, 如果它有那个东西的话:【不对,这不可能,她明明已经她绝对动用了不属于那个世界的力量!】
过了半天, 它才平复下来。
它想不明白:【怎么会】
到底问题出在哪?
但不管原因是什么,毋庸置疑, 它错过了一个极佳的、制住那只天魔的机会。到下个世界就麻烦了。
【任务已完成, 女主获得结局:郁郁不得志。任务目标状态:得偿所愿。】
【正式世界二任务评级a, 获得能量点三万五千, 未触发隐藏任务, 账户结余能量点共三万六千零四十,结算完毕。】
桑若登出之后, 有些怔怔。
小七最先发现了她的反常, 询问她。她只是摇头, 又恢复到寻常的神情。
下个世界完成,她就集齐全部的碎片了,之后,她最初认识的那个挚友会回来。
发生的种种, 挚友该如何看待她?
登入吧。
桑若闭上眼。
她想放纵一次。
反正是最后一个世界了,她不会再顾忌后果,她会把全部的爱语,传递给那个人。
【世界登入中】
寒冬。
光明教廷。
名贵的玻璃窗外,鹅毛那么厚的雪片纷纷扬扬。疾风吹着雪粒子打在窗子上,发出劈啪的声响。
躺在天鹅绒大床上的老人不堪其扰,皱着眉,缓缓坐起来。
侍立在一旁的侍从,适时为老人垫上柔软的靠垫。
这个老人叫费利克斯二世,是教廷中至高无上的教皇,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曾经的教皇是一头雄狮,现在嘛,大概只是一只老得掉牙的病狮了。
前一段时间,费利克斯二世病得快要见光明神,直到最近两天,精神才渐渐好了点儿。
冕下,圣女大人请求觐见。
森特莉?费利克斯二世轻咳两声,叫她进来罢。
费利克斯二世不难猜测,圣女是为的自己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而来。
按照惯例,在他死后,将由驻总教廷的十位枢机主教,秘密选举下任教皇。而费利克斯二世向他们透露的属意,是重要的参考评判标准。
下一任的教皇备选共有两人,是光明教廷的圣子和圣女,比起圣子,圣女继任的可能性并不大。
费利克斯二世想,年轻人啊,为了增加机会,难免会多那么一点儿小心思。
精致典雅的镂花金门处,传来一点响动。
身着素净白袍、金发碧眼的美人走了进来。
森特莉梅尔彻斯,光明教廷圣女。
她有着湖泊一样沉静的绿眼睛,太阳那么耀眼的金发,牛奶似的光滑皮肤,以及蔷薇色的唇瓣,气质凛冽而清澄。
哪怕是见过各色人物的教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有着非常优越的外在条件,很适合作为传播神音之人。
坐这儿来。教皇干枯的五指,拍了下他的床沿。
森特莉听了他的话,向前走了两步,没有坐,只是恭谨地立在床边,看了眼旁边的侍从。
教皇给侍从了个眼色,侍从会意,端着旁边的托盘走出去。
贴着金箔的门轻轻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太心急了,我的孩子。
老人那挤成一团的皱纹里仿佛夹着数不尽的严苛,声音却是轻缓慈爱的,这让他显得分外割裂:我应该教给过你,永远不要把自己的目的猴急似的摆在外面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森特莉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您教给过我,我也始终谨记,一刻也不肯忘。您似乎更愿意阿尔奇做下一任教皇?
阿尔奇就是教廷的圣子。
费利克斯二世觉得今天的森特莉有些反常,但他没有多想,只当森特莉是太着急了。
他确实很属意阿尔奇。
教廷其实鲜少有女教皇,在费利克斯二世眼里,虽然教义上说,男和女在世上应该享有一样的眼光和待遇,但是让一个女人做教皇,像什么样子呢?
费利克斯二世温和笑着,随口说:神的荣光所照耀之处,一切黑暗无所遁形。孩子,你要相信教廷的公正。
森特莉也跟着笑。
这话由您说出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费利克斯二世面色有种细微的变动,是一种被戳破的恼怒、被忤逆的不悦,他的神情还是那么慈爱,但是细微处的变化,令他看上去有种不协调的怪异。
孩子,你今天是
森特莉轻轻摇头:我等待今天已太久。
话音落下。
费利克斯二世猝然捂住胸口,他感觉病痛的沉珂又回到了他这具年迈的躯壳,不,比以前还要痛千百倍。
他想要叫人来,然而整个声带像是失去了控制,只能发出细弱的、嘶哑的气音。
森特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世界很大,冕下。总有一些卷宗记录不到的毒草。
费利克斯二世睁大眼。
他明白了森特莉的意思,他这么多天的病痛,并不是什么衰老之兆,也不是因为冬日的严寒,而是森特莉给他下了毒!
她怎么敢?
冕下,我一直记得您对我的教诲啊。
圣女的神情正直而悲悯,使她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之光。
窗外的大雪,似乎更加迅疾了。
圣女坐到费利克斯二世旁边,费利克斯二世靠在靠枕上,失却了对躯体的控制力,仅有抓在胸口处的手背的青筋,昭示着他的努力。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出去历练的时候
她平静地看向窗外。
那也是她第一次踏出教廷。
她满怀着热忱,想要看看神的荣光笼罩下的大地,想要做很多很多的好事,想要让教廷的丰碑中,写下属于她的那一笔。
然后她就看到了,教廷在治下各地强制募捐,通过各种方式从平民手里榨钱。交不起募捐费的平民,就会被视为暴民,由当地的骑士队剿灭杀死。
她看到了教廷和大贵族们沆瀣一气,教廷从贵族和平民那里收得钱之后,再把钱原数返还大贵族,同时给予一些劳务费那些钱自然是从平民那里扣的。
她以为是当地主教的个人行为,想要去制止、把主教抓起来,却被随行的骑士长制止,并获知了警告。
骑士长是教皇的人,他所说的话,是教皇的旨意。
这是你的第一课,孩子。
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
圣女是个很聪明的人,第二天她就表明自己想明白了,以后的旅程只看、不做,或者说做对。这么懂事,很快获得了教皇的喜爱,她所拥有的权柄也一日比一日多。
那个地区发生的事不是个例。
她冷眼看着,心里越来越明白:这个教廷已经烂透了。
所以她要变革,要把那些烂肉都挖出来。而她要做的,就是先把这个老不死的给弄死。
费利克斯二世听完她的自白,眼珠子险些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森特莉笑:如果您现在能讲话,我猜,您一点想说狼子野心的坏种,是也不是?您看我多好啊,死也要让您做个明白鬼。
说完,她就起身走到门前,惊慌失措地推开门,叫来不远处的侍从和侍卫。
快来!快冕下他,冕下
泪珠从她的眼眶落下,足够让任何一个男人心软。
很快门外围满了人。
之后发生的事也简单,森特莉投的毒没有人能检测的到,在众人眼里,费利克斯二世也只是疾病突发而已,森特莉倒霉地撞上了这件事。
众人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有这件事,她的晋升教皇之路,怕是不会很容易了。
教皇的后事有专门的人解决,森特莉被放了回去。
她走回自己的院子里,走进房间关上门,眼角仍残留泪渍,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
会策划这些,她自然是有她的考量。
相信不久之后,她就能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忽然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