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外放大将成廉,领四千中央军人马和二万郡县兵,坐镇雁门,同时都督雁门两侧的云中郡、代郡军事,而定襄郡一分为二,一半隶属雁门郡,一半隶属云中郡。
虽然现在代郡尚在幽州牧刘虞管辖下,吕布还是借防御鲜卑入侵为理由,派了一个中央军将领为代郡郡尉,统领当地郡县兵,整修长城关隘,应对中部鲜卑。
郭缊的雁门郡太守之职则有一位世家人物杜袭担任,但他只负责民政,不负责军事。
吕布回到邺城后,给所有中央军将士放假十天,同时每人发一千钱,不只是为了欢度新年。
飘飘扬扬的大雪终于落在河北大地,大将军府的房檐屋顶早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天气虽然严寒,大将军府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吕布在门外不住地踱步,紧张地搓着双手,房间里杜秀娘不住地喊疼,稳婆一直在轻声抚慰她。
杜秀娘又是一声凄婉的大叫,吕布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瞬时停止脚步,凝视着华佗:“元化,你确保没事?!”吕布想起当年大老婆严琳生吕玲绮难产,大出血,差些母女不保,就有些不寒而栗。
华佗捋着胡子,一脸淡淡笑容:“主公,您请放心吧,主母养胎养得好,身体结实,肯定没事,当然痛苦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她只有十七岁,第一次生孩子。屋里面的稳婆是我的大老婆,协助我接生过数千个婴孩。经验十分丰富,您就放心吧。”
吕布脑门一直流汗,感觉过了好久。才听到一声嘹亮的哭声。
华佗的二老婆,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冲出来。喜气洋洋地笑道:“主公,是位公子,母子平安!”
吕布赶紧冲进去,看到一个小婴儿裹得严严实实的,躺在稳婆怀里,浑身都红扑扑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那里。
俏丽的杜秀娘满脸苍白。躺在那里,温柔地注视着襁褓里的婴儿。
吕布撩开襁褓,往下面一看,果然是有小鸡-鸡的男孩子。
吕布满心欢喜,不禁放声大笑道:“我吕布终于有儿子了!我吕布终于有儿子了!”
要知道历史上那个悲催的吕布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吕玲绮,这个时空的吕布也担心自己杀戮太过,导致无后。现在终于不用担心了。
吕布的笑声太过洪亮,惊吓到小家伙了,他嘴巴一咧,哇哇大哭起来,哭的声音甚是响亮。堪比他爸爸吕布的笑声。
杜秀娘给了吕布一个白眼,娇嗔道:“看把你高兴的,就是笑也别笑得那么大声,吓到孩子了。”
吕布呵呵轻笑道:“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我以前杀了几千人,杀戮太盛,就担心自己无后。”
杜秀娘又是瞪了吕布一眼:“夫君,你瞎说什么呢,虽然你杀了那么多人,但那些人都是坏人,你是在做好事,天帝不会亏待你的。”
跟在吕布身后的华佗面有得色,若不是我华佗医好主公的病,主公可能真的会只有吕玲绮一个女儿。
吕玲绮穿着一身白色貂绒,越发显得粉妆玉砌,她噌地奔入房间,笑嘻嘻地看着稳婆怀里的婴儿:“弟弟!弟弟!让我抱抱!”
严琳挺着大肚子,跟在后面,一把将吕玲绮揪住:“玲儿,你弟弟刚刚出生,身子骨还不结实,等他长大一点儿,再交给你带。”
吕玲绮咯咯笑道:“将来等他长大,我教他练武。”
吕布呵呵笑道:“玲儿,教他习武,是为父的的责任,你一边玩去吧。”
吕玲绮笑道:“爹爹,你将来越来越忙,整年征战在外,怎么有时间教弟弟习武呢,还是让玲儿来吧。”
吕布轻轻摇摇头,他决定以后要尽量学会放权,某些小势力就交给手下大将去征伐,只有那些关键大战自己才出马,一定要在现在开始就享受天伦之乐,不要等到自己年老了,想要好好呆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时,那些子女又搞九龙争嫡明争暗斗,到时候想享受都没法享受了。
严琳、貂蝉、吴瑕、邹晴的肚子都已经高高隆起,吕布稍作推算,她们的预产期都在三个月后。
吕布在这几个月里,留在大将军府里,陪着她们一起见证小生命的诞生。
第二天,吕布见皇宫拜见太后何莲和天子刘辩,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天子刘辩亦喜气洋洋地说道:“吕卿,朕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朕的皇后再过三月也要生产了。”
刘辩现在只有十六岁,少年天性,嘻嘻笑道:“吕卿,朕听说你另外四个妻妾也都会在三个月后生产,不如这样吧,若是皇后喜得龙子,你那四个妻妾生得有女儿,便许配给朕做儿媳妇,若是皇后喜得龙女,朕的公主便许配给你儿子,做你儿媳妇,如何?”
吕布脸色大变,刘辩,皇后不管生子生女,都不是你的子女,你别乱点鸳鸯谱,让我的孩子们乱-伦啊。
刘辩见吕布脸色难看,连忙问道:“吕卿,你有何为难之处,莫非是怕朕的孩子太难看,配不上你的小孩,你且放心,你看皇后那样貌美,朕的孩子还能难看到哪里去。”
吕布自然不会把真相吐露出去,一脸难色地说道:“陛下,您忘了,微臣是您的尚父,这样一来,微臣的子女是跟陛下同一辈的,若是按照陛下安排缔结婚姻,就怕日后朝野会有非议,说我们乱了辈分。”
刘辩见吕布搬出这个大义名分,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无奈道:“便从吕卿家所言。”
刘辩在邺城一年多的时间里,朝政有吕布等内阁辅臣打理,大事情有母后决断,他又经常服用皇后进献的参茶,越来越清心寡欲,诸多美貌宫女出没在他眼前,他都熟视无睹,他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终日就是学着他之前的师父史道人一样清静无为修炼道家内功,现在的他心宽体胖,满面红光,跟吕布印象中的刘禅好有一比。
按照吕布心底深处的计划,还是希望这个傀儡皇帝不要像他的列祖列宗一样夭折,要知道整个东汉最盛产的就是短命夭折的小皇帝,外戚和宦官各自争霸就是因为小皇帝太多。
刘辩笑嘻嘻地说道:“朕与太后商议过了,吕卿家你这次平灭匈奴,歼灭鲜卑拓跋部,收复河套,宣扬我大汉教化,有大功于朝廷,本来想加封您为大将军,如卫青故事,然而朝野间颇多非议,均说你太过年轻,且邺城朝廷仅能控制冀州、并州、朔州数州而已,做这个大将军有名无实,不如不做。但你的功绩不能不封,恰好你家麟儿诞生,那就加封你家麟儿为武城侯,食邑五百户。”
武城,是邺城旁边的一个卫城,这个武城侯类似于乡侯,寻常功勋之后顶多封个有名无实没有食邑的关内侯,像刘辩这样一下子就把吕布刚出生的儿子封为乡侯,算得上非常的殊荣,换做其他功臣早已呼喊皇恩浩荡。
吕布却连忙请辞,因为这种封赏毫无意义,只要自己在位一天,自己儿子将来的富贵荣华决不至于一个小小的乡侯,又岂会在乎这个,而这个对于一般朝臣来说确是一种过分的荣誉,肯定会引起很多世家朝臣的非议,这样一来对吕布刻意想养成的清誉没有半点好处,吕布想到这里,就算了,不再勉强。
虽然整个东汉时期,大将军独揽大权,堪比前汉的丞相,名符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柄显赫之极,是第一重臣,至于三公太尉、司徒、司空跟大将军相比,权力差的太远,吕布也不想要那个大将军的封号,他知道,从卫青开始,汉代的历任大将军都没有好下场,如窦宪、梁冀、何进,一个个都不得好死,乃至后来从曹操手里抢走大将军封号的袁绍,也吐血而死,大将军这个宝座实在是邪门的很。
吕布慎重考虑后,给自己请封一个名号,以骠骑大将军衔,都督内外军事,一举将邺城朝廷治下所有军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关键的是,有了这个名号,他可以将原来的盟友皇甫嵩、朱儁、刘虞等人的兵马慢慢地据为己有,当然在皇甫嵩、朱儁、刘虞身体健朗的情况下,吕布慑于他们的威望,不会动手。
但皇甫嵩、朱儁戎马生涯数十载,又不懂得养身,身体比卢植好不了多少,吕布依稀记得,这两个老家伙活不了几年了,当他们病故后,若是他们家族想把军队继续世袭下去,吕布作为都督内外军事的骠骑大将军就不会答应的。
至于刘虞,他早晚会跟公孙瓒干起来,一旦他被公孙瓒搞死了,他的儿子刘和又在朝廷上,他的幽州兵马也会落在吕布手里。
吕布本来想请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后来想想,时机还不到,就暂且搁置。
吕布有心看望一下皇后,却知道这于礼不合,便只得怅然地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