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便按贾诩、郭嘉所献计策,传令皇甫嵩、徐荣、阎行,命他们暂时退出陇西郡,一边防守各路关隘,防止韩遂、宋建乘机袭扰,一边大力铲除那些跟韩遂勾结的凉州世家豪强,命特别是天水杨家,对于这种顽固不化阴谋横生的世家,必须要铲除其全族,将这些世家豪强家的田地分给凉州普通汉民后,再留足军屯,还剩下数百万亩,便登出告示,将这些田地分发给那些愿意汉化的羌胡部众。
吕布让各路强化了对周边各个异族的宣传攻势,宣传他们加入汉族有什么好处,宣传他们加入通天教有什么好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汉人的生活对于那些穷苦异族来说,就如同二十一世纪的北高丽棒子看美国一样,简直是天堂,只需要他们之前没有滥杀汉人的经历,只需要他们五官端正身体健康认同大汉一统的观念就可以加入汉族。
羌人分为生羌、熟羌,熟羌都是跟汉人杂居或者跟汉人聚集地不愿的羌人,他们熟悉汉人的生活习惯,知道稍微富裕的汉人都吃白米白面、都穿绫罗绸缎、都用精美瓷器、都吟诗作赋,他们是非常地羡慕,以习汉人衣冠礼貌为荣,这样的羌人越来越多,生羌是那些距离汉人偏远、不了解汉人好处又桀骜不驯之辈,这样的生羌都在雪域高原,纵然是韩遂也只能以利相诱短暂驱使罢了。
吕布想要汉化的自然是那些熟羌,随着吕布推行的友善汉化政策的大面积实施。那些观望的熟羌见只要汉化了就完全可以像汉人那样幸福舒服地安居乐业,他们怎肯愿意再受部落头人的欺压,都纷纷逃离羌人部落,投奔汉人的城池,接受汉化。
很多小股羌胡部众的头人没有那么多野心,他们为了亲人和部众能得到良田,愿意放弃头人的权力,带领族人到大汉朝廷控制下的县城郡城登记注册,宣誓成为汉人。
遵照吕布的指示,皇甫嵩、徐荣对这种主动归降的羌人头领。并不亏待他们,而是任命他们为所在地区的乡令、亭长,虽然不再有军权,却还有一定的权力,当他们接受了汉化教育并结业后,他们就可以正式成为大汉官吏。
那些心中仰慕大汉文化的羌人头领们自然十分欣喜,为了田地,为了可以变成汉人,他们纷纷携带部众。前往各地郡城县城报道。
当然有一些大的羌胡部落头人听信韩遂的话语,他们担心自己一旦归降大汉就会被剥夺兵权杀掉。就死也不肯屈服,但他们那些部众中很多人不肯再追随韩遂继续叛乱,接二连三地逃到汉人的郡县城池里接受汉化,取汉名,学汉字,穿汉服,习汉俗,成为汉人,分得丰裕田地。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这种汉化的趋势一天比一天剧烈,只是过了短短几个月,由羌胡部落逃到汉人城池里面接受汉化的羌人都有七八万人,有些羌胡部落的头人为了限制族人叛逃,采用严苛刑罚,被阎行、徐荣知道了。便突袭该部落,杀死头人,彻底解放那个部落的羌人。
贾诩了解韩遂那条毒蛇的手段,知道他肯定不会放弃浑水摸鱼的机会。便派人告诉皇甫嵩、徐荣、阎行,让他们命人仔细甄别那些羌人,对于可疑人员必须密切监视。
果然如贾诩所知,阎行发现韩遂派来了数千羌人想要乘机闹事,败坏大汉朝廷的名声。
阎行告知皇甫嵩,皇甫嵩当机立断,举行羌胡大会,将韩遂的阴谋公示,又将韩遂这十年来的所作所为公告羌胡部落,韩遂的威信大挫,逃往汉人城池的羌人越来越多。
皇甫嵩、徐荣、阎行按照吕布之前对付汉化匈奴人、汉化鲜卑人的办法,将那些愿意汉化的羌胡部众,分成三部分,那些善于骑射的精壮补入各地郡县兵,协助凉州兵团对付韩遂,那些善于放牧的发放草场,为凉州建设兵团放牧,那些善于种田的则发放良田,经过妥善的安排,每个羌人的生活都在他们汉化后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只有做了汉人,他们才知道茶叶、丝绸、瓷器的好。
遵照吕布的指示,对那些友善的或愿意保持中立的羌胡部落,皇甫嵩还积极跟他们互市。
吕布知道,对待这些羌胡部落,单纯的镇压是不行的,必须要恩威并施,所以现阶段以经济安抚为主,以军事打击为辅,重点打击那些带头叛乱拒绝大汉朝廷好意的羌胡部落,但对于那些愿意接受大汉好意的羌胡部落,还是积极地跟他们互市,甚至扶持他们去抑制那些叛乱的羌胡部落。
韩遂手头有四万多人马,里面有将近三万都是羌人,这些羌人所属的部落相当一部分都在过去的四五个月里归顺了大汉朝廷,那些分得田地的羌人得到了粮食种子耕牛,又免税三年,迅速安定下来,对大汉朝廷感恩戴德,皇甫嵩便按照贾诩的计策,派一些能言会道、交游广阔的羌人逃去依附韩遂。
韩遂虽然猜疑那些逃来的羌人有问题,但却不能明着杀掉那些羌人,只是将这些羌人隔离开来,但韩遂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声望大挫,许多羌人都认清了他的嘴脸,不再像以前那样膜拜他,他们把隔离起来的羌人救了出来,汉化的羌人便细说了外面的情况,许多羌人都心动了,他们趁韩遂不备,纷纷从贫瘠的枹罕逃出,逃往大汉军队控制的富饶土地。
韩遂见麾下羌人逃离,便命麾下死忠汉人强力阻拦,还杀了数百个羌人立威,羌人跟汉人相争数十年,养成了桀骜不驯的习性,他们能够被利益所诱,也佩服强者,但不会被这样的血腥镇压吓到,韩遂这样做让他们想起了这数十年那些贪婪成性的大汉边疆武将,都起了同仇敌忾之心,逃散的羌人越来越多,韩遂千方百计围追堵截也止不住众叛亲离的下场。
宋建看到韩遂麾下人马离散,由四万多人变得只剩下两万多人,而自己手里有六万多人,便起了侵吞韩遂人马的心思。
宋建的城府不如韩遂,很快就被韩遂和他军师成公英识破,成公英建议韩遂当机立断,韩遂便调集一万精兵,星夜奇袭宋建。
贾诩在三年前就安插在西凉的军情司特工飞速前去为宋建报信,宋建当此时,不敢不信,他可不想像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王国那样成为韩遂称霸的垫脚石,便赶紧调集人马,还设下埋伏,等待韩遂。
韩遂领军冲入宋建的王府,掉入宋建匆忙设好的埋伏里,但宋建是匆忙调集起来的人马,只能凑起来三万多人,又因宋建龟缩在枹罕没有遇到过强敌,他手下大部分将士都没有实战能力,而韩遂手下的两万人马有很多将士都是跟随韩遂在凉州厮杀战斗了十年的百战之士,韩遂这一万人马虽然遭遇伏击,却并不慌乱,而是在韩遂的有力指挥下跟宋建的三万人马奋战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这场内讧扩大起来,成公英、李傕、郭汜领剩余的一万多人赶赴王府,宋建的剩余三万人马也赶赴那里,一场惨烈的内讧便在枹罕城里大肆上演。
枹罕城外十数里处,皇甫嵩、徐荣、阎行的人马已经聚齐六万精兵,驻马笑看,耐心等待。
阎行想起韩遂杀害自己的父亲,很想马上冲入枹罕城里为父亲报仇,皇甫嵩笑着阻止他:“阎将军,他们还没打够,若我们现在进去,他们必然握手言和,共同对付我们,再等等吧。”
过不多时,徐荣来报:“皇甫公,已经擒得杨阜,歼灭杨家家丁二千余人。”
原来汉阳冀县杨家在韩遂败退陇西郡枹罕城时就尾随韩遂逃往枹罕,但杨家家大势大有三千多私兵,便另择一城据守,当韩遂起意攻打宋建时,杨阜便领那三千家兵赶赴枹罕城想要劝说韩遂罢兵,杨阜此举早在皇甫嵩预料之中,便派徐荣设伏将杨阜击溃,当场生擒杨阜。
皇甫嵩凝视着掀起西凉一片大浪的杨阜,冷喝道:“不必押赴邺城,就地斩杀!”
杨阜虽然在历史上留下一些清名,也展现了一些能力,但杨阜的那些清名多是在维护世家的统治,而他的能力在煽动世家造反上特别有一套,吕布不需要这样的乱臣,吕布还十分清楚,杨阜这种世家名士能量极大影响极大,若是押赴杨阜从凉州到邺城,路上延绵数千里,总会有不开眼的人去搭救他,既然自己不想用他,何必徒生变故,便传令皇甫嵩,擒住杨阜了当场斩杀。
曾经在凉州不可一世的冀县杨家和杨家的精英子弟杨阜都化为了尘土。
皇甫嵩又耐心等待了二个多时辰,等城内的军情司特工悄悄来报,城中厮杀已经接近尾声,不论是宋建还是韩遂都已成了强弩之末,都已经疲惫不堪,分别扼守城的左右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