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思涵一大早上醒来就接到了阳阳的电话。
电话那头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委屈的不行。
席思涵昨天晚上被叶景晨拉着折腾了大半夜,本来觉得浑身乏力,听到那边办带着哭腔的倾诉,她猛得来了精神。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哭的这么可怜?”
阳阳抽噎着:“思涵,其实我不应该打电话和你说这些不好的事情的,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倾诉了。”
她吸吸鼻子:“思涵,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先冷静一下好好说看看你也许我能帮到你的。”
席思涵一边努力的安抚阳阳,一边询问道。
阳阳这丫头平时虽然也多少有点儿小孩子心性,但也绝不是那种遇到一点点困难又哭哭啼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人。
现在,她哭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出什么大事儿了。
“我……就是公司的事,,你昨天从公司里开之后,老板就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提拔我做副总。”
她停下来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撑着让自己说完后半句话,“我就从他们手里接来了几个项目。”
“本来想一定要好好努力,一定要做好的,可是谁知道,今天一早起来手里两个大项目的甲方都打电话说要和我们取消合作。”
“怎么会这样?”席思涵皱眉,怎么可能会出现两个甲方同时要取消合作的情况?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她无比笃定,但从阳阳模模糊糊的表达中,她听不出具体是哪里有问题。
只能继续询问:“你有没有查过?是不是合同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负责和他们接洽的人有哪句话说的不对,或者是做了什么事儿惹怒了对方?”
阳阳可怜巴巴的摇摇头:“没有,我可以确定你说的这些问题全都没有,但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现在所有的人都说,我就是个扫把星,都是因为我,人家才会突然毁约,并且说以后都不再合作了。”
说到这里,阳阳哭的更加伤心了。
席思涵皱紧眉毛:“怎么可能会这样?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听他们胡说,人家就算是想要解约,那也肯定会有个合理的理由的。”
“虽然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何解约,但我相信,理由绝对不会如此荒谬。”
席思涵并不了解阳阳口中所说的两个合作究竟是什么,但她多少也能猜到已立下集团今时今日的地位,找到的甲方合作部门绝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小公司。
而,如果不是小公司的话。
任何一个大公司都不可能如此随便,以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为借口解除合作。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她特别冷静的安慰对方:“你先不要着急,这样吧,你现在去请个假,半个小时……”
席思涵看了眼自己,她才刚刚起床现在都还没洗漱,也没换衣服,半个小时到达立夏集团附近恐怕不现实。
“这样吧,最多一个小时,我就能到你那边了,你在楼下那家咖啡店等我,等我过去之后再仔细说。”
“好。”
阳阳是十分信任席思涵,听到她的话本来特别悲伤阳阳瞬间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抽出纸巾擦掉眼泪,乖巧的点点头。
那段电话之后,席思涵便立刻穿衣服洗漱,十几分钟之后乘车去往立夏集团。
与此同时,楚亦在超市选了一双特别可爱的拖鞋,粉粉嫩嫩的,他觉得这极其符合元尚恩萌萌哒的样子。
付完钱之后,带着这双鞋子兴致冲冲的回到病房,元尚恩还在乖乖等待。
看她歪头看过来时,那一脸娇憨的样子,楚亦只觉自己心都要融化了一般。
他将手里的拖鞋拿过去,亲手给元尚恩穿上。
“怎么样?还合适吗?”
“就是一双拖鞋而已,能穿着行走不就好了?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元尚恩特别无奈。
“当然有。”楚亦像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强调道,“这是我给你买的拖鞋,和别的能一样吗?”
“好好好。”
元尚恩只能像哄小孩儿一样摸摸他的头,“不一样不一样,你买的这个最合适了,我真的是太喜欢了!”
楚亦撇撇嘴:“敷衍。”
“不是敷衍,我真的觉得这双拖鞋特别舒服,而且还特别可爱。”
她讨好一般抱住楚亦的胳膊,半撒娇地说,“我说的是认真的。”
“姑且相信你一次吧。”楚亦轻嗤一声,将放在桌上的早餐也递给元尚恩,“快吃饭吧。”
“吃完了,一会带你出去走走。”
他把包子和粥都装好,一起拿给元尚恩。
但是却并没有要坐下来和元尚恩一起吃饭的意思。
元尚恩看出这一点,歪头叫他:“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吗?”
“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吃吧。”
楚亦多少有点心虚,说话的时候甚至不堪直视元尚恩。
“好吧。”元尚恩知道楚亦这个职业特殊,也知道他每天都特别忙,所以听到这话也没多想。
乖乖的点点头,在他临出门之前还特别递给他个肉包:“那……你先吃口东西再出去。”
楚亦吃了她递回来的包子,又碰着女人白皙的脸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临走之前专门叮嘱:“乖乖在这儿等着我,我没有回来,你不能出去,知道吗?”
“放心吧。”
元尚恩点点头,又特别贴心的叮嘱楚亦几句。
最后笑眯眯的推他,催促他让他离开:“不是说有正事儿的吗,那你就快走啊!”
“别在这里啰里啰嗦的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要整得像永远不能再见了一样?”
“嗯。”
楚亦点点头,掉过头去转身离开,可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重症监护室里的顾茉情况依旧还不稳定。
床头的各种监视器滴滴滴响个不停,也让楚亦心里乱糟糟的。
高医生过来查过房,最后给出的说法却让楚亦心头更闷。
“病人求生的意志非常薄弱,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他真的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楚亦隔着一层玻璃看里面的女人,竟也不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