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万!”
这个价,竟然是苏长河那外孙出的。
青涩的少年音,喊出六百万的高价,大家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不可否认,若他是替苏会长叫价,也确实出得起这个价。
这是一枚之前没有出现过的绝版雕母,作为鉴宝协会的会长,苏长河绝不希望这样的绝世珍品流落在外。
他这个价格喊出来,就没有人再往上走了。
“六百万成交!”
“持宝人对售出古币可有异议?”
一问到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期待地看向林小满。
台下有的人其实是希望林小满提出异议的。
她现在不卖,哪怕是留着,就有私下交易的可能。
但因为在鉴宝大会,出价的人又是苏会长,他们再跟着争抢,就有点不好意思。
而苏会长则是屏住了呼吸,生怕林小满真的会反悔似的。
“没有。”
“冒昧地问一句,我想,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这枚古币,持宝人是怎么得到的?”
欧阳确实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之前因为震惊圣宋通宝的出现,三位鉴宝师没等林小满做自我陈述便自己冲了过来,直接抢着鉴定圣宋通宝的真假了。
“一个小哥哥送的。”
谁家小哥哥这么大方啊!
这他妈成了所有人的心声。
而台上的钱老,包括台下的童乐,都下意识地看向小成。
都以为是他送的。
别人不可能这么大方,但小成能啊。
他那脑子,随便转一转就是钱,哪里会把六百万看在眼里。
可能人人争抢的古董,到他手里就是个逗小姑娘开心的玩意儿。
“小成,够大方的啊,什么时候也送枚这样的古币给哥们儿玩玩呗。”
童乐一边调戏好友,还一边愤愤不平。
他俩可是的交情可是从穿开裆裤就开始了,怎么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五年的小姑娘呢?
重色轻友!
肯定是重色轻友!
成霜降皱眉,不是他送的。
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谁,那么大……方,送她一枚价值六百万的古币!
“别人送你的?”
这个答案,欧阳教授也有些震惊,还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像是在问小姑娘:你确定?
这样的小哥哥哪里领的啊?
我也想要一个!
“是的。”
“那你知道这个古币,他是怎么得来的吗?”
“他捡的。”
这话听着好儿戏啊。
但你又无法反驳。
小姑娘一双漂亮的水眸直愣愣地盯着你,你说她骗人?
你的良心肯定会痛!
十来岁的小姑娘,你指望她说出一枚古币的来龙去脉,显然也不太现实。
所以,大家都不抱希望了。
私底下去了解吧,指不定她愿意说出小哥哥是谁,他们直接去找那位小哥哥,还靠谱一点。
于是,古币的来历就这么被林小满敷衍过去了。
钱老以为是小成给的,更不会去追根究底。
不仅如此,还帮着她把话圆了过去,有他在,其他人就算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古币的来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麻烦。
排在林小满之后的,就只有两个人了。
前头一个拿了假货上台,在他的哀嚎声中,鉴宝师无情地把假货给当场销毁了。
而最后一个,拍卖的是一个翡翠摆件,价值650万,比林小满的古币还多了50万。
但这个摆件虽然造型独特,匠心独运,但若论收藏价值,和它的研究价值,自然比不上林小满那枚独一无二的圣宋通宝雕母钱。
毫无疑问,台上的鉴宝师和评委席上的几位评委,都把票投给了林小满的古币。
“这小姑娘,运气也太好了吧?”
“上一轮误打误撞得了个前三,这一轮,又凭借一枚别人送的古币夺得魁首,我都想问一下她是不是跟玉皇大帝是亲戚了。怎么什么好事儿都给她一个人占了呢?”
看见林小满夺得魁首,刘云生恨得能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爸,像她这种,拿别人的东西上台斗宝,是不合规矩的吧?”
谁都能赢,但让一个她看不起的乡下丫头捡了便宜,刘云生只觉得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有什么不合规矩?她不是说了,东西是别人送给她的吗?”
“万一人家根本不知道宝物的价值,传出去之后,又想要回去呢?这种难道不会产生纠纷?”
刘云生心有不甘,一心想给林小满添堵。
“那是她的事,宝物既然已经拍卖,概不退还。”
若非林小满是钱老家的后辈,他是不会去针对一个小丫头的。
但现在的情况,他就算针对了,也没有用。
苏会长对协会有着绝对的影响力,那枚古币又是他外孙帮忙拍下的,等同于就是他的。
自己这时候提出任何异议,都会被认为是故意找茬。
何况,由他审核通过的那个宫本先生,之前又闹了那么一出。
现在估计整个鉴宝协会的人都对他有意见呢,他这时候绝对不会去瞎出头的。
为了给钱金宝添堵,赔上自己,不值得。
“爸,你说那枚古币会不会是假的?”
“钱叔叔和林小满认识,他万一包庇她呢?其他两人都跟钱叔叔交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互相窜通?”
苏会长肯定知道多宝阁里什么东西值钱。
他让林小满去把东西拿出来,大家卖了平分,不就好了?
这有没有可能是个阴谋?
鉴宝协会高层监守自盗!
这个猜测,在刘云山脑子里盘旋,就一直停不下来了。
刘宗明眼神一闪,在他看来,那三人是绝对做不出监守自盗的事情来。
但也并非不能利用……
“恭喜我们的持宝人林小满小朋友,夺得魁首,你可以从我们鉴宝协会的多宝阁里拿走任意一件宝物。”
“谢谢。”
林小满朝三位鉴宝师和欧阳教授鞠了个躬,才下台。
台下的人不管真假,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之前参与斗宝的人,都挨个儿和林小满说了恭喜。
而令林小满感到不舒服的是,她觉得这些人当中,有人用看猎物一般的目光审视着自己,而她仔细去看的时候,又没有找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或许,远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