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倒是说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云生不跟大妈吵,直接扯了她妈一把。
张媛这下回过神来了。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忙不迭解释:“那个,胡大姐,您是听岔了,我家老刘没干那种事。是有个案子,警方要他协助调查。”
哦,你说没干就没干吧。
你要用屎糊了眼睛过日子,我有什么办法呢?
警方办什么案子要他协助还把他抓上警车啊?
你当我没跟警察打过交道还是咋地?
不过,人家胡大姐很善解人意,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说:
“是,是我听岔了吧。大兄弟,你们是不是也听岔了。”
胡大姐还拉上吵架的两口子。
“是,是是,我们听岔了,不是嫖娼,就是协助调查。”
夫妻俩也不吵了,连连说是。
爸爸嫖娼,当着人家女儿的面,是不好说的。
两人帮着圆谎连连点头,然后就说,如果需要帮忙,言一声,都是邻居,千万别客气。
胡大姐知道这热闹怕是看不成了,也说叫她别多想,该怎么就怎么。
“大妹子,你最好仔细想想我刚才的话。什么都没有比钱财来得重要,男人没了可以再找。”
胡大姐笑眯眯地回家,她现在找了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男人,身体好,身材也好,农村的,没什么心眼儿,就一身蛮力。
她高兴了,就多给他些钱花。
不高兴就又打又骂,日子过得不也挺好吗?
张媛看见胡大姐进了家门,就是摇头。
“你可千万别听这胡阿姨的话,她也是不幸婚姻生活下的牺牲品。到现在,价值观都扭曲了。”
名媛小姐,自有她的一套价值观。
夫妻之间,不管怎么吵架打架,都是关起门来的事儿。
对外,还是得一致。
这会儿,她得找人想办法打听打听消息。
刘宗明这男人到底犯了什么事,以至于警察都不看鉴宝协会的面子,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对了,还得打个电话给大哥,把这件事和他说一下。
“大哥,您帮我想个办法吧,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觉得老刘有事瞒着我,他到底犯没犯事,还两说。”
范大哥就在那边道:
“媛媛你别急,哥来想办法。”
他能想什么办法呢?
他们家其实已经落寞了,这一代,从政的没有,在他这一代,就已经改从商了。
堂兄家倒是有些老关系,可他这么贸然求人,为了妹夫,不值当。
思来想去,这事儿还得儿媳妇去活动活动。
他不想叫老婆知道这件事,怕姑嫂关系恶化,只得叫了儿子,让他去找人。
心说,儿子如果没办法,总得求到他媳妇门下。
“爸, 你们是不是多虑了,人家不就叫去配合调查吗?”
“配合调查能直接把人抓走?”
他爸就是一瞪眼。
“那能咋办?人家都叫了配合,你不配合,不抓你抓谁?我看姑父就是太端着了。人警察急着办案呢,哪管得了你那么多?”
同理,他那个连襟,忙着部队里的练兵呢,哪里有空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为了讨好媳妇姐姐姐夫一家,他们家把女儿都送出去了。
可人家姐夫正直着呢,这么久了,也没谁拉他一把。
他一有什么,还得腆着脸用姐夫的关系,他是一点不想上门求人的。
也不想他老婆去求,姐夫不待见他们两口子,以为他看不出来呢?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你姑姑现在六神无主总得安抚一下吧。”
“叫她耐心等着吧,人家那边配合完了不就放回去了。”
听儿子这么一说,这当爸的也觉得有道理。
就这么给妹妹回话。
“行,那我等到明天。”
如果明天再不出来,那就是真出事了。
而刘宗明呢?
憋着一肚子火气,到了警局,隔离间一待,人反而老实了不少。
“你们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吧。不过,我之前都说了,我真不认识那个侯建兵。”
“真不认识?”
“警官,你要我说多少遍啊?就算你把这个名字问出花儿来了,我不认识照样不认识。”
他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抓着自己不放。
难道,孙老板没兑现承诺?
还是哪里出了岔子?
“还敢说不认识!你知不知道,人家老婆指名道姓地说,她老公侯建兵生前留了话,如果他出事,害他的人就是你!”
这不能吧?
刘宗明被吓了一跳。
那个二百五,果然不安分!
给了封口费,他还乱说!
之前他还觉得杀人是小题大做,现在倒是松了口气,幸好是弄死了!
不然还不知道他出尔反尔要抖出多少事来。
“怎,怎么可能。警察同志,你这不是在爱玩笑吗?我都不认识侯建兵,他凭什么说是我害他啊?他老婆是不是想讹钱?”
刘宗明灵机一动,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没错,这个女人肯定是想编造这个理由,败坏我的名声,从而影响整个鉴宝协会的声誉,她肯定是想讹钱!”
“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她肯定是想发死人财,趁着老公死了大赚一笔。”
“说不定,她老公就是她杀的!杀了人,再碎尸,再诬赖给我们鉴宝协会!”
他越说越起劲,好像说得越多这件事就越真。
反复地强调,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闭嘴!”
小冯一巴掌拍桌子上,惊得刘宗明陡然闭上了嘴。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怎么把这谎话圆回去!”
“冯警官,孟队长,我这怀疑也合情合理啊。那女人的一面之词你们就信,我的话就不信了?你们这是区别对待!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不是已经被她收买了!”
“刘宗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孟常不想再跟他磨嘴皮子,丢了一份鉴定书给他。
“经过鉴定,我们确认你们协会展出的人皮唐卡和人头器,是属于受害人侯建兵的身体部位。”
鉴定书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刘宗明看得脸色巨变。
“这不可能!”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得把椅子都绊倒了。